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我每月召唤一个梁山好汉

第28章 烈火焚心

田家堡的寨门,在雷横等人拼死堵截和滚油金汁的浇灌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终于被十几根临时找来的粗大梁柱死死顶住!包铁的门板上布满了刀砍斧劈的凹痕和暗红色的血污,缝隙里塞满了残肢断臂和破碎的兵器。门后,雷横拄着环首刀,如同浴血的铁塔,大口喘息着,古铜色的脸膛被血污和汗水覆盖,只有那双环眼依旧凶光四射,死死盯着那不断震颤的门板。柱子等人瘫坐在他身后,浑身脱力,手臂因为长时间顶门而剧烈颤抖,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后怕。

墙头,史进带着王铁牛等人,如同不知疲倦的凶兽,依旧在疯狂地向下投掷着能找到的一切重物——石头、滚木、甚至燃烧的草捆!每一次投掷都伴随着他声嘶力竭的咆哮和黄巾军凄厉的惨嚎。墙根下,尸体堆积如山,滚烫的油污、恶臭的金汁和粘稠的鲜血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暗红色的、散发着地狱气息的泥沼。黄巾军的攻势如同撞上礁石的怒潮,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汹涌的势头终于被遏制,陷入了一种狂躁而混乱的僵持。他们不再盲目地冲击寨门和攀爬城墙,而是在箭矢射程外如同狼群般游弋、咆哮,用最污秽的语言咒骂着堡内的人,寻找着新的突破口。

堡内弥漫着浓烈的焦臭、血腥和绝望的气息。伤员痛苦的呻吟、妇孺压抑的哭泣、以及庄丁们粗重的喘息混杂在一起。田魁在几个心腹庄丁的簇拥下,从了望楼里踉跄着走了出来,肥胖的脸上毫无血色,汗水浸透了锦缎袍子,小眼睛里充满了惊魂未定和后怕,看向雷横和墙头史进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深深的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刚才若非孙逊临危不乱,雷横悍勇堵门,史进疯狂投掷,这堡子怕是已经姓“黄”了!

“堡…堡主…”田彪捂着被流矢擦伤的胳膊,脸色同样难看,凑到田魁身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群黄巾贼…太凶了!人数太多!硬拼下去…怕是…”

田魁烦躁地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堡内,扫过那些惊魂未定、眼中充满恐惧的庄丁和佃户,最后落在不远处阴影里沉默伫立的孙逊身上。孙逊撕破的衣襟在血腥的风中微微飘动,脸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点,目光却如同寒潭深水,平静得令人心悸。田魁心头莫名一紧,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

“堡主!堡主!”一个穿着管家服饰、但此刻同样狼狈不堪的干瘦老头(正是田魁的心腹管家老周)连滚爬爬地从堡墙阶梯上冲了下来,手里举着一根绑着黄布的断箭,声音带着哭腔,“黄…黄巾贼射进来这个!”

田魁一把夺过断箭,扯下那黄布。布上用暗红色的、不知是朱砂还是血写成的歪歪扭扭几行大字:

“田魁老狗听着!献出堡中粮草八成,盐巴百斤,精壮女子三十!开寨门跪迎!饶尔等狗命!否则,打破堡子!鸡犬不留!寸草不生!——大贤良师座下先锋,张闿!”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田魁的心上!他肥胖的身体猛地一哆嗦,手中的黄布如同烫手山芋般掉落在地。献粮!献盐!还要献女人?!这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尤其是最后那个名字——张闿!这个名字在黄巾余孽中代表着凶残和毫无信用!就算答应了,对方也绝不会放过他田魁!

“堡主!不能答应啊!”田彪失声叫道,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恐惧,“这群贼子毫无信义!给了东西,他们一样会杀进来!”

“那…那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守…还能守多久?!”管家老周哭丧着脸,声音绝望,“堡里的箭矢快没了!滚油金汁也快耗光了!庄丁们死的死伤的伤…再守下去…全堡老少都得陪葬啊!”

田魁的脸色变幻不定,如同开了染坊。恐惧、愤怒、贪婪、对失去一切的痛惜…种种情绪在他那张肥脸上交织。他下意识地看向孙逊,似乎想从这个刚才展现出惊人决断力的“流民头子”身上寻求一丝希望或支持。

孙逊沉默地站在阴影里,目光平静地迎上田魁的目光,没有言语,只有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了然。

就在田魁内心天人交战、濒临崩溃的边缘——

“吱呀——!”

田家堡沉重的主寨门,在一阵刺耳的绞盘摩擦声中,竟然被缓缓拉开了一道缝隙!

“堡主!堡主开恩!放我们出去吧!”

“我们只是送使者!送使者啊!”

“求堡主开恩!放条活路吧!”

凄厉绝望的哭喊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只见十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明显是堡内最底层佃户的老弱妇孺,被几个手持刀枪、面目狰狞的庄丁驱赶着,正哭喊着、哀求着,被强行推向那即将开启的死亡之门!领头的庄丁头目,正是那个昨日被雷横鞭笞的田三!他脸上鞭痕未愈,此刻却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和残忍,狞笑着:“哭什么哭!堡主开恩,给你们条活路!去!把堡主的条件告诉外面的黄巾爷爷!说不定还能讨口饭吃!”

“住手——!!!”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陡然炸响!是阿秀!她抱着低烧昏沉的小豆子,如同护崽的母兽,猛地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死死拦在那群被驱赶的老弱妇孺前面!她脸色惨白,眼中燃烧着绝望的火焰,死死盯着寨门缝隙外那片如同地狱般的景象——游弋的黄巾军、堆积的尸体、还有那无数双充满兽性的贪婪眼睛!她的妹妹,二丫,就在那群被驱赶的妇孺之中!那个瘦小的身影正惊恐地抱着她气息奄奄的弟弟,吓得连哭都忘了!

