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我每月召唤一个梁山好汉

第214章 徐州无泪·仁政燎原

“我刘备!不是什么大人老爷!今天,我和你们一样!”

“就是来——”

“修堤!保命!挣一口活命的饭吃!!!”

他猛地将石杵往旁边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人心头发颤!

“愿意跟我一起干的!现在!喝粥!拿家伙!下堤!”

“不愿意的——滚蛋!等着老天爷再发洪水淹死你!!”

吼完,他不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大锅旁,拿起一个破陶碗,舀起满满一碗滚烫的稀粥,也不怕烫,就那么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噜呼噜地喝了起来!滚烫的粥烫得他龇牙咧嘴,他却喝得异常香甜,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

“干他娘的!跟着刘大人干!”

“喝粥!修堤!保命!”

“老子烂命一条!拼了!”

“对!拼了!总比饿死冻死淹死强!”

流民们眼里的麻木瞬间被点燃!爆发出狂热的火焰!他们嗷嗷叫着,争先恐后地冲向粥锅,胡乱抓起碗,舀起粥,也顾不上烫,学着刘备的样子,蹲在地上,呼噜呼噜地狼吞虎咽!喝完粥,他们抹着嘴,红着眼睛,扛起锄头铁锹,如同开闸的洪水,朝着那巨大的堤坝缺口猛冲过去!

那几个乡老被汹涌的人流冲得东倒西歪,脸色煞白地看着那个蹲在地上喝粥、如同普通老农般的刘备,又看看那些如同打了鸡血般冲向河堤的流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这还是那个以仁德闻名的刘皇叔吗?这分明…分明是个疯子!是个能把人心点着的妖孽!

刘备喝完最后一口粥,将破碗随手一丢,站起身。他看着那群在缺口处、在冰冷的河水中、在泥泞的堤坝上,挥舞着简陋工具,喊着号子,奋力填土夯实的流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光芒。

活命。让这些人活命。

这就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

几天后。沛县残破的城门洞里,支起了一口更大的锅。锅里翻滚着金黄色的粟米粥,比之前稀烂的糊糊要浓稠得多,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刘备依旧穿着那身沾满泥浆的粗布短打,挽着袖子,亲自站在锅边,拿着一柄大木勺,给排着长队的流民和本地贫民舀粥。他动作麻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不时对领粥的老人孩子说一句:“慢点,烫。”

“刘善人!您真是活菩萨啊!”一个刚领到粥的老汉,捧着热乎乎的陶碗,老泪纵横。

“刘善人,我家那口子喝了您给的药,烧退下去了!谢谢您啊!”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感激涕零。

“刘善人,堤上那缺口…真堵上啦!今年…今年春汛有指望了!”一个满身泥水的汉子,激动得声音发颤。

“刘善人”的称呼,如同春风般在沛县残破的街巷间迅速流传开来。这称呼里,没有皇叔的尊贵,没有州牧的威严,只有一种最朴素的、发自肺腑的感激和亲近。

城西一处相对完好的宅院,如今成了沛县临时的“衙署”。说是衙署,不过是几间收拾出来的旧屋。此刻,一间偏房里,气氛却降到了冰点。

张飞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在屋里烦躁地来回踱步,身上的皮甲撞得叮当响。他脸上带着几道新添的抓痕,那是白天留下的“战绩”。他猛地停住脚步,指着坐在角落、鼻青脸肿、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一个干瘦老头,对着桌案后正低头看着一卷竹简的关羽吼道:

“二哥!你评评理!这老狗!仗着自己是吕布任命的旧吏,管着城东流民安置点那点破事!竟敢克扣口粮!把掺了沙子的陈粮发给流民!自己躲在家里吃白面馍馍!那些流民饿得嗷嗷叫,有几个孩子都饿晕了!俺老张去查,他娘的还敢跟俺顶嘴!说什么‘规矩如此’、‘上峰默许’!俺一时没忍住…就抽了他几鞭子!这有错吗?!这种蛀虫,就该活活打死!”

那被捆着的老吏姓王,是沛县本地一个小豪族旁支,靠着巴结吕布当上了个管仓的小吏。此刻他缩在地上,疼得直哼哼,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打…打朝廷命官…张飞…你…你等着…等曹公大军打回来…”

“放你娘的屁!”张飞怒极,抬脚就要踹过去!

“翼德!”关羽猛地抬起头,丹凤眼中寒光一闪,沉声喝止。他放下竹简,眉头紧锁。张飞暴烈,但这次…这王吏克扣流民救命粮,确实该杀!只是…如此当众鞭笞,影响太坏。他看向张飞:“人已拿下,自有法度处置。你如此冲动,大哥知道了…”

“大哥知道了又如何?!”张飞梗着脖子,脸红脖子粗,“大哥心善!对这些狗官也是客客气气!可对这些杂碎客气,就是对那些快饿死的流民不客气!俺老张眼里揉不得沙子!见一个打一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刘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刚给城门口的流民施完粥回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清亮。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被捆着的王吏和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怎么回事?”刘备的声音很平静。

张飞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指着王吏,竹筒倒豆子般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气呼呼地补上一句:“大哥!这种杂碎,留着过年吗?!俺抽他几鞭子都是轻的!”

