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姜家、姬家、九尾天狐族、太古莽牛族等顶级势力,纷纷将“古尘”之名记入重点关注名录。一个身负三种九秘、拥有至少五禁资质、且与幽冥殿不死不休的年轻天骄,其未来潜力与可能带来的变数,足以让他们高度重视。
黑巫教、地妖族、羲皇朝、离火神鸦族、星陨阁等盟友或相关势力,也收到了更为详尽的信息,对古尘的评价再次拔高。
一时间,“古尘”之名,虽非家喻户晓,却已在太古世界高层和年轻一代顶尖圈层中,掀起了巨大风浪。有人忌惮,有人好奇,有人杀意凛然,也有人心生招揽之意。
而此刻,引发这场风暴的主角,正身处一座天然形成的钟乳石洞深处。洞口已被他以阵法隐匿。
“噗——”
刚布下禁制,古尘便再也压制不住,一口蕴含着破碎道则与死气的淤血喷出,脸色瞬间灰败下去,气息跌落谷底。连续高强度战斗,尤其是最后强行催动一气化三清和融合阴阳的轮回印,对他尚未复原的道基造成了二次创伤,比之前更加严重。
他立刻盘膝坐下,取出所剩不多的疗伤丹药服下,同时双手各握住一块源晶,全力运转《轮回经》与“溯源归真”秘法。
神识内视,情况堪忧。轮海黯淡,裂纹如同蛛网般密布,仿佛随时会彻底崩碎;经脉多处断裂萎缩,灵力流转滞涩艰难,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识海中的轮回道种更是光芒微弱到了极致,旋转缓慢近乎停滞,表面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更麻烦的是,幽冥殿功法特有的死寂之气,如同最顽固的毒素,盘踞在伤处最深的地方,不断侵蚀着生机,阻碍着修复。
接下来的十几日,古尘开始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漫长、最痛苦的一次闭关疗伤。
他如同一个最耐心的工匠,引导着有限的药力与天地灵气,一点点地冲刷、滋养着受损的轮海与经脉。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剧痛,尤其是当灵气流过那些断裂的经脉时,如同刀割斧凿。他额头上冷汗涔涔,身体不时因极致的痛苦而微微颤抖,但他始终紧守心神,以无上意志抗衡着。
对于最难缠的幽冥死气,他尝试了多种方法。太阳神力至阳至刚,是其克星,但他此刻状态太差,强行催动太阳神力净化,很可能伤上加伤。他转而利用新有所悟的阴阳调和之道,小心翼翼地引动太阴玉匣中的一丝本源寒气,并非对抗,而是以“阴”之柔韧,包裹、冻结那些死气,再以微弱的太阳神力慢慢消磨。这种方法见效更慢,却更为稳妥,对自身损伤最小。
同时,他分出一缕心神,不断回味、推演之前的战斗。行字秘的“无距”与“极速”如何更精妙地转换?兵字秘除了夺兵、干扰,是否还能更深层次地影响天地道则?数字秘推演万物,一气化三清演化道身,其消耗与维持的平衡点在哪里?与太阴、太阳之力的初步调和,又该如何进一步深化,使其真正成为自身轮回大道的一部分?
每一天,他都在痛苦与思索中度过。洞内不见天日,只有他微弱的呼吸声、灵气流转的嗡鸣声,以及偶尔因压制不住伤势而发出的闷哼声。
直到第十日,他体内最顽固的一缕幽冥死气终于被太阴寒气冻结,再由一丝太阳真火悄然炼化。轮海上的裂纹虽然依旧存在,但不再恶化,反而在“溯源归真”秘法和阴阳二气的滋养下,开始极其缓慢地弥合。经脉也恢复了些许韧性,灵力流转顺畅了许多。识海中的轮回道种,光芒虽然依旧黯淡,但表面的裂痕已经消失,旋转的速度也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他睁开眼,眸中虽然还带着疲惫,但那份虚弱感已然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磨难后的沉静与坚韧。
“伤势稳住了,但距离痊愈还差得远。”古尘内视自身,清楚自己的状态,“常规的静修太慢,我的道,不在此处。”
他脑海中浮现出烈阳长老留下的赤阳令,以及……幽冥殿那如同跗骨之蛆的追杀。
“既然你们阴魂不散,那我便……主动上门!”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形。他要反其道而行,不是一味躲避幽冥殿的追杀,而是主动去寻找幽冥殿在外活动的据点!一方面,可以借此磨砺己身,在战斗中加速恢复,甚至寻求突破;另一方面,他要弄清楚,幽冥殿对他,对轮回骨,为何如此执着?葬魔谷之后,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
他长身而起,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骨节,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挥手撤去洞口的隐匿阵法,外界的光线涌入,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
他取出赤阳令,神识沉入其中,并非激发其护体神力,而是仔细感应着烈阳长老留下的那缕微弱的太阳本源气息。这气息与幽冥殿的死寂之气截然相反,如同黑夜中的灯塔与阴影的对立。凭借轮回道种对气息的敏锐感知,以及数字秘的推演,他尝试以这缕太阳本源为引,反向追踪可能与幽冥殿相关的、带有浓郁死寂之气汇聚的区域。
这是一种极其冒险的尝试,如同在黑暗中点燃火把寻找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但他别无选择,也无所畏惧。
片刻后,他目光陡然锐利,望向了东南方向。在那里,他隐隐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却让他体内轮回道种都产生轻微排斥感的死寂波动。
“找到了……”
古尘没有丝毫犹豫,行字秘施展,身形化作一道难以捕捉的虚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栖身十几日的石洞,径直朝着东南方向潜行而去。
他不再是被动的猎物,他要化身猎人,主动踏入了这场席卷天下的风暴中心。他的目标,直指幽冥殿!
洞外,山风呼啸,林海涛声依旧,却仿佛暗藏了无尽的杀机。古尘孤身上路,踏上了这条以战养伤、逆流而上的荆棘之路。他的名,已动八荒;他的路,注定将以鲜血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