棂墨收回了手，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你现在应该感知不到情绪吧？并且一度尝试过自杀。”
“你怎么知道？”良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因为我也曾经历过，并且我还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棂墨伸出了一根手指，说道：“你应该知道吧，成为入道者之后，会获得一些独属于自己的能力，但是你有想过吗？这些能力是从何而来，总不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良和李佳林同时陷入了沉默，是啊，入道者的能力是从何而来的？为什么其他人没有？
棂墨缓缓地将握拳，说道：“答案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良不解地看向他，李佳林则是若有所思。
“所谓入道，不过是以身入道，去领悟其中真妙，但是，当一个入道者在这条路上走的太深，极有可能出现一种情况，那便是‘化道’。”
“化道？”
“没错，化为这片世界的养分，将自身所拥有的，所获得的一切全部还给世界，随后催生出更多的入道者。”棂墨淡然一笑，随后将手指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像我，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变成了如今的状态。”棂墨看着良，等待着他的回复。
“我死后也会变成你这样吗？”
“不一定，因人而异，但是最大的可能是这个世界再没有你的任何痕迹。”
李佳林提出了一个疑问：“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都是这个世界所培育的食物？最后都是要被它吃掉的。”
“可以这么理解。”棂墨朝他点了点头。
“那这个世界可真是有够荒谬的。”李佳林眼中升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当然，不人不鬼的东西遍地都是，也包括我。”棂墨自嘲地笑了笑。
他看向良，说道：“怎么样，现在那个东西可以给我了吧？”
“可以。”良将碎玉丢给了棂墨，棂墨接过后眼中光芒大放。
“多谢良大侠，我们后会有期。”说着，身影便开始消散，仅仅只是一会，便消失在了良和李佳林两人面前，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原来鬼也是有人的意识吗…”李佳林低着眸，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良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说道：“这世界上的每一样东西存在就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如果只用自己所理解的知识去看待你所不理解的东西，自然就会感到困惑。”
良闭上眼，感受着内心几近凝滞的情绪，表情越发平静，他已经明白了那股蠢蠢欲动的感觉，也明白了为何会出现空虚之感。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长长见识也挺好哈哈。”李佳林笑着拍了拍良的肩膀，只是良并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是一个一动也不动的木头。
“咦，兄弟你怎么没反应了？”李佳林疑惑道。
“因为我快死了。”良以一种极为冷静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听的李佳林后背有些冷冷的。
“为什么？你不是好好的吗？”
“就算我现在不死，过一会还是要被逼着死，这是不可逆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找到一个可以让我充斥情绪的‘人性锚点’。”
“你是说可以让你产生各种情绪的亲近之人？”
“没错。”
而良的内心，早已有了人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