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大妈就把她挤开了，一脸神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道：“韩神医，你会看相吧？你帮我看看，我老公外面是不是有人了？我感觉他最近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韩冬：……
大妈，我是牙医，不是天桥底下算命的！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一个戴着金丝眼镜，一身名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中年男人挤了过来，递上一张名片。
“韩先生，你好，我是星辉娱乐的经纪总监，我们公司觉得您形象好、气质佳，还有国民度，非常有潜力。有没有兴趣出道当明星？我们保证把您打造成新一代的国民男神！”
韩冬看着那张名片，又看了看外面几乎要失控的人群，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再这么下去，他这诊所就不是诊所了，是德云社富州分社，专门搞行为艺术的。
“够了！”
韩冬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桌子。
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一瞬。
“今天不营业了！都回去吧！”
他冲着苏莹雪和夏小婕使了个眼色。
两个姑娘立刻会意，跑到门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一片哀嚎和抱怨声中，将诊所的卷帘门“哗啦”一下拉了下来。
世界总算清静了。
诊所里，韩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屋子的狼藉，长长地叹了口气。
“韩医生，现在怎么办？”夏小婕担忧地问。
“开会。”韩冬揉着眉心，“必须得立个规矩了，不然这诊所以后别想开门了。”
他把王大爷、徐新、丁春红等所有核心员工都叫了过来，开紧急会议。
“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韩冬环视众人，“名气是打出去了，但问题也来了。咱们这个小诊所，根本承载不了这么大的热度。再不控制，迟早要出事。”
王大爷嘬着牙花子：“那咋办？总不能不开门吧？”
“开，但不能像以前那么开了。”韩冬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从明天开始，立新规矩。”
“第一，每天只放十个号，多了不看。”
“第二，只接诊疑难杂症。什么感冒发烧、拔个智齿这种小毛病，让他们去体检中心急诊科那边，或者等我们未来的韩氏国际医院开业。咱们要把有限的精力，用在最需要的人身上。”
“第三，”韩冬顿了顿，说出了最关键的一条，“涨价！挂号费，一万起步！上不封顶！具体看病的难度和消耗的药材另算！”
“一万？！”徐新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冬子，这也太贵了吧？这不是抢钱吗？”
“我不是为了钱。”韩冬解释道。
“我是为了筛选。一万块的门槛，足以把那些凑热闹的全都挡在门外。能花一万块挂号来看病的，那基本都是真正走投无路，被病痛折磨得不行的人。这，才是我们真正要帮助的客户。”
众人听完，都陷入了沉思。
这个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好像……确实是目前唯一的解决之道。
就在韩冬准备敲定这个新规矩，让夏小婕打印出来贴在门口时。
“砰！砰！砰！”
紧闭的卷帘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闷而有节奏的敲击声。
不像是在敲门，更像是在用额头撞击铁门。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谁啊？”王大爷吼了一嗓子。
外面没有回应，只有那磕头般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执着而绝望，震得整个卷帘门都在嗡嗡作响。
韩冬皱了皱眉，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朴素，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的中年女人，正跪在诊所门前的台阶上。
她头发凌乱，满脸风霜，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印。
她没有哭喊，也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铁门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