刘备走到王吏面前,蹲下身。王吏对上刘备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连哼哼声都小了。

“克扣流民口粮,以次充好,中饱私囊?”刘备的声音很轻,却像冰渣子。

“没…没有…”王吏还想狡辩。

“那些饿晕的孩子,是假的?”刘备打断他。

王吏哑口无言,眼神躲闪。

刘备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对关羽道:“云长,将他押下去,严加看管。所克扣粮秣,责令其家族三日内双倍偿还,充入流民粥棚。若逾期不缴,家产充公,族人连坐。”

“大哥!就…就这么完了?!”张飞急了,“这老狗…”

“翼德!”刘备猛地转身,目光锐利如刀,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眼神看着张飞,“你鞭笞官吏,当众行凶!该当何罪?!”

张飞愣住了,看着大哥那陌生的严厉眼神,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俺…俺打的是贪官!是为民除害!这也有罪?!”

“法!就是法!”刘备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无论他是否贪官,自有法度审判决断!未审而私刑,便是触法!若人人皆如你一般,仗着心中所谓的‘正义’便可随意打杀,那这徐州,与吕布、曹操治下,又有何区别?!岂非又成无法无天之地?!”

“我…”张飞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只觉得一股邪火在五脏六腑里乱窜,烧得他理智全无!他猛地一跺脚,吼道:“好!好!大哥你讲法度!俺老张认!俺触犯了法度!你按法度办俺!俺认打认罚!绝无二话!但让俺看着这些狗官欺压百姓还忍气吞声——办不到!!”吼完,他竟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条凳上,抱着胳膊,梗着脖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屋内的空气凝滞了。关羽看着暴怒的三弟,又看看面沉如水的大哥,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劝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平静清越的声音:

“好一个‘认打认罚,绝无二话’!张将军快人快语,倒是磊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诸葛亮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青袍依旧,只是肩上落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显然是连夜从彭城赶来的。他身后跟着两名神情肃穆的执法军士。

诸葛亮缓步走进屋,目光扫过地上的王吏,落在张飞身上,最后看向刘备,微微颔首:“玄德公处置得当。王吏之罪,按《大梁律·渎职贪墨章》,当杖八十,徒三年,家产抄没充公。其族若三日内能双倍偿还克扣粮秣,可免连坐。”

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算筹,没有丝毫感情。说完,他转向依旧梗着脖子、气呼呼的张飞,语气平淡无波:

“至于张将军…”

“当众鞭笞未审之吏,虽事出有因,然触犯《大梁律·斗讼章》‘擅用私刑’之条。”

“念其初犯,且为流民不平,情有可原。”

“依律——”

诸葛亮的声音微微一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苦役三日。”

“什么?!”张飞猛地从条凳上跳起来,铜铃大眼几乎要瞪出眼眶,“让俺老张去…去服苦役?!挖土?搬石头?!给…给那些泥腿子一样?!”

“法无二出。”诸葛亮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半分退让,“律法之下,无分贵贱。张将军既然认法,当知法之威严。苦役地点,便在沛县西郊河堤。与流民同工同食,不得懈怠。即刻执行。”

“你…!”张飞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诸葛亮,手指都在哆嗦。他张飞,万人敌!吕布见了也要忌惮三分!如今竟要像个罪囚一样去挖土服苦役?!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翼德!”刘备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决断,“诸葛军师所言——便是法度!你去!”

张飞猛地转头,看向刘备。刘备的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沉重的力量。那眼神里,没有责备,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让他心头发堵的东西。

“好…好!俺去!”张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额头上青筋暴跳。他猛地一甩胳膊,撞开挡在门口的一名执法军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黎明中咚咚作响,充满了狂暴的怒气和不甘。

诸葛亮对那两名军士示意了一下,军士立刻跟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刘备、关羽、诸葛亮和王吏。

刘备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寒冷的晨风灌了进来。远处,沛县西郊河堤的方向,在熹微的晨光中,已经能看到蚂蚁般的人影在蠕动。那是早起的流民,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他的目光,穿透薄雾,仿佛能看到那个扛着沉重石条、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跋涉的魁梧身影——他的三弟,张翼德。

关羽默默走到刘备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手抚长髯,良久,才低声道:“大哥…翼德他…性子是烈了些…”

刘备没有回头,只是望着河堤的方向,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得如同铅块:

“这乱世…讲‘仁’容易…行‘法’…太难。”

“可若无法度…‘仁’…终是空谈。”

“翼德…会明白的。”

他的目光,越过河堤,越过荒野,投向更遥远的、依旧笼罩在战云下的中原大地。那目光中,有痛楚,有坚定,更有一种破茧重生般的沉重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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