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瓦剌的也速迭儿果然率领三万骑兵南下,突袭了北平西北的云州卫。守将拼死抵抗,派人向北平求援。徐达接到急报后,立刻下令:“朱棣率领骑兵驰援云州,从侧翼袭扰瓦剌军;李文忠从辽东出兵,奔袭瓦剌的后方粮草营;扩廓帖木儿那边,你派人去知会一声,请他在漠南出兵,牵制瓦剌的援军。”
朱棣接到命令后,立刻率领骑兵出发。他深知这是向徐达证明自己的机会,一路上马不停蹄,只用一日一夜就赶到了云州卫。此时瓦剌军正在攻城,朱棣二话不说,率领骑兵从侧翼发起冲锋,明军的旗帜突然出现在战场,瓦剌军阵脚大乱。云州卫的守将见状,立刻开城出击,内外夹击之下,瓦剌军被迫后退。
与此同时,扩廓帖木儿接到徐达的通知后,也率领三千漠南骑兵出击,在克鲁伦河击溃了瓦剌的援军,截断了也速迭儿的退路。李文忠则顺利袭破瓦剌的粮草营,将粮草焚烧殆尽。也速迭儿得知粮草被烧、退路被断,知道大势已去,率领残部仓皇北逃。
捷报传到北平,徐达正在城墙上巡查。当听闻瓦剌军大败而逃的消息后,他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对身边的亲兵道:“传我命令,重赏朱棣与李文忠,另外给扩廓帖木儿送去赏赐——五十匹丝绸,二十斤茶叶,感谢他出兵相助。”亲兵迟疑道:“将军,扩廓帖木儿是元将,我们赏赐他,会不会被陛下怪罪?”
“陛下要的是北境安稳,不是意气用事。”徐达道,“扩廓帖木儿如今是夏国的将领,他帮我们击退瓦剌,就是有功之人。赏他,既是感谢,也是向林瑾表明态度——大明守信用,重情谊。”消息传到长安,林瑾拿着扩廓帖木儿的奏报,笑着对李善长说:“徐达果然是帅才,公私分明,这样的人,才配当大明的北境屏障。”
云州卫大捷后,朱棣与徐达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朱棣亲自将缴获的瓦剌战马送到徐达府上,徐达留他饮酒,席间道:“燕王,你有勇有谋,是大明的栋梁。但记住,功高震主不是好事,守住北平,就是你最大的功劳。”朱棣心中一凛,连忙躬身道:“弟子谨记老师教诲。”他知道,徐达这是在提醒他,不要有非分之想。
消息传到汉中,林缚正在院子里采摘新抽的竹笋。陈忠将云州卫大捷的消息告诉他,他听完后,感叹道:“徐达一出手,北境就稳了。朱元璋虽然多疑,但在用人上,还是有眼光的。林瑾和徐达,一个守西疆,一个守北疆,这天下的安稳,竟要靠他们两人维系。”
夏末,徐达上奏朱元璋,请求在北平设立“武学”,招募北方子弟学习兵法,同时增设“互市司”,规范与夏国的边境贸易。朱元璋接到奏报后,立刻批准,还亲自为武学题写校名“镇北堂”。徐达的举措,既加强了北平的防务,又通过互市维系了与夏国的关系,北平的局势愈发稳定。
朱棣看着北平的变化,心中既有不甘,又有敬佩。他对张玉道:“徐达这是在为大明的北境铺路啊。有他在,我就算有再多想法,也只能暂时收敛。”张玉道:“殿下,徐达年事已高,风湿又重,怕是守不了几年北平。我们只需耐心等待,总有机会的。”朱棣点了点头,目光望向南京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光芒。
长安的林瑾也接到了北平设立武学与互市司的消息。他对扩廓帖木儿道:“徐达这是在做长远打算。我们也不能落后——在漠南设立‘牧学’,教牧民养殖技术与兵法,同时在张家口增设商栈,扩大互市规模。明夏之间,既要相互制衡,也要相互依存,这样北境才能长久安稳。”
深秋的北平,寒意渐浓。徐达拄着拐杖登上城墙,望着北方的天空。远处的张家口方向,夏国的商队与明军的巡逻兵和平共处;更北的克鲁伦河,瓦剌的骑兵已不敢轻易南下。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泥土与牧草的清香。“这样就好。”他喃喃自语,“北境安稳,百姓安居,我就算死在北平,也对得起陛下,对得起天下苍生了。”
城楼下,朱棣率领文武百官前来请安,看到徐达的身影,齐声高呼“中山王”。声音在北平城的上空回荡,与远处夏国商队的驼铃声遥相呼应,谱写着北境安稳的篇章。而南京的朱元璋、长安的林瑾,都在注视着这片土地,他们知道,徐达镇守的不仅是北平城,更是明夏两国之间的平衡,是天下苍生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