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命工部督办此事。”朱元璋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雪景上，“林瑾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如此难缠。他在河西搞商路，练精兵，又与吐蕃结盟，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成为大明的心腹大患。你在河南，要多派密探，摸清夏军的虚实。”徐达躬身应下，他知道，这场与夏军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徐达离京前，特意去见了常遇春。此时常遇春正在城郊的校场训练新兵，他穿着参将的制服，手把手教士兵握枪的姿势，脸上没有丝毫颓色。看到徐达来，他放下手中的长枪：“徐大哥，陛下是不是要让你回河南？带上我吧，我愿当先锋，再攻潼关！”
“你先把这些新兵练好再说。”徐达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贬你的职，不是不信任你，是让你磨磨性子。夏军的张玉、李思齐都不是易与之辈，咱们要等时机，不能硬拼。”常遇春虽不甘心，却也知道徐达说得有理，他望着校场上的新兵，握紧了拳头：“我听徐大哥的，但若有开战之日，你一定要让我打头阵。”
徐达返回开封后，立刻着手部署防务。他命常遇春训练新兵，汤和驻守郾城，自己则坐镇开封，同时派人与苏焕接洽互市事宜。消息传到潼关时，李思齐正在与张玉查看新造的火铳。“徐达倒是沉得住气。”李思齐把玩着火铳的扳机，“互市对咱们有利，既能获取大明的丝绸与茶叶，又能摸清他们的动向。”
张玉点头道：“我已派斥候盯着河南边境，徐达的五万新兵正在训练，常遇春天天在校场操练，看来他们短期内不会有动作。王将军那边也传来消息，河西的烽火台已全部修成，只要明军一动，咱们立刻就能知道。”
长安的紫宸殿内，林瑾接到苏焕的奏报，得知徐达已同意互市，脸上露出了笑容。周越上前道：“陛下，互市的税赋可充实国库，咱们还能趁机将夏军的火铳卖给大明的商人，让他们以为咱们的武器不过如此，实则暗中改良。”
“这个主意好。”林瑾赞赏道，“传旨给苏焕，互市的税赋抽成提高一成，用于军工坊的研发。另外，让王保保在河西严查走私，不许将最先进的火铳与投石机图纸泄露出去。”文成公主补充道：“吐蕃赞普也已下令，严禁吐蕃商人将战马卖给大明，咱们要掐住大明的骑兵命脉。”
此时的南京，朱元璋正在翻阅工部送来的火铳仿制图纸。图纸是密探从河西偷来的，上面的零件标注得十分清晰。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照这个样子，三个月内务必仿制成功。朕要让大明的士兵，也用上这样的利器。”
正月末，河西与河南的互市正式开启。潼关城外的集市上，夏军的商人带来了河西的马匹、药材与皮毛，大明的商人则带来了江南的丝绸、茶叶与瓷器。李思齐亲自去集市查看，看到一名大明商人正在购买夏军的火铳，笑着上前道：“这火铳虽好用，却不如咱们最新的连发火铳。”
商人眼中闪过贪婪：“将军，能否卖给我几支连发火铳？价钱好说。”李思齐摇摇头：“这可是军用品，不外售。不过你若常来互市，日后或许有机会。”他知道，这些商人回去后，定会将消息传给徐达，而这正是他想要的——让大明低估夏军的实力。
开封的明军大营内，徐达接到密探的回报，得知夏军有“连发火铳”，脸色凝重起来。他立刻写信给朱元璋，请求加快火铳的仿制进度。常遇春看到信后，拍案而起：“夏军有新武器又如何？下次开战，我照样能攻破潼关！”徐达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伯仁，冲动是魔鬼。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比夏军更快地造出更厉害的武器。”
天启八年的春天渐渐临近，黄河的冰开始融化，河南与河西的边境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常遇春在开封的校场上日夜操练新兵，徐达则忙着加固防线、接洽互市，而长安的林瑾，正指挥着军工坊改良火铳。一场围绕着武器与粮草的暗战，已在春风中悄然展开，而南京与长安的帝王将相们都清楚，这场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