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我成了不化骨

第17章 苗医的阻拦

夕阳的余晖刚刚被远山吞噬,暮色如墨,迅速浸染了哀牢山深处的每一道褶皱。桑吉奶奶的竹楼内,灯火初上,温暖的光晕透过竹篾的缝隙,在潮湿的空气中切割出片片昏黄。然而,这份静谧与祥和,被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粗暴地撕裂。

闯入寨子的,是一群不下十人的精壮汉子。他们清一色身着玄黑苗服,衣襟和袖口以深蓝丝线绣着狰狞的毒虫图案,在火把跳跃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他们神情倨傲,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之间带着毫不掩饰的排外与敌意。为首之人,年约四旬,脸上一条狰狞的刀疤从左侧额角直划到下颌,像一条蜈蚣趴伏在脸上,平添几分凶悍。他便是附近几个寨子都知晓的黑苗头人——石豹。石豹所代表的,是苗疆内部势力颇大的一支守旧派,他们固守古老的规矩,极度排斥外来者,尤其敌视如桑吉奶奶这般,不仅与“外人”(主要指汉人)交往,甚至偶尔会传授一些被视为“祖宗秘传”的医药知识的“开明派”。

石豹龙行虎步,径直踏入竹楼,厚重的牛皮靴踩在竹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每一步都仿佛敲在人心头。他身后那群黑苗汉子默契地散开,隐隐形成合围之势,堵住了竹楼的出入口。楼内原本温和的空气瞬间凝固,充满了火药味。

石豹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先是锐利地扫过吴涯、苏婉和阿芸这三个明显是“外人”的面孔,最终,目光如同钉子般牢牢钉在坐在火塘边,神色平静的桑吉奶奶身上。他嘴角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语气生硬,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

“桑吉阿婆,看来你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咱们寨子,咱们苗人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你都忘到脑后去了?”他声音洪亮,震得竹楼似乎都在微微发颤,“祖传的秘密,祖先的智慧,是山神赐予我们的瑰宝,岂能像山间的野果一样,随意泄露给这些汉家娃子?”

他的话语顿了顿,阴冷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倏地转向脸色苍白、气息紊乱的吴涯,重点在他身上停留,语气更加森寒:“……尤其是,这种身上带着浓重不祥气息、闻起来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家伙!让这种人留在寨子里,是想给我们招来灾祸吗?”

“不祥气息”几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入吴涯的耳膜,也刺痛了他紧绷的神经。他本就极力压抑的体内那股阴寒尸气,在这充满敌意的目光和话语刺激下,顿时如同沸水般翻涌起来,一股暴戾的冲动直冲顶门,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低吼出声。他死死咬住牙关,牙龈甚至渗出了血丝,咸腥味在口中弥漫,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皮肉,试图用疼痛来维持最后一丝清明。

阿芸见状,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用自己纤细却坚定的身躯,将吴涯和有些惊慌的苏婉挡在身后。她依照苗家礼节,微微躬身行礼,姿态不卑不亢,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石豹头人,请您明鉴。我们三人远道而来,绝非心怀叵测之徒,更非为了窃取什么秘宝。我这位朋友身中奇毒,性命危在旦夕,我们此行,只为恳求桑吉奶奶慈悲,指点一条解救同伴的明路。桑吉奶奶仁心仁术,还请您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方便?”石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嗤笑,笑声在竹楼里回荡,充满了讥讽,“小丫头片子,嘴上说得倒是好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打着求医问药的幌子,实际上却是冲着我们苗疆世代守护的秘宝而来?哼,汉人狡诈,我们见得多了!至于这小子……”

他再次将目光聚焦在吴涯身上,那目光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他身上那股子浓得化不开的死气,隔着几里地都能闻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伤病,这是被诅咒的气息,是灾祸的源头!留他在寨子里,只会玷污我们的圣地,惊扰我们的祖灵,给整个寨子带来无法想象的厄运!”

他猛地一挥手,语气斩钉截铁:“没什么好说的!要么,你们现在立刻滚出寨子,滚出苗疆!要么……”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身后的黑苗汉子们齐刷刷地发出了低沉的呼喝,纷纷亮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腰间的淬毒弯刀闪烁着幽蓝的寒光,一支支乌黑的吹箭也对准了吴涯三人,箭尖在灯光下泛着致命的色泽。紧张的气氛瞬间被推至,剑拔弩张,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全场。

一直沉默的桑吉奶奶,此刻缓缓站起身来。她年事已高,身形有些佝偻,但当她站直的那一刻,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竟将石豹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压下去了几分。她目光平静地看着石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沉静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石豹,老身还没老糊涂到需要你来提醒寨子的规矩。我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你们舞刀弄枪、撒野逞威的场所。这几位是我的客人,他们所求之事,关乎一条年轻生命的存续,是积德行善之举,绝非你妄加揣测的窃密之行。带着你的人,离开我的竹楼。不要惊扰了我的病人,也不要亵渎了此地的清净。”

石豹眼角肌肉抽搐了一下,显然对桑吉奶奶心存忌惮。桑吉奶奶虽不属黑苗,但在整个哀牢山区域的苗寨中都享有极高的声望,她的巫医之术深不可测,人脉也广。硬来,他未必能占到便宜。但就此退去,面子上又实在挂不住,尤其是在一众手下面前。双方一时僵持不下,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而此刻的吴涯,却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周围浓郁的敌意、尖锐的武器反光、以及体内那股被不断刺激而愈发汹涌的尸性,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要将他的灵魂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他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一股纯粹、冰冷、嗜血的杀戮欲望迅速吞噬,视野的边缘开始泛起诡异的血红,耳畔充斥着嗡嗡的轰鸣声,几乎要听不清外界的对话。他只能凭借本能,死死地抵抗着那即将破笼而出的凶兽。

苏婉紧紧抓住吴涯剧烈颤抖的手臂,感受到他皮肤下那非人的冰冷和肌肉的痉挛,心急如焚,压低声音,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吴涯!稳住!守住心神!别被它控制!想想我们是谁,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然而,就在这极度敏感的关头,石豹身后一名性情尤为暴躁冲动的年轻黑苗汉子,见吴涯双目泛红、身体诡异地颤抖,状若疯魔,以为他要暴起发难。这年轻人立功心切,或是单纯被吴涯的状态吓到,竟不待石豹命令,抢先一步,将手中的吹箭对准吴涯,猛地一吹!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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