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萨快步迎上前,来到担架旁,俯身关切地问道:“中尉同志,您受伤了?”他期待对方能有所回应,然而那名伤员只是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始终一言不发。
格里萨不由得皱紧眉头,心中涌起几分不快与疑虑——自己好心问候对方的伤势,却遭到如此冷遇,这种态度实在令人费解。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整个队伍,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转向罗蒙索夫,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和审慎,沉声问道:“中士,详细告诉我,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你是如何发现并拦截他们的?把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我。”
罗蒙索夫立刻挺直身体,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清晰地向格里萨汇报情况:“报告少校同志,当时我正带领战士们沿公路执行搜索任务,突然发现一辆涂有德军标志的救护车从城市方向急速驶来。我观察到驾驶室内的两人身着德军制服,便果断下令以例行检查的名义将他们拦截下来。在打开后车厢进行详细检查时,我们发现里面除了一名身穿我军军服的女军官外,还有一名穿着我军军服的伤员躺在担架上。喏,少校同志,就是现在担架上的这位。”
格里萨眉头紧锁,追问道:“是被俘的我军军官吗?有没有确认过他的身份?”
“不是的,少校同志。”罗蒙索夫口齿清晰,语气肯定地回答道,“我对他进行了仔细的盘问,发现他完全不懂俄语,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无法进行。基于这一点,我高度怀疑他可能是伪装成我军人员的间谍。”
听到罗蒙索夫汇报说担架上的伤员有间谍嫌疑,格里萨的神色变得更加严肃。他决心要彻底查明对方的来历,便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用力将其从担架上提起坐直,然后转头对罗蒙索夫吩咐道:“中士,你立刻再问他一遍,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队的?”
“报告少校,我已经反复问过多次了。”罗蒙索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而苦涩的笑容,“但他始终紧闭双唇,一个字都不肯说,似乎打定主意不配合任何询问。”
就在格里萨准备松手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无意中瞥见伤员苏军军服下似乎还穿着一件医院的病号服。他立刻警觉起来,连忙向抬担架的战士下达命令:“把担架放下,然后把他外面的套头军服脱掉,我要检查一下他之前在哪个野战医院待过,这可能是条重要线索。”
战士们听到格里萨的命令,毫不迟疑地执行起来。他们迅速放下担架,身手利落地脱掉了伤员的外层军装,果然露出了里面穿着的条纹病号服。
一旁的谢尔盖原本见格里萨采取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正欲上前劝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病号服胸前的清晰字样上,双眼瞳孔骤然急剧收缩,失声惊呼:“什么?这……这是105师野战医院的病号服?!”
“没错,是105师野战医院的病号服。”格里萨同样看清楚了病号服上的字眼,对着谢尔盖说:“谢尔盖,我们似乎捞着了一条大鱼。”
“我的上帝啊,真的是105师野战医院的病号服。”安东凑过来一瞧,也惊呼道:“真是没想到,我们今天会有这么的收获。”
但罗蒙索夫却是一头雾水,他望着格里萨不解地问:“少校同志,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