第二天一大早，韩冬是被王大爷的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的。
“喂，我说王大爷，这才几点啊？太阳都还没上班呢，您老就打卡了？”韩冬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声音里满是起床气。
“打个屁的卡！你小子还睡得着？”电话那头，王大爷扯着嗓门子喊着，“出大事了！你上热搜了！”
“上热搜？”韩冬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什么热搜？我昨天在评审会光芒万丈的样子火了？”
“屁的光芒万丈！”王大爷气急败坏地吼道，“是有人在网上黑你！说你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就是个骗子！还说你的那个什么机器有辐射，治坏了好几个人！现在网上都吵翻天了！”
韩冬眉头一皱，立刻打开了手机。
果然，本地的几个社交平台和短视频app，关于他的话题已经爆了。
#富州神医竟是无证骗子#
#揭秘韩冬黑科技背后的恐怖真相#
#多名患者实名举报韩冬，治疗后出现严重后遗症#
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标题下面，是各种所谓的“爆料”和“内幕”。
有自称是韩冬大学同学的人，说韩冬在学校就是个学渣，挂科是家常便饭，跟医学八竿子打不着。
有几个打了马赛克的“患者”，声泪俱下地控诉，说被韩冬拔完牙后，整天头晕眼花，半边脸都麻了。
还有所谓的“专家”煞有介事地分析，说韩冬那台机器原理不明，很可能是用的某种工业射线，短期效果好，但长期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甚至致癌。
这些文章写得有鼻子有眼，配上一些p出来的“检验报告”和“受害者照片”，煽动性极强。
评论区里，风向也彻底变了。
“我就说嘛！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怎么可能是神医？”
“太可怕了！幸亏我没去他那治，不然现在估计已经躺icu了！”
“这种人就该抓起来枪毙！拿人命开玩笑！”
“@富州卫生局 @富州市场监管，赶紧管管吧！别等出了人命再后悔！”
当然，也有一些人为韩冬说话，大部分都是早市的街坊和被他治愈的患者。
“放屁！我就是韩神医治好的，现在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就是，那些说有后遗症的，敢不敢把马赛克摘了？我看就是收钱办事的黑子！”
但这些理性的声音，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质疑淹没了。
“呵呵，楼上几个是水军吧？多少钱一条啊？带我一个？”
很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舆论攻击。
“妈的，肯定是姓张的那个老小子，输不起，在背后搞鬼！”王大爷在电话里骂骂咧咧。
“不是他。”韩冬的眼神冷了下来，“张博文虽然高傲，但不至于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他丢不起那个人。”
“那是谁？”
“一个比他更恶心的人。”
韩冬的脑海里，浮现出宋建军那张写满了傲慢和威胁的脸。
看来，报复来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快。
用舆论来杀人，这确实是他们这种人最擅长的手段。
“小子，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大爷我召集早市的兄弟们，去网上帮你对线？”王大爷义愤填膺地说道。
“不用。”韩冬笑了笑，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紧张，“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跳得越高，才摔得越惨。”
“你小子……心里有数就行。”王大爷听他这么说，也稍微放了点心，“对了，你今天还出摊不？”
“不出了。”韩冬伸了个懒腰，“从今天起，咱鸟枪换炮，不当地摊游击队了。”
挂了电话，韩冬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他要去接收他的“根据地”了。
……
熟悉的站前公园门口，早市的街边。
之前马大少的“马医生牙科诊所”，漂亮的二层小楼前此刻显得格外萧条。
诊所的招牌已经摘掉了，大门上贴着卫生局和市场监管局的封条，隔着玻璃窗看，里边也一片狼藉。
韩冬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红旗轿车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露出陈婷那张写满了好奇的娃娃脸。
“韩……韩先生。”陈婷看到他，脸微微一红，有些拘谨地打了个招呼。
“叫我韩冬就行。”韩冬笑了笑，“等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