“田魁!你这个畜生——!!!”阿秀的声音撕裂了空气,带着泣血的控诉,“她们都是堡子里的人!她们的男人、儿子还在墙头替你们卖命!你们怎么能把她们送给土匪?!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田三狞笑着,一脚踹开一个试图抱住他腿哀求的老妇,“值几个钱?能当饭吃?能挡住外面的刀枪?堡主这是为大局着想!牺牲几个女人,换全堡的平安!懂不懂?!滚开!”他伸手就要去抓阿秀怀中的小豆子!

“啊——!!!”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叫!

不是阿秀,也不是小豆子!

是李婆婆!是和阿秀他们一起来到这个堡子里中的一个老婆婆,此刻,她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猛地从被驱赶的人群中冲出!枯瘦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狠狠撞向了正要抓向小豆子的田三!

“砰!”

田三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

“畜生!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李婆婆状若疯魔,枯瘦的双手如同鹰爪,死死抓向田三的脸!浑浊的老眼里燃烧着最极致的愤怒和绝望!“老婆子活了六十年!见过兵灾!见过匪祸!没见过你们这样把自家女人孩子往火坑里推的畜生!田魁!你不得好死——!!!”

她的声音如同杜鹃啼血,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悲愤和诅咒,狠狠砸在每一个堡内幸存者的心头!

“老不死的!找死!”田三又惊又怒,反手一刀鞘狠狠砸在李婆婆头上!

“噗!”

一声闷响!鲜血瞬间从李婆婆花白的头发里涌出!她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倒下!反而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扑向旁边一个庄丁手中举着的、用来照明的火把!

“老婆子今天…就死在这!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凄厉的诅咒声中,李婆婆枯瘦的身体带着那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如同扑火的飞蛾,狠狠撞在了旁边一堆用来堵门的、浸满了油污和血渍的破布烂草上!

“轰——!!!”

火焰如同被浇上了滚油,瞬间腾起!炽热的火舌猛地窜起一人多高!浓烟滚滚!瞬间吞噬了李婆婆枯瘦的身影!也点燃了周围散落的杂物!

“啊——!!”田三和几个庄丁被这突如其来的自焚和烈火吓得连连后退!

“婆婆——!!!”阿秀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小豆子在她怀里吓得哇哇大哭!二丫更是吓得瘫软在地,怀里的婴儿发出微弱的、如同猫叫般的啼哭。

混乱!绝望!堡内彻底陷入了混乱和绝望的深渊!被驱赶的妇孺哭喊震天,庄丁们惊恐后退,墙头的守卫被这变故惊得忘了投石,连墙外黄巾军的咆哮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气小说推荐More+

魂穿三国:黑山军请大汉赴死
魂穿三国:黑山军请大汉赴死
一个社会历史学的研究生魂穿三国,成为了黑山军头领张燕的独子:张鹿。看他如何在这英雄辈出的年代,打造一个不一样的三国!
鸣啼鸟
履带之痕:德国车长的二战回忆录
履带之痕:德国车长的二战回忆录
从波兰平原的闪击惊雷到诺曼底海岸的钢铁绞肉,从东线的冰原焦土到柏林郊外的落日余晖,虎式坦克的88毫米主炮曾划破二战的硝烟,履带碾过满是弹痕的战场。本书以德国坦克车长卡尔?冯?穆勒的第一视角,铺开一部浸满血与火的战争回忆录。他曾率领乘员组在绝境中创造奇迹,用精准炮击撕碎敌军防线;也曾目睹兄弟在身边倒下,看着信仰在战败的阴影中崩塌。虎式的装甲再坚固,挡不住时代的洪流;炮口再锐利,穿不透战争的荒诞。这
无风消散
赚翻了,这个部落只有女人
赚翻了,这个部落只有女人
主角穿越一个奇异的原始部落,本文多女主,到处都是雷,炸死你们这些看爽文的。写这本书的主要目的,就是叫男频兄弟们爽一下,体会一下普通人用自己一般水平,在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的情况下,当了一把万世之主的感觉。是剧情就有跌宕起伏,所以我觉得不是爽文,如果你当本小说看,希望你们能看的乐一下。毕竟都挺累的!
猫大掌柜
慕兰传奇
慕兰传奇
六年前,大夏危在旦夕,穆兰挺身而出,替丈夫赵江出征,亲手组建修罗殿,凭一己之力逆转国运,将濒临灭国的大夏推向百国之巅!三年后,赵江终于金榜题名,高中武状元,可他得志便猖狂,第一件事就是逼迫穆兰离婚,狠心抛妻弃女,早已与公主宁凤仪暗通款曲。不仅如此,掌权后的赵江更是暴露本性,勾结权贵、欺压百姓、贪污腐败,种种恶行令人发指,昔日的夫妻情分在他的权势欲望面前,早已荡然无存。
恒河的白沐潼
大秦帝国录
大秦帝国录
大梁将倾,天灾在后,人祸在前。衮衮诸公在庙堂之上争权夺利,五姓七望视人命如草芥,节度使拥兵自重,裂土封疆。他们都说,这是个最坏的时代。我叫林夜,一个从北境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马匪,一个连明天都看不到的丘八。他们谈论忠义,我只信手中刀;他们讲究门第,我只问敌我;他们敬畏皇权,我只看到一个摇摇欲坠的天下。当黄河决堤,百万流民倒悬;当胡马南下,中原处处烽烟。世家与皇权在风雨中瑟瑟发抖时,我将踏着他们的尸骨
辛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