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事情轰轰烈烈了半个多月,大家也都从最开始的激动好奇,到后来的兴致缺缺。
不得不说商烨能在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上坐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处事圆滑”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大半个月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景云帝大怒,把他狠狠批了一顿,罚了半年的俸禄。
然后这个烂摊子就落到了御承司的手上。
“御承司”顾名思义,承皇帝亲喻,为陛下分忧。
是皇帝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剑,必要时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商烨想不通也不想想为什么陛下不直接让御承司来处理,反而经过了大理寺之手来办这件事。
反正他现在是终于能松口气,回去安稳睡个好觉了……
—永安宫—
“张家…张崇万……”
四月底的永安宫暖阁,熏风携着蔷薇香穿窗,烟青色软罗帐轻晃。
梨花木软榻铺着月白绫缎软垫,榻边青瓷瓶插着带露白蔷薇,紫檀多宝阁衬得殿内温润雅致。
皇后叶氏斜倚榻上,高髻仅簪赤金点翠步摇,月白绣兰草宫装滚着浅粉锦边,腰间玉佩轻垂,手持素笺神态随性,眉眼温婉大气,自带让人亲近的暖意。
“陛下此举,是要向太后宣战啊。”
她声音慵懒,染着蔻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素笺,看着上面的字,一时都有些恍惚。
“商烨的信?那家伙看起来长得人高马大,没成想是个胆小如鼠的。他这踢皮球似的又把案子踢回了陛下手上,陛下心里估计也会有些不痛快。”
坐在她对面穿着一身湖蓝宫装的女子抬眸淡淡扫了一眼她手上的信,随即又低下头去继续绣花,嘴里似漫不经心的闲聊。
叶知鸢难得见她对这些感兴趣,颇为好奇的前倾身子继续问道。
“那照你这么说,商烨此举算是得罪了陛下和太后两方势力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墨诗韵闻言手上动作不停,飞针走线间一只比翼鸟已初具雏形。
“至少他保住了他自己和一家老小的命。”
“命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才有以后。商烨这个人谈不上大智慧,也不会审时度势,他的眼界被他自己保留着只在自己的方寸之间。‘胆小’有时候并不是贬义。活得久的人往往才最聪慧。
她这一番别有深意的话让叶知鸢有些刮目相看。
“稀奇呀阿韵,今日你也同我论上这些大道理了?按以往你早就让我住口,说隔墙有耳了。”
墨诗韵听到她的话,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手一歪,针就扎错了位置。
“呼—不弄了!我真是受不了这个!我一晃都多少年没碰过女工了!现在要我弄这个,我怎么弄得明白嘛!!”
脚一蹬,脸一垮,那半成品的刺绣就被扔在了桌上。
叶知鸢好笑的点了点她的头,说她到底没耐性。
墨诗韵憋着嘴不说话,好像在跟自己赌气。
过了一会儿,她见叶知鸢拿起了她绣到一半的比翼鸟,似是在仔细端详。才忍不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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