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如童话故事描写的那样倾洒在偏于一隅的世界角落,黯然的心灵抛却了孤独的怀抱,转而拥抱向了美好的刹那。
水面漾开了一层涟漪,他的心也随之漂泊。
“我不在乎真相。”
“诶,这样么…出乎意料的回答呢。”月烨眸光微微流转,虽感到意外,但更多的是对于良接下来想怎么做的好奇。
良坐起身,看着那团在余烬的簇拥下依旧不停燃烧的篝火,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有我自己的意志,她也应是如此。”
“嗯嗯,虽然有点听不懂,但你肯定已经知道该怎么做啦。”月烨兴奋地竖起了垂在两侧的兔耳。
“她在哪里?”良的眼中好像藏着狮子。
“啊,这个啊…她一直都在看着你喔。”月烨说完这句话后,伸手示意良往上看。
天空漆黑如墨,点点星光弥漫帷幕,虚实交织的极光划过,坠落在天地交界之处,唯美的月光倾洒在由梦织成的淡淡云层,宁静而幽美。
在这之上,是一颗颗迫近的星辰,它们依附于这片庞大到无法描述的梦境,为其增添了史诗般的宏伟壮阔。
黑色的大地像是托举着目之所及的万物,磐岩横亘,山脉纵横。
而它们,全部像是俯首跪拜一样,簇拥向那伫立于万千枯骨的黯神王座上。
祂坐在王座上,双手轻放在微微合拢的双膝上,黑紫色的星辰面纱覆盖着她的脸庞,漆黑的荆棘王冠戴在祂的头顶,无声诉说着无上的权柄。
良看到了那端坐在孤独王座的零落人影,也想到了此时此刻在不同世界各自努力的身影。
渐渐的,他似是明白了什么,所谓的答案与真相。
“琼华…原来一直都是你啊…”
良的左眼不知为何流下了一行清泪,他看着那王座之上熟悉的身影,心止不住地跳着。
“是什么困住了你呢?”
他情不自禁地问道,哪怕她根本听不见。
他向着祂走去,犹如朝圣之人,渴望得到觐见。
“等等,良!”月烨连忙拉住了他,焦急地说道:“不要过去,你现在过去就是在送死!”
“嗯…”良停下了本应前进的脚步,回过身,对月烨微微笑道:“谢谢。”
他的表情明明那么淡然,情绪那么稳定,好像什么都无法再击倒他,可他脸上的那行泪水却出卖了他。
月烨看着良面颊上的那行清泪,心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为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看到良无声的哭泣后,她心中的情绪也跟随着上涌,最终交融为了眼眶中模糊而温热的泪。
“良,你一定很痛苦吧?”她注视着良的眼睛,眼中满是心疼。
“不…我并不…”
他的嘴被一根手指轻轻抵上了。
月烨含着泪,好不容易撑起来一个笑容,看着他,说道:“你明明也只是个普通人呀,一直被人推着往前走,强迫自己去接受超出认知的事物,最后还要为别人的错误而承担没有义务的疼痛,我觉得…他们都很坏…良…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良整个人仿若被巨大的海浪冲击了一下,他看着眼前明明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却还是笑着安慰她的女孩,揪心不已。
明明伤心的是你,安慰我的却是你。
“月烨。”他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正如那年,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笑着对自己的告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