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恩疑惑地问:“毛拉,您的意思是?”
“让他们干活。”李森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缴获了这么多物资,需要更大的、更坚固的仓库和据点来存放。靠我们自己人挖山洞,太慢。这些俘虏,就是现成的劳动力。”
众人面面相觑。用漂亮国大兵当苦力挖山洞?这想法太疯狂了!
“可……他们会听话吗?”一个负责看守俘虏的小头目担忧道,“那些大兵傲得很,恐怕宁死也不肯给我们干活。”
“不配合?”李森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战俘营’生活。把他们分开,十人一组,干活的小组,每天有足够的食物和水,有基本的医疗。不干活或者捣乱的,关禁闭,断粮断水,直到他们想通为止。告诉他们,他们的命,现在捏在我们手里。想活着回去见家人,就老老实实干活。我们可以不杀他们,但也可以让他们生不如死。”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管理要严格,但要避免无谓的虐待。我们的目的是利用他们,不是激怒他们拼命。另外,挑选其中几个军衔高的军官,单独关押,或许将来有用。”
纳吉布拉等人听了,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见曼苏尔毛拉思路清晰,手段狠辣且实用,也只能点头应命。很快,一套针对俘虏的管理和劳动制度被制定出来。
次日,在武装人员的严密看守下,第一批约两百名俘虏被押解到一处选定的、地势险要的山谷。他们被分发简陋的工具,任务是开凿新的山洞仓库和防御工事。起初,确实有部分俘虏激烈反抗,但在挨了几顿鞭子、关了几次漆黑狭小的禁闭室、并亲眼看到配合干活的人能吃到相对充足的食物后,大多数人在求生本能和现实压力下,选择了屈服。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工程进度虽然缓慢,但确实开始推进了。这些受过现代化训练的工程兵和机械师俘虏,甚至在被动劳动中,无意间还“贡献”了一些更有效率的施工方法。
就在李森忙于整顿内部、消化胜利果实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惊天巨变,从外部袭来,彻底改变了塔励班乃至整个阿富汗的格局!
这一日,李森正在新开辟的指挥洞内,与纳吉布拉商议如何利用缴获的通讯设备建立更安全的联络网络时,一名负责与外界联系的通讯兵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声音颤抖得几乎语无伦次:
“毛……毛拉!紧急……紧急消息!来自巴巴羊边境!大……大首领奥马尔毛拉……他……他遭遇漂亮国无人机斩首袭击……已经……已经殉教了!”
“什么?!”
洞内瞬间死寂!纳吉布拉手中的铅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如同被晴天霹雳击中,目瞪口呆!
奥马尔!塔励班的创始人、最高精神领袖、象征着抵抗运动旗帜的埃米尔……竟然被刺杀了?!
李森也是心中剧震!虽然他早已通过搜魂知道奥马尔藏身于巴巴羊边境城市奎达附近,但没想到漂亮国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显然,雷洛基地的惨败,让漂亮国情报机构陷入了疯狂,不惜一切代价要挽回颜面,而奥马尔便成了首要目标!
“消息……确认了吗?”李森强压住内心的波澜,沉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和悲痛。
“确认了……”通讯兵哽咽道,“是我们在奎达的兄弟拼死传出的消息……袭击发生在昨天深夜,整个住所被彻底摧毁……奥马尔毛拉和多名护卫……无人幸存……”
纳吉布拉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双眼赤红,怒吼道:“漂亮国杂种!此仇不共戴天!”
洞内其他人员也纷纷反应过来,悲愤交加,有的捶胸顿足,有的掩面哭泣,整个指挥部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愤怒之中。
李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沉痛与决绝交织的复杂神色。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兄弟们!奥马尔毛拉的殉教,是我们圣战事业的巨大损失!是全体穆斯林的悲痛!”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感染力,“这血海深仇,我们必须铭记!必须让漂亮国杂碎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语气转为凝重:“但是,越是危急时刻,我们越要保持冷静和团结!奥马尔毛拉走了,但圣战的火炬不能熄灭!我们必须立刻稳定局势,推举新的领导人,继承奥马尔毛拉的遗志,继续战斗!”
这番话,将众人的情绪从单纯的悲痛引向了现实的权力问题。纳吉布拉等人下意识地看向李森。眼下,在塔励班内部,声望最高、实力最强、战功最显赫的,无疑就是眼前这位“曼苏尔毛拉”!
“曼苏尔毛拉!”纳吉布拉率先单膝跪地,右手抚胸,激动地说,“奥马尔毛拉不幸归真,请您站出来,主持大局,带领我们继续圣战!”
“请曼苏尔毛拉主持大局!”
“我们愿意追随您!”
洞内其他骨干也纷纷跪倒,表示效忠。形势比人强,在群龙无首、强敌环伺的关头,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是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李森(曼苏尔)看着跪倒的众人,脸上露出“沉重”而“毅然”的表情。他伸手虚扶:“兄弟们请起!承蒙大家信任,曼苏尔愧不敢当!但为了真主的事业,为了给奥马尔毛拉报仇,我曼苏尔,义不容辞!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当即以“临时领导人”的身份,下达了一系列紧急命令:第一,严密封锁奥马尔殉教的详细消息,避免内部恐慌和敌人趁机分化。第二,立即通过秘密渠道,联系塔励班各派系主要头目,紧急磋商推举新领导人事宜。第三,南部战区进入最高战备状态,严防漂亮国趁机发动大规模进攻。第四,加快新据点的建设和战备物资储备。
命令一道道发出,有条不紊,迅速稳定了南部战区的人心。李森凭借其积累的威望和此刻展现出的冷静果断,初步确立了自己在权力真空期的核心地位。
然而,他心中清楚,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塔励班内部派系林立,觊觎最高权力者大有人在。奥马尔之死,固然让他有了上位的机会,但也意味着他即将从幕后走向台前,直接面对来自漂亮国、阿富汗政府以及内部竞争对手的明枪暗箭。
帝国的坟场,因奥马尔的死,进入了更加动荡和血腥的新阶段。而李森,这个隐藏最深的“暗影”,能否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真正掌控这股庞大的力量,并将其导向自己设定的“深渊”,一切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