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女孩动作一僵，缓缓抬起头。
只见影山飞雄不知何时站在了长椅旁，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目光在光嘴角可能没擦干净的细微糖渍、空掉的甜品纸盒以及那个明显瘪下去的小青蛙钱包上扫过。
空气瞬间凝固了。
丽子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纸巾都掉了，结结巴巴：“影、影山哥哥……”
光也是心里咯噔一下，但强装镇定（虽然小腿有点抖）：“尼、尼尼？你怎么在这里？”她明明记得哥哥今天应该在家看比赛录像或者自主练习的！
影山飞雄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轻轻抹了一下光的嘴角，指尖沾上一点几乎看不见的奶油痕迹，然后展示在她眼前。
光：“！！！” 完蛋，被发现了！
丽子已经快哭了。
“第几次了？”影山飞雄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让两个小孩压力巨大。
“第、第……不，第一次！今天是第一次带丽子来！”光试图垂死挣扎。
影山飞雄瞥了一眼明显认识光的山田阿姨店铺方向，又看了看光心虚乱转的眼珠。
“……山田阿姨，认识你。”他陈述事实。
“那是因为……因为光经常去买面包！对，买早餐面包！”光开始胡诌。
“草莓奶油泡芙，焦糖布丁，当早餐？”影山飞雄一针见血。
光哑口无言，小脑袋耷拉下来。丽子也羞愧地低着头。
影山飞雄沉默了几秒，看着两个像鹌鹑一样缩着的小家伙，尤其是自家妹妹那副“认栽了但下次还敢”的细微表情（他太熟悉了），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回家。”他言简意赅。
“……是。”光乖乖站起来，拉起因害怕而有点腿软的丽子，还不忘把垃圾收拾好。
影山飞雄转身走在前面，步伐不快，似乎在等她们。光和丽子像两个小犯人一样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
先把丽子送回家。在丽子家门前，影山飞雄对紧张不已的丽子点了点头：“下次，提前说。” 意思是，要出来玩，跟家里大人说一声，别偷偷溜出来。
丽子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对、对不起，影山哥哥！我知道了！”然后飞快地跑进家门。
剩下光一个人面对自家哥哥。
回家的路上，气氛沉默。光偷偷瞄着哥哥的侧脸，试图判断他的情绪。好像……没有特别生气？
快到家门口时，影山飞雄突然开口：“零花钱，还有吗？”
光一愣，下意识捂紧干瘪的小青蛙：“没、没有了……”
“下次，”影山飞雄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想吃，跟我说。”
“诶？”光惊讶地抬头。
“……偶尔，可以。”影山飞雄补充了一句，然后转身进了家门。
光站在门口，眨了眨眼，消化着哥哥的话。意思是……虽然偷吃被抓包了，但哥哥并没有完全禁止，甚至暗示以后可以跟他申请（或许还能得到一点资金支持）？
一种奇妙的、混合着逃过一劫的庆幸和一点点小窃喜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挠了挠脸，小声嘀咕：“尼尼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嘛。”
当然，该挨的训（来自爷爷和晚些时候知道的美羽姐姐）还是少不了的。但比起想象中的“狂风暴雨”，这次“东窗事发”的结果，似乎……还不错？
假期还在继续，而影山光的“冒险”清单上，或许可以稍微调整一下策略——比如，下次“突击”前，可以考虑先跟家里的“冰山监管员”报备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