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我每月召唤一个梁山好汉

第25章 虎入牢笼?

田家堡的寨门在身后缓缓合拢,沉重的包铁木门撞击门框,发出沉闷的巨响,隔绝了外面荒野的湿冷和血腥气。一股混杂着牲畜粪便、陈腐谷物、汗臭和烟火气的浑浊味道扑面而来,带着坞堡特有的封闭与窒闷。

孙逊站在堡门内的夯土空地上,挺直着脊梁,撕破的衣襟在堡内阴冷的穿堂风里微微飘动。他脸上刻意维持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惊魂未定,目光却如同最冷静的探针,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这个陌生的堡垒。

夯土垒砌的高墙在两侧延伸,投下巨大的阴影。墙根下堆放着杂乱的农具、草料垛。几排低矮的土坯房紧贴着内墙,门窗破败,显然是佃户或仆役的居所。几个面黄肌瘦、穿着破烂单衣的汉子正缩在角落里劈柴,看到孙逊这群“新来的”,麻木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好奇和畏惧。远处,几栋明显高大些、屋顶铺着瓦片的房屋,应该是田家核心和庄丁的住处。整个堡子显得拥挤、杂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等级森严的压抑。

“孙…孙兄弟是吧?”一个穿着半旧皮甲、腰挎环首刀的庄丁头目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倨傲,“堡主有请,随我来吧。你的人,先在这空地上候着。”他目光扫过孙逊身后那群同样狼狈、带着伤、眼神警惕或麻木的“孙字营”成员,尤其在史进吊着的左臂和雷横那柄被布条缠裹的环首刀上多停留了一瞬。

“有劳。”孙逊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和疲惫。他回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柱子,看好大家,原地休息,别乱走。”他的眼神在雷横和史进脸上短暂停留,带着无声的警告。

雷横抱着刀,如同铁塔般矗立在队伍最前方,环眼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那些或明或暗投来的目光,尤其是几个挎刀倚墙、明显是庄丁的汉子,他眼中的凶光毫不掩饰。史进则吊着左臂,靠在旁边一个草料垛上,豹眼半眯,看似疲惫,实则如同假寐的猛虎,右手始终搭在腰间的短刀柄上。

孙逊跟着那庄丁头目,穿过夯土的巷道。两边低矮的土坯房里,有妇人探出头,带着好奇和畏惧打量着他这个“外来者”。巷道尽头,是一栋相对高大、门前还立着两根粗木柱子的瓦房。门口站着两个挎刀的庄丁,眼神锐利。

“堡主,人带到了。”头目在门外躬身禀报。

“进来吧。”一个略显低沉、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孙逊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迈步走进屋内。

光线骤然一暗。屋内陈设简单,却透着坞堡主特有的粗粝和权力感。正中一个烧得通红的火塘,驱散着堡内的阴冷湿气。火塘后是一张宽大的、铺着兽皮的胡床。一个身材敦实、穿着厚实锦缎袍子、腰间束着玉带的中年男人斜靠在胡床上。他脸庞方正,皮肤黝黑粗糙,留着短须,一双不大的眼睛却精光内蕴,如同鹰隼般上下打量着走进来的孙逊。此人正是田家堡堡主,田魁。他身后侍立着一个管家模样的干瘦老头,眼神同样精明。

胡床两侧,还坐着几个人。左边是一个身材高壮、满脸横肉、穿着镶铁皮甲的汉子,正是刚才在桥头被“吓退”的巡庄队头目,黑脸膛的田彪。他此刻脸色阴沉,看向孙逊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审视。右边则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留着山羊胡、眼神闪烁的干瘦中年人,像是堡内的文书或账房先生。

火塘跳跃的光映在孙逊撕破的衣襟和沾满泥污的脸上,更添几分狼狈。

“小人孙逊,见过田堡主!”孙逊抱拳躬身,姿态放得极低,声音带着感激和后怕,“多谢堡主救命之恩!若非堡主仁义,大开寨门收留,小人等…只怕已遭了那群天杀的土匪毒手!”

