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拿过话筒,并没有急着反驳陈默的指控,也没有去理会宋忆伶的委屈。
他只是转身,将温和的目光投向了台上那个还在抽泣的侯玉珍。
“老人家,别哭了。”韩冬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全场,“哭坏了身子,可划不来。”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和一个邻居家的长辈聊天,没有丝毫的火药味。
这突如其来的画风转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台下的记者们面面相觑,这……这是什么路数?不应该是唇枪舌战,激烈反驳吗?怎么还关心起“受害者”的身体了?
侯玉珍也被韩冬这一下给弄懵了,她抬起头,用一双浑浊的泪眼看着韩冬,一时间忘了继续哭。
“老人家,你刚才说,因为当年的事故,吓出了一身病,浑身都疼,是吗?”韩冬继续问道。
侯玉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具体是什么症状呢?是头疼,还是腿疼?是白天疼,还是晚上疼?疼起来的时候,是像针扎,还是像火烧?”韩冬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这下,侯玉珍彻底语塞了。
公关团队只教了她怎么哭,怎么卖惨,怎么控诉宋忆伶,可没教她怎么回答这么专业的医学问题啊!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贵宾席上,赵国邦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身旁的助理悄悄地对着衣领上的微型麦克风,低声提醒着什么。
台上的侯玉珍,像是接收到了指令,立刻又开始捶胸顿足:“我……我就是浑身都疼!哪儿都疼!晚上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我这把老骨头,快要散架了啊!”
她一边说,一边又开始抹眼泪,试图把话题拉回到卖惨的轨道上。
然而,韩冬却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脸色有些难看的陈默。
“陈记者。”韩冬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既然您自称是‘独立调查记者’,想必为了这篇‘血泪控诉’,也对侯老太太的健康状况,做了非常详细的了解和核实吧?”
“我……”陈默被韩冬这记回马枪给噎了一下。
他怎么可能去核实?这老太太就是他们找来的一个道具!
“我们……我们关注的重点是事故的真相,以及背后可能存在的官商勾结问题!不是个人的病情!”陈默强行辩解道,试图转移焦点。
“是吗?”韩冬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可是,如果这位‘受害者’的‘病痛’,本身就是谎言的一部分呢?那您这篇报道的真实性,又从何谈起?”
说完,韩冬不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主席台后方的大屏幕操作了一下。
下一秒,原本播放着“锦程集团草菅人命案”标题的大屏幕,画面一转,清晰地显示出了一份份带着医院公章的医疗文件。
标题赫然是——《侯玉珍女士近期体检报告及就诊记录》。
“卧槽!”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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