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生语调愉悦,表情肉眼可见的恶意满满。
“别,你别恶心我。”梁再冰捂住嘴,装出想要呕吐的样子。
“接下来的两天你最好安生点,不然我不介意和一具尸体待48个小时。”
反正纸条只说了共处一室,可没要求是死是活。
至于路易生的纸条上写的什么,他才懒得跟管,跟这个变态交流太耗血条了。
路易生摘下银边眼镜,用桌子上的镜布慢悠悠擦拭过,略微不聚焦的眼睛显得漫不经心。
“为什么不考虑另一个选项呢?”
“只要半个小时你就解脱了。”
路易生将眼镜架回鼻梁上,盯着梁再冰的视线仿佛燃着一簇暗火。
梁再冰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做你的春秋大梦。”
“昨天晚上不是玩得很愉快吗,为什么不继续?”路易生眨了下眼睛,意有所指地瞄着他脖子。
梁再冰身体一僵,条件反射地摸上颈侧,触及的皮肤传来阵阵的酸胀刺痛。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窗玻璃的倒影,脖子上赫然留着几道淤青的指痕。
这破房间居然还是连续的,搁这搞家庭伦理狗血大剧呢?
梁再冰一下子沉默了,不知道找什么话反驳。
别说路易生了,他自己看着都觉得不太绿色健康。
路易生还不死心的样子,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引诱,“我的技术会比他好。”
梁再冰呵呵冷笑,“那是,被你掐一分钟我直接就能去上帝他老人家那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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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再冰没再跟路易生纠缠,既然对方没打算现在就跟他撕破脸,不如趁机找找房间里有没有线索。
他们居住的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套间,但次卧因为久没人居住堆满了杂物,灰尘铺了厚厚一层。
梁再冰倒没有多沮丧,反正他今天晚上也不打算睡了。
要是跟路易生住一屋还能合眼,那都不能用心大来形容了。
厨房看起来也很正常,冷藏里是新买的蔬菜,冷冻层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盒速冻饺子,但能闻到残留的肉腥味,里面的冷冻猪肉似乎在前不久被清空了。
梁再冰走到灶台边上,视线瞟过刀架上一柄新买的剁骨刀,脑子里瞬间产生了一些很不妙的联想。
中午之前,梁再冰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字条的影子。
看来他身上的就是唯一的纸条了。
梁再冰还不死心,坐在茶几边上研究这张纸条。
上个房间黑灯瞎火的,还到处都是鬼,现在倒是个试探规则的好机会。
他犹豫了几秒,把纸条撕成了几段。
那张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纸,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动拼合回完整的一张。
梁再冰眼睛亮了亮,有戏。
重新拼合的纸张上面却是一片空白,淡红色墨迹缓慢浮现。
梁再冰略一思索,刺破手指尝试在纸上写字。
他只改动了后半句,把“深入接触”改成了“杀死”。
但随着纸上原本的墨迹渐渐恢复,他改动的字眼也被清除、覆盖。
梁再冰盯着纸上原封不动的内容,眉头紧紧蹙起。
字迹的缓慢复现过程,明显是在暗示可以改写任务,但他的尝试似乎没能通过纸条的判定,被自动改回了原本的内容。
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