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我每月召唤一个梁山好汉

第18章 插翅虎横空

孙逊丝毫不惧那指向自己的棍头,反而上前一步,声音更加洪亮,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煽动力:“雷横兄弟!你看看这周围!看看这些面黄肌瘦的父老乡亲!看看我这史进兄弟为护众人浴血负伤!”他猛地一指靠坐在岩壁、脸色苍白的史进,又指向地上那头还在微微抽搐的巨大野猪尸体,“若非天意,若非兄弟你神威天降,我等早已是这畜生的腹中之食!这满地的血,这断臂的伤,难道是假的吗?!”

雷横顺着孙逊所指,目光扫过一张张写满恐惧、疲惫和劫后余生激动(此刻因孙逊的话而转化为敬畏)的脸,扫过史进吊着的左臂和地上那狰狞的野猪尸体,最后落在孙逊那双燃烧着火焰、坦荡而坚定的眼睛上。他心中那点戾气和怀疑,在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被硬生生压了下去。那从天而降的光柱,这陌生的绝境,还有这个叫孙逊的人…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理解。难道…真是天意?

就在雷横心神动摇之际,人群中,一个颤抖却充满狂热的声音突然响起:“神…神将!是孙大哥请来的神将!打死了吃人的大野猪!”

“神将!插翅虎!雷将军!”柱子猛地反应过来,用尽力气嘶吼起来,眼中充满了狂热和敬畏!刚才那两棍,彻底征服了他!

“雷将军!神威!神威啊!”其他幸存的青壮、妇人,甚至孩童,都跟着喊了起来!恐惧化作了最纯粹的崇拜!李婆婆的牺牲,野猪的恐怖,史进的浴血,孙逊的决断,最终都凝聚在了雷横这石破天惊的两棍之上!在他们眼中,雷横就是孙逊召来的救星,就是天神下凡!

这山呼海啸般的“神将”、“雷将军”的呼喊,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雷横的心防上。他握着木棍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力道。环顾四周,那一张张因激动和敬畏而涨红的脸,那发自肺腑的呼喊,还有孙逊那坦然、甚至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眼神…这一切都让他无法再质疑。

难道…真是天意?这孙逊…真是他命中的“哥哥”?

看着雷横眼中凶光渐敛,取而代之的是惊疑、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孙逊知道,火候到了!他必须趁热打铁,给这头刚猛桀骜的“插翅虎”,套上第一道笼头!

“雷横兄弟!”孙逊的声音放缓,却带着更强的穿透力,他指着雷横手中的木棍,“此棍虽勇,却非战场杀伐之器!史进兄弟!”他又看向史进,“将你那柄缴获的环首刀,予雷横兄弟!”

史进毫不犹豫,用右手解下腰间的环首刀——那是之前伏击溃兵时缴获的最好的一柄,刀身狭长,虽有些豁口,但寒光凛冽。他忍着左臂的疼痛,将刀抛给雷横。

雷横下意识接过,入手沉重,刀锋的寒意透骨。他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那根沾满野猪血和脑浆的木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刀,确实比棍子趁手!

“从今日起!”孙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荡在小小的岩凹内外,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雷横兄弟,便是我等‘求生营’的‘戒律长’!”他目光如电,扫过柱子等青壮,扫过那些还沉浸在敬畏中的流民,“营中一应规矩戒律,皆由雷横兄弟执掌!内治秩序,外御强敌!凡有违令者——私斗内讧、临阵脱逃、偷窃粮草、欺凌弱小…”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铁血气息,“无论何人,雷横兄弟皆有权依律处置!棍打刀劈,绝不姑息!尔等,可听明白了?!”

