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基地的地下三层会议室里,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琉璃站在全息投影前,淡蓝色的光影在她苍白的脸上浮动,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尊易碎的瓷器,而非活生生的人。
不,她本就不是“人”。
吴涯坐在长桌的一端,目光紧盯着投影中不断旋转的九幽象征——一个由三个交叠的环组成的古老图腾。他能感觉到胸口那道疤痕在隐隐作痛,仿佛在与图腾产生某种共鸣。
“九幽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地狱’或‘冥界’。”琉璃的声音清澈而平静,却带着一种非人的疏离感,“在古老的记载中,它是现世与幽冥之间的夹层,是规则残缺、时空紊乱的过渡领域。寻常方法根本无法触及它的边界。”
她轻轻挥手,投影切换为一幅复杂的三维结构图。
“要进入九幽,需要三把‘钥匙’同时使用,形成一个暂时的、可控的通道。”
全息影像中,三把“钥匙”的标志亮起。
第一把钥匙:幽冥血脉
琉璃的目光转向吴涯,那双淡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九幽拒绝纯粹的生者,也排斥完全的死者。唯有同时沾染生死、跨越界限的存在,才能被九幽的规则所接纳。”她顿了顿,“吴涯,你体内的幽冥血脉并非简单的遗传,而是一种烙印——你的先祖中,曾有人真正踏入过九幽,并带回了那里的‘印记’。”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语。着那些泛黄的卷宗、模糊的照片、语焉不详的报告。二十年前,父亲吴岳带领一支七人小队,试图通过长白山的一处古遗迹进入“疑似幽冥的亚空间”。他们使用了某种古老的仪式,成功打开了通道,但只有两人返回——两人都精神失常,在之后的几个月内相继死亡,死前不断重复着“不该打开”“它们在看着我们”之类的话。
吴岳是唯一进入通道后还保持着理智联系的人。根据最后一份记录,他在进入后的第四十八小时传回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九幽有塔,塔中有答案。但塔是活的。勿寻我。”
之后,信号永久中断。
琉璃找到吴涯时,他正对着一张发黄的合影出神——那是父亲与749局同事的合影,年轻的笑脸定格在时光里。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琉璃轻声问,“你父亲留下的警告很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我才必须去。”吴涯收起照片,“如果他只是死了,我可以接受。但‘塔是活的’?‘勿寻我’?这不是简单的警告,这是信息。他一定发现了什么,重要到不得不以这种方式传递。”
琉璃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淡紫色的玉佩,递给吴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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