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塔励班小队后,化名“阿卜杜勒”的李森,很快便融入了这个充满战火与信仰的团体。营地生活艰苦而单调,除了日常的警戒、训练,便是等待作战命令。李森凭借沉稳的性格、偶尔显露的精准枪法以及在“闲聊”中不经意透露出的、关于漂亮国军队部署和后勤线的“道听途说”,逐渐赢得了小队成员,尤其是头目哈卡尼的信任。
哈卡尼是个典型的普什图族战士,虔诚而坚韧,对漂亮国及其扶植的政府怀有刻骨仇恨。他欣赏李森的“身手”和“见识”,时常找他商量战术。
“阿卜杜勒兄弟,”一次巡逻间隙,哈卡尼坐在岩石上,擦拭着他的ak-47,对李森说,“根据你上次提到的,靠近巴巴羊边境的那条补给线,我们派人去侦察了,果然守卫比平时松懈。上面决定,过两天组织一次伏击,切断它!”
李森心中了然,那条情报是他精心筛选后放出的,真实性高,风险相对可控。他点点头,用符合身份的语气说:“真主保佑。给那些异教徒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这片土地不是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
哈卡尼用力拍了拍李森的肩膀:“说得好!这次伏击,你跟我一起行动,你的枪法能派上大用场!”
李森没有拒绝。他需要参与战斗,积累“战功”,才能更快地接触到塔励班的核心层,实施更深层次的计划。
两天后,伏击战打响。李森跟随哈卡尼的小队,潜伏在一条盘山公路的险要处。当漂亮国的运输车队进入伏击圈时,战斗瞬间爆发!火箭弹、机枪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
李森隐藏在掩体后,手中的ak-47点射精准,每一颗子弹都瞄准车队头尾的车辆轮胎、油箱或是试图还击的士兵。他刻意控制着节奏,既表现出色,又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在他的“协助”下,伏击进行得异常顺利,车队瘫痪,护卫士兵伤亡惨重,大量物资被缴获。
“干得漂亮,阿卜杜勒!”战斗结束后,哈卡尼兴奋地大喊,“你真是真主赐给我们的勇士!”
李森只是谦逊地笑了笑,帮忙打扫战场。这次成功的伏击,让他在小队中的地位进一步提升。
然而,塔励班的频繁袭击,尤其是这次针对重要补给线的成功打击,彻底激怒了驻阿漂亮国军方。他们岂能容忍如此挑衅?一场大规模、高强度的军事报复行动,正在紧锣密鼓地策划中。
一周后,报复降临了。
这天拂晓,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营地周围的山谷中突然传来密集的螺旋桨轰鸣声!数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和“黑鹰”运输直升机如同凶猛的秃鹫,出现在低空!紧接着,密集的火箭弹和机炮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营地所在的山洞群!
“敌袭!空袭!快进洞!”哨兵凄厉的呼喊声划破清晨的宁静!
整个营地瞬间炸锅!战士们从睡梦中惊醒,抓起武器,慌乱地向更深处的洞穴躲避。爆炸声震耳欲聋,碎石纷飞,硝烟弥漫!
李森反应极快,在第一时间就拽着身旁几个还在发懵的年轻战士,冲进了一个相对坚固的侧洞。哈卡尼组织着抵抗,用仅有的几挺高射机枪和rpg火箭筒对空还击,但在绝对的火力优势下,效果甚微。
“不行!洞口快被炸塌了!我们必须从后山撤离!”哈卡尼满脸烟尘,对着洞内惊慌失措的众人大喊。
李森神识早已展开,清晰地“看”到营地已被完全包围。直升机在空中盘旋扫射,山谷出口方向,至少有数百名漂亮国陆军士兵和阿富汗政府军正在快速推进,形成了严密的包围圈!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意图全歼的突袭!
“哈卡尼毛拉!”李森冲到哈卡尼身边,语气急促但冷静,“正面突围不可能!后山小路肯定也被封锁了!我们只能化整为零,分散从山脊峭壁攀爬撤离!我知道一条极其隐蔽的路线,可以绕过他们的主要封锁点!”
