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我每月召唤一个梁山好汉

第45章 名起

“哥哥……”张青的声音嘶哑微弱,如同破风箱,“这……这批粟米……成色还行……就是陈了点……得抓紧晒……不然……容易生虫……”

孙逊坐在瘸腿的木桌旁,桌上摊开一张简陋的、用炭条画出的寨子布局草图。他正用一把小刀,在一块削平的小木片上刻着字,动作沉稳。他左肩的箭伤被重新清洗上药,用干净的麻布仔细包扎着,虽然动作间依旧会牵动疼痛,但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那股深沉的疲惫被一种冰冷的专注所取代。听到张青的话,他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声。

“还有……营里……伤药……快见底了……”张青喘息着,继续说道,“安……安道全留下的方子……有几味主药……这山里……怕是不好找……”

孙逊刻字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下去,刀尖在木片上划出清晰的痕迹:“知道了。时迁出去探路了,会留意。”

木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史进偶尔的呓语、赵大擦拭的细微水声,以及孙逊刻字的沙沙声。阳光透过糊着新麻纸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种劫后余生的、带着伤痛气息的平静,在这简陋的空间里弥漫。

……

寨门外,通往山下的小径旁,临时搭起了一个极其简陋的草棚。棚前立着一块歪斜的木牌,上面用炭灰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换市**。

刘三和王老蔫,这两个曾被雷横鞭笞、昨夜在营门前吓得瑟瑟发抖的汉子,此刻却挺直了腰板,穿着浆洗过、打满补丁但还算干净的号衣,站在草棚外。他们腰间挎着豁口的腰刀,眼神中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凶狠和警惕,扫视着山道下方。

山道上,几个穿着粗布短褐、挑着担子或背着篓子的山民和行脚商贩,正畏畏缩缩地向上张望。他们脸上带着敬畏、好奇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为首的一个干瘦老头,似乎是附近村子的里正,他壮着胆子往前挪了几步,对着刘三和王老蔫深深作揖:

“小……小老儿……带……带村里后生……来……来换点盐巴……还……还有些针线……”

刘三清了清嗓子,努力模仿着雷横那种凶悍的语气,但底气明显不足:“规矩!懂不懂?先看货!按张总管定的价换!敢耍滑头,雷爷的刀可不认人!”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刀柄。

王老蔫则麻利地翻开商贩们带来的竹篓和布袋,里面大多是些晒干的草药、兽皮、山鸡野兔、还有少量的粗布和鸡蛋。他一边翻检,一边报出能换的盐巴数量或针线布头,动作间带着一种小人物骤然获得权力后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一个年轻的行脚商贩,看着王老蔫从身后草棚里拿出的小块粗盐和几卷粗线,忍不住低声问旁边的同伴:“这……这就是灭了张阎王(张闿)的‘孙字营’?看着……也没那么吓人啊……”

“嘘!噤声!”旁边的老商贩吓得脸色发白,一把捂住他的嘴,紧张地瞥了一眼寨门方向,压低声音,带着无比的敬畏,“你懂什么!看见寨门上挂着的旗没?那个‘孙’字,是用血写的!他们头领,听说是天上煞星下凡!那张阎王多凶?脑袋被他一刀就剁了!还有那个雷爷……我的老天爷……听说在鬼哭涧被砍成了七八块……第二天愣是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浑身一点伤都没有!比阎王爷还凶!在这地界,惹谁也别惹‘孙字营’!能换点盐巴活命,就知足吧!”

年轻商贩听得脸色煞白,再不敢多言,只是敬畏地看着寨门上那面猎猎作响的血旗,看着旗杆下那块刻着“斩”字的青石板,看着刘三和王老蔫那狐假虎威的身影,仿佛看着一群盘踞在凶山之上的煞神。

……

夕阳西沉,将黑风寨的影子拉得老长。喧嚣了一日的训练场终于安静下来,疲惫的营兵们拖着沉重的脚步返回各自分配的窝棚。广场上升起了几处篝火,架起了陶罐,空气中开始弥漫起粟米粥的香气。

孙逊站在那座充当议事厅的木屋门口,看着渐渐被暮色笼罩的寨子。雷横如同铁塔般侍立在他身后半步,赤膊上那古铜色的肌肉在篝火映照下如同钢铁。下方广场上,降兵们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在几个队头的吆喝下,依次从张青指定的妇人手中接过自己那份热腾腾的粟米粥。秩序虽然粗糙,但已无哄抢。饥饿的肠胃和雷横的凶威,暂时压下了所有的混乱心思。

就在这时,一道瘦小的身影如同融入暮色的狸猫,悄无声息地从寨墙一处阴影中翻越而入,几个起落便窜到了木屋前。正是时迁。

他脸上带着风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对着孙逊和雷横抱拳:“哥哥!雷爷!”

“如何?”孙逊的声音平静无波。

“寨子周边五十里,大体摸清了。”时迁语速飞快,带着情报人员特有的精炼,“北面三十里外是‘卧牛寨’,寨主叫牛莽,莽夫一个,手下五六十号人,不足为惧。东边四十里是‘清风寨’,寨主是个落第酸秀才,叫白文举,有点鬼心思,手下七八十号,兵器比咱们差点,但寨墙修得结实。”

他顿了顿,小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声音压低了几分:“麻烦的是西边!‘野狼峪’的‘独眼狼’贺彪!这厮心黑手狠,手下过百,而且……小弟探得,这贺彪前些日子派人去卧牛寨和清风寨走动过!看那架势,是想拉拢牛莽和白文举!估摸着……是冲着咱们黑风寨来的!听说咱们灭了张闿,又得了大批粮草,眼红了!”

“野狼峪……贺彪……”雷横冷哼一声,眼中凶光一闪,抱在胸前的双臂肌肉微微贲起,“百来号人?哼!正好拿他们给新来的崽子们练练刀!见见血!”

孙逊没有说话。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暮色中升起的炊烟,越过寨墙,投向西方那片被群山阴影吞噬的方向。那里,是野狼峪。夕阳最后一点余晖,如同垂死巨兽喷吐的血沫,染红了天际几缕流云,也映红了他那双深不见底、冰冷如渊的眼眸。

他抬起手,无意识地抚上腰间的环首刀柄。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粗糙的麻布传来。指腹缓缓摩挲着刀柄上缠绕的、已被血浸透又干涸发硬的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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