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并未直接返回华夏,而是花了数日时间,如同一个真正的旅行者,在兴都库什山脉与帕米尔高原的交界地带徒步而行。他收敛了全部气息,穿着普通的当地服饰,用双脚丈量着这片刚刚经历巨变、正在艰难复苏的土地。他看到了华夏工程队已经开始勘测路线,看到了零星返回家园的牧民在修复房屋,也看到了塔励班新组建的地方治安队在巡逻。一切百废待兴,但希望的火种已然播下。他心中并无太多波澜,此行于他,更像是一种仪式性的告别,对“曼苏尔”这一身份的告别。
数日后,他越过华夏疆省边境他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转向西南,进入了青藏高原。
他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是寻访藏传佛教的奥秘。青藏高原这片神秘的土地,始终吸引着他。他在拉萨停留数日,走访了几座着名的寺院,与几位年长的喇嘛有过简短的交流。他感受到了一种深沉的宁静与虔诚的精神力量,但与玄云子所述的“修真”体系截然不同,更侧重于心性的修炼与信仰的寄托。他并未发现任何灵气的痕迹或同道中人。
一时兴起,悄然来到了珠穆朗玛峰脚下。时值登山季,大本营附近有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登山者。李森如闲庭信步般,避开人群,向更高处行去。在海拔近八千米的一处冰壁,他恰好遇到一支遭遇小型冰崩、一名队员受伤被困的登山队。几人悬在冰裂缝边缘,情况危急。李森本不欲多事,但见那几人眼中强烈的求生欲望,心下微动。他悄然出手,以一股柔和的暗力助那名受伤的队员稳定住身形,为其争取了宝贵的自救时间。在风雪掩护下,那几名登山者只觉侥幸,甚至没看到有人相助。李森几人脱困飘然远去。
在最高峰打了个卡,尽兴后,他回到拉萨。购买了一张当天上午飞往蜀省蓉城的机票。安检、候机、登机,一切顺利。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舷窗外连绵的雪山逐渐被云海取代,心中感慨,时隔近一年,终于要回到熟悉的故土了。
航班平稳降落在蓉城国际机场。李森随着人流走出到达大厅,并未急于取出纳物镯中的车辆——机场人多眼杂,太过突兀。他搭乘机场大巴进入市区,在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悄然从纳物镯中取出了那辆久未使用的黑色suv。车内依旧干净如新。
他没有立刻返回彭祖县,而是先导航去了蓉城中医药大学。校园依旧,梧桐蓊郁,带着暑假特有的宁静。他径直走到学生处,出示身份证,说明了情况。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查询片刻,确认了李森2009届针灸推拿专业的毕业信息,并从档案室深处找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信封。
“李森同学,你这毕业证可放得够久的啊,都快三年了。”工作人员是个和蔼的中年女士,一边递过信封一边笑着说。
李森接过那份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证书,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在外经历了生死搏杀、权谋纵横,回到这里,自己依然是那个普通的毕业生李森。他微笑着道谢:“谢谢老师,之前一直在外地,没来得及回来取。”
将证书小心收入纳物镯,李森驾车驶上返回彭祖县的高速公路。近乡情更怯,随着熟悉的山水映入眼帘,他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傍晚时分,车子驶入了李家沟。合作社的招牌——“森源特色农业合作社”依旧醒目,院落似乎扩大了一些,但整体格局未变。正是晚饭时间,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派宁静的田园气息。
李森将车停在合作社办公楼前,刚下车,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森哥?!是森哥回来了吗?”
只见李小梅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快步跑了出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喜悦。她比一年前略显清瘦,但眼神更加干练有神。
“小梅,我回来了。”李森笑着迎上去。
“哎呀!真是森哥!你可算回来了!”李小梅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眼圈都有些红了,“这一走就是快一年,就通过一次电话,其它时间联系不上,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富贵叔!快出来!森哥回来了!”
闻声,李富贵也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李森,脸上笑开了花:“好!好!回来就好!我就说嘛,小森是有大本事的人,肯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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