“戒律长”三个字,如同重锤敲在众人心头!再配合孙逊那杀气腾腾的话语,以及雷横那凶神恶煞、手持利刃的形象,一股无形的、冰冷的秩序感瞬间笼罩下来!柱子等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连呼吸都放轻了。阿秀紧紧抱着小豆子,看着雷横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雷横握着冰冷的环首刀,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听着孙逊赋予他的职责和权力——“戒律长”,执掌规矩,棍打刀劈…这职责,竟与他昔日在郓城县做都头时,有几分相似!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和一种被重视、被赋予重任的豪情,悄然冲淡了他心头的迷茫和戾气。他环眼扫视众人,一股无形的威压自然散发,沉声应道:“俺雷横,晓得了!”

孙逊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初步的笼头,套上了!他不再看雷横,目光转向了岩壁下脸色苍白、额头依旧布满冷汗的史进。左臂的剧痛和刚才的强行发力,显然让他伤上加伤。

孙逊几步走到史进面前,二话不说,猛地抓住自己身上那件早已破烂不堪、沾满泥污和血迹的外袍下摆!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岩凹中格外刺耳!

孙逊竟硬生生将自己本就不多的衣袍,撕下了一大块相对还算干净的里衬!他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近乎粗鲁的急切,蹲下身,小心地解开史进那简陋的、被血水浸透的悬吊布条。史进左臂的肿胀和扭曲更加明显了,脱臼虽然被孙逊强行复位,但显然在刚才的剧震中再次错位,伤处一片乌紫,触目惊心。

“忍着点,兄弟!”孙逊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仔细用撕下的干净布条,小心擦拭掉史进手臂上的泥污和血渍,动作虽然生疏,却异常专注。然后,他再次抓住史进的手臂,深吸一口气。

“大哥…不用…”史进想阻止,这点伤对他不算什么。

“闭嘴!”孙逊低喝,眼神不容拒绝。他回忆着现代学过的急救知识,双手稳稳抓住史进的胳膊,感受着错位的关节,猛地发力!

“呃——!”史进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再次暴起,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剧痛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孙逊全神贯注,汗水从他额头滑落,滴在史进的手臂上。他再次调整角度,猛地一推!

“咔哒!”一声轻微的复位声。

孙逊长舒一口气,顾不得擦汗,迅速用新的、干净的布条,配合几根找来的笔直木棍,重新为史进进行更牢固的固定和悬吊。他的动作依旧称不上熟练,甚至有些笨拙,但那专注的神情,那毫不犹豫撕下自己衣服的举动,还有额头上滚落的汗珠,都清晰地落在岩凹内外每一个人的眼中。

雷横拄着环首刀,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看着孙逊那沾满泥污、狼狈不堪的背影,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为那个同样狼狈、名叫史进的汉子处理伤口,看着他撕下自己本就不多的衣服…那粗犷凶悍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复杂的神色。那眼神中的审视和警惕,悄然淡去了一分,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动容。

岩凹里一片寂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柱子等人看着孙逊为史进包扎,又看看如同门神般矗立、手持利刃的雷横,再看看地上那头狰狞的野猪尸体…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众人心中滋生。恐惧依旧存在,对未来的迷茫丝毫未减,但在那冰冷的戒律(雷横)和这粗粝却真实的袍泽之情(孙逊与史进)面前,一种奇异的、名为“归属”的种子,开始在这片被血与火洗礼过的泥泞土地上,悄然萌发。

孙逊仔细打好最后一个结,拍了拍史进完好的右肩,这才抬起头。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雷横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稳:“收拾一下,此地不宜久留。柱子,带人把那野猪…能吃的部分,尽快处理出来。雷横兄弟,外围警戒,就交给你了。”

“大哥放心!”史进忍着痛,沉声应道。

雷横环眼扫视了一圈黑暗的树林,手中环首刀寒光一闪,重重顿地:“有俺在,管叫那些畜生有来无回!”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子煞气。

孙逊点点头,不再多言。他走到岩凹口,望着外面依旧阴沉、却已透出些许微光的天色。身后,是众人压抑着激动和疲惫,开始处理战利品和整理行装的忙碌声。

“插翅虎…”人群中,不知是谁,用充满敬畏的语气,低低地念出了这个名号。

孙逊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微微向上勾起了一个冷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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