这是他连日来用神识探查周围地形时发现的,一条几乎垂直、布满裂缝的峭壁,寻常人难以攀爬,但对他和这些常年生活在山区的战士来说,并非绝路,而且漂亮国军队大概率不会重点布防。
哈卡尼此刻已无暇多想,对李森的信任占据了上风:“好!听你的!阿卜杜勒!你带一队人!我带一队!分头走!在第三汇合点集合!”
危急关头,队伍迅速分成两股。李森带领着包括几名伤员在内的十几人,凭借对地形的“了如指掌”,在枪林弹雨和不断崩塌的山石间穿梭,迂回向那条峭壁。
途中,他们与一小股试图包抄的政府军士兵遭遇。短兵相接!李森一马当先,ak-47精准点射,瞬间放倒三人,为队伍打开缺口。一名塔励班战士不幸中弹倒地,李森毫不犹豫,冒着流弹冲过去,将其背起,继续撤退。这一举动,让跟随他的战士们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终于,他们抵达了那条峭壁下。峭壁近乎垂直,高约百米,只有一些狭窄的岩缝和凸起的石头可供攀附。
“能爬上去吗?”一个年轻战士看着陡峭的岩壁,面露惧色。
“不能爬也得爬!留在下面是死路一条!”李森斩钉截铁,“跟我来!注意脚下!”
他率先向上攀爬,动作敏捷如猿猴,同时不断用绳索(从纳物镯中悄悄取出)帮助下面的队员。在他的带领和鼓励下,这支小队伍咬着牙,艰难地向山顶爬去。
就在他们爬到一半时,一架“黑鹰”直升机发现了他们,机载机枪喷出火舌,子弹打在岩壁上,碎石飞溅!
“小心!”李森大喝,同时举起ak-47,对着直升机方向几个精准的点射!他当然知道步枪打不下直升机,但意在干扰其射击精度,并吸引注意力。
果然,直升机驾驶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吓了一跳,下意识拉高并转向。趁此机会,李森催促队员们加速攀爬。
最终,在付出了两人坠崖牺牲的代价后,李森带领剩余的十人成功登顶,消失在茫茫山脊之中。他们不敢停留,沿着山脊连续跋涉了十几个小时,才抵达了预先约定的、位于更深山处的第三汇合点。
几天后,哈卡尼带领的另一队人也伤痕累累地抵达了汇合点。两支队伍汇合,清点人数,原本三十多人的小队,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且大多带伤,营地丢失,物资尽毁,可谓损失惨重。
劫后余生的战士们围坐在篝火旁,气氛低沉。哈卡尼清点着所剩无几的弹药和干粮,眉头紧锁。
李森走到哈卡尼身边坐下,递给他一块干馕:“毛拉,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哈卡尼叹了口气,眼中既有悲痛,也有愤怒:“这次损失太大了……漂亮国佬这次是下了狠手!但我们不会屈服!真主至大!我们要复仇!”
“复仇需要力量。”李森平静地说,“硬碰硬,我们不是对手。或许……可以换个方式。”
“什么方式?”哈卡尼看向他。
李森压低声音:“我听说,漂亮国佬最怕的不是正面战斗,而是无休止的骚扰和消耗。他们国内反战情绪很高,士兵厌战。我们可以避开他们的主力,专门袭击他们的后勤、暗杀他们的官员、煽动当地人反抗。就像沙漠里的毒蛇,咬一口就消失,让他们疲于奔命,流血不止。” 这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引导塔励班采取更灵活、更持久的游击战术,最大化地消耗漂亮国的资源和耐心。
哈卡尼若有所思:“你说得对……可是,我们需要更多的武器、更多的情报、更多的支持……”
“武器可以从敌人手里抢,或者通过边境渠道购买。”李森道,“情报……我们可以发动更多的民众,建立更广泛的眼睛和耳朵。至于支持……”他顿了顿,“或许,我们可以寻找一些……有共同利益的朋友。” 他暗示着可能存在的、对漂亮国不满的其他势力。
哈卡尼眼睛一亮,似乎抓住了什么:“共同利益的朋友……阿卜杜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