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我每月召唤一个梁山好汉

第157章 根扎冀北待星辉

夕阳的金辉,给喧嚣的匠坊镀上一层温暖的釉色。孙逊走出工棚,准备返回城署。刚走到匠坊区边缘,一个声音怯生生地叫住了他。

“将…将军…留步…”

孙逊回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农,局促不安地站在路边,双手捧着一个用粗布包着的、长长的物件。老农身边还跟着一个半大小子,同样紧张地搓着手。

老农见孙逊停下,更加紧张,结结巴巴地说:“小…小老儿王石头…是…是西屯的…前些日子…分了田…还…还领了使君发的麦种…” 他语无伦次,捧着布包的手直哆嗦。

“老丈何事?”孙逊声音放缓。

王石头像是鼓足了勇气,猛地将手中的粗布包往前一递:“这…这个!请…请将军看看!”

孙逊示意亲随接过。亲随解开粗布,里面露出的竟是一把犁头!但这犁头与常见的直辕犁或新制的曲辕犁都不同!它的犁铧更长,弧度更流畅,尖端更锐利,更关键的是,犁铧与犁辕连接处,多了一个小小的、可以活动的铁制关节!

“这…这是小老儿…跟…跟几个老伙计琢磨的…”王石头紧张地解释,指着那个小关节,“用…用了这个转轴…犁地时…转弯…省力!牲口也省劲!翻的土…更深…更碎!俺们…俺们试过了…好用!”他身边的半大小子使劲点头,补充道:“爷爷和赵爷爷他们琢磨了半辈子哩!以前…以前没人听…”

孙逊接过那带着老农体温和厚茧的犁头,手指抚过那光滑的犁铧和精巧的转轴。他不懂农具,但他懂人。这凝聚了农人一生心血和智慧的改良,比任何精美的图纸都更有分量。

“好犁。”孙逊看着王石头那双充满期盼又忐忑不安的眼睛,郑重说道,“天工院单廷圭大人就在里面。老丈,带上你的犁,带上你的伙计,去找他。告诉他,这是我让你们去的。这犁,很好。若能量产,造福乡里,当记首功。”

王石头和他孙子瞬间呆住了!随即,巨大的狂喜冲垮了所有的局促!老农浑浊的双眼涌出热泪,拉着孙子就要下跪磕头:“谢将军!谢将军!小老儿…小老儿…”

孙逊扶住他,将犁头递还:“快去吧,单大人应该还在。”

看着祖孙俩千恩万谢、捧着那把他们视若珍宝的改良犁头,跌跌撞撞却又充满希望地奔向匠坊的背影,孙逊胸口的玉佩,那温润的暖意似乎更盛了一分。民心,智慧,如同这深扎土地的根须,正在悄然汇聚力量。

---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中军大帐内,只点着一盏孤灯。

灯下,孙逊伏案而坐。面前条案上堆满了简牍文书。左手边是关于屯田种子、耕牛、农具缺口的详细条陈(刘勋呈报);右手边是天工院关于新水排效率、火药开矿进度、新式农具产能的奏报(凌振、单廷圭联署);中间摊开的是裴宣修订完善的《大梁律》草案初稿,上面朱笔批注密密麻麻;还有朱武整理的各郡县官吏考绩、臧霸呈报的太行山隘口布防图、以及安道全关于惠民药局筹建及疫病防治的方略…

烛火跳跃,在他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他看得极慢,极仔细。时而提笔在简牍边缘写下蝇头小楷的批注,时而凝眉沉思。批注的内容,细致入微:

“耕牛缺口,着朱武自缴获战马中择温驯健壮者三百匹,交屯田营试训,配经验老农三人专司…”

“农具坊木匠双倍工钱,自即日起实行,由裴宣司寇派员核查发放,杜绝虚报冒领…”

“新水排变速齿轮组,着单廷圭绘图详解,发往各郡匠营仿制推广,限春耕前完成…”

“《大梁律》草案,第三章第七条,‘伤人致残者,除赔偿汤药外,需服苦役抵偿’,量刑过轻,易生侥幸。改为‘除赔偿外,视伤残程度,服苦役一至三年,不得以财赎’。裴宣议处…”

“惠民药局筹建,选址尚可。安道全所请‘征辟通晓草药之老农’一条准奏。另,疫病防治方略中‘隔离’之法甚善,着即行文各郡县,遇时疫征兆,务必严格执行…”

没有惊天动地的战略,只有这些琐碎繁杂、却关乎民生根基的细节。稳扎稳打,如同农人侍弄田地,一锄一犁,不容懈怠。

夜渐深,寒气透过帐幔渗入。亲兵悄无声息地进来,往火盆里添了几块木炭。火光跳跃,带来一丝暖意。

孙逊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眉心,放下笔,端起手边早已凉透的粗陶茶碗,喝了一口冰冷的苦茶。目光无意间扫过条案一角——那里静静躺着一块用油纸仔细包好的、金黄色的新麦饼。是王石头祖孙献上改良犁那天,一个不知名的妇人悄悄塞给亲卫,转呈给他的“谢礼”。

看着那块朴实的麦饼,孙逊紧绷的神经似乎松弛了一丝。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温润的玉佩。十年大限已消,星魂召唤无期,心头却无半分焦虑。冀北的根,正在这无数琐碎的事务中,在田垄的麦苗里,在匠坊的炉火中,在老农的犁头上,在律法的字里行间…一寸寸,扎向深处。

根基深扎处,自有星辉来。

就在他心神宁静,准备继续批阅裴宣的律法草案时——

嗡!

胸口那枚温润如初阳的玉佩,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悸动!不再是灼痛或冰寒,而是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沉睡的琴弦被无形的指尖拨动!玉佩深处那枚金色的“仁”字,骤然亮起一丝微不可查、却纯粹温暖的金芒!

这悸动与光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

孙逊握笔的手微微一顿,目光瞬间投向帐外沉沉的夜色。没有系统提示,没有星辉异象,只有玉佩那转瞬即逝的共鸣和暖意。

来了?

是谁?

何时?

无人知晓。如同深埋地下的种子,在无人注视的静夜,悄然顶开了第一片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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