田魁没有立刻说话,手指在胡床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着,那双精明的眼睛如同探照灯,在孙逊身上来回扫视,似乎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孙逊?”田魁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乡音,“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回堡主,”孙逊头垂得更低,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悲愤,“小人本是冀州清河郡人士,家中薄有田产。可恨那黄巾妖贼作乱,烧杀抢掠,阖家…阖家皆遭不幸!小人侥幸逃得性命,一路南逃至此,路上收拢了些同样遭难的乡亲,只想寻个活路…不想今日在贵堡附近,竟遭大股土匪截杀!若非堡主仁德…小人…”他声音哽咽,恰到好处地停顿,没有继续说下去,留给田魁足够的想象空间。

田魁微微眯起眼睛,对孙逊的“家世”不置可否。乱世之中,这种家破人亡的流民头目太多了。他更关心的是实力和威胁。

“哦?”田魁拖长了音调,目光转向侍立在一旁、脸色依旧难看的田彪,“彪子,刚才桥头那边,动静不小啊?你带人巡庄,可曾看清是股什么来路的土匪?有多少人马?竟把你都惊回来了?”

田彪被点名,脸上横肉抽搐了一下,瓮声瓮气地回道:“回叔父!那群土匪凶悍得很!人数…雾太大,看不清!但动静极大!草窠子里影影绰绰,少说也有几十号人!喊杀声震天!领头的更是个不要命的凶人!”他指向孙逊,语气带着不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就是他手下那个使长刀的大个子!叫什么…雷横?跟头疯虎似的!一个人就敢朝着我们几十号人冲!刀光闪闪,悍不畏死!要不是…要不是我们撤得快,怕是要吃大亏!”他故意夸大了“土匪”的声势和雷横的凶悍,一来掩饰自己狼狈撤退的尴尬,二来也隐晦地提醒田魁,眼前这个姓孙的,手下有硬茬子!

田魁的目光再次回到孙逊身上,精光闪烁:“孙兄弟手下,倒是有能人啊。”

“不敢当堡主谬赞!”孙逊连忙躬身,语气谦卑,却又带着一丝“护短”的无奈,“雷横兄弟性子是烈了些,但确实有把子力气,也敢拼命。还有位史进兄弟,武艺也不错,可惜左臂被土匪所伤…”他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对人才的“珍惜”和对处境的“无奈”。

“哼!”田魁还未说话,旁边的田彪却忍不住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了挑衅和不屑,“有把子力气?敢拼命?田家堡最不缺的就是敢拼命的汉子!姓孙的,让你手下那个雷横出来!老子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敢在老子面前耍横!”他刚才丢了面子,此刻急于在田魁和众人面前找回来。

“彪子!不得无礼!”田魁呵斥了一声,但语气并不严厉,反而带着一丝默许的意味。他也想看看,这个雷横,到底值不值得他田魁“收留”。

孙逊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为难和惶恐之色:“这…堡主,彪爷,雷横兄弟性情刚烈,方才又厮杀了一场,血气未平,恐怕…恐怕言语冲撞…”

“怕什么?!”田彪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堡子里有的是地方!让他出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也让大伙儿开开眼,看看你这个‘孙大哥’手下,到底是真虎将,还是银样镴枪头!”

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田魁端着粗陶茶杯,慢条斯理地啜着,眼神却在孙逊和田彪之间逡巡。那个山羊胡文书也捻着胡须,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孙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对着门外沉声道:“柱子!请雷横兄弟进来!”

很快,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雷横抱着那柄被布条缠裹的环首刀,如同一座移动的铁塔,迈步走了进来。堡内略显低矮的空间似乎都因他的到来而显得更加压抑。他环眼如电,毫不畏惧地迎上田彪充满挑衅的目光,一股无形的凶悍煞气瞬间弥漫开来。田彪身后的两个庄丁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握紧了刀柄。

“雷横兄弟,”孙逊语气带着一丝“恳切”的提醒,“田堡主和彪爷想看看你的本事。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

雷横目光扫过孙逊,又落在田彪那张充满横肉的脸上,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冷哼,算是回应。他抱着刀,走到屋子中央相对宽敞的空地,如同一根钉在地上的铁柱,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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