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如获至宝,迫不及待地参悟起来。然而,越是参悟,他眉头皱得越紧。这《九霄御雷真解》玄奥精深,但入门第一步,便是“引雷入体”!需在雷暴天气中,以特殊法门接引一道天然雷霆,引入经脉,淬炼己身,方能奠定雷法根基!功法中明确警告,此步凶险万分,非大毅力、大机缘者不可为。
“引天雷入体……”李森抬头望向峡谷中那奔腾咆哮、毁天灭地的雷霆,嘴角微微抽搐。以他如今炼气五层的修为,肉身虽经过《星辰炼体诀》初步淬炼,但面对这等天地之威,恐怕一道细小的闪电,就足以让他灰飞烟灭!这简直是与死神共舞!
但就此放弃吗?身怀宝山而空手归,非他性格。雷灵根既已苏醒,这雷霆谷便是最佳的修炼之地。风险与机遇并存!
他沉思良久,决定冒险一试。当然,不是直接引那粗壮的恐怖主雷,而是尝试接引一丝最边缘、最微弱的雷电余波。
次日清晨,雷霆狂暴期如期而至。李森选择在谷口一处相对突出、但背靠巨岩可做掩护的石台上,盘膝坐下。他先将状态调整至巅峰,体内灵力运转到极致,同时在周身布下层层灵力护罩。然后,他按照《九霄御雷真解》中的法门,手掐引雷诀,神识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地探向空中一道划过空间、相对纤细的闪电分支。
就在他神识触及那丝电光的瞬间——
“轰!!!”
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耳边炸开!一股无法形容的、充满毁灭气息的狂暴能量,顺着神识联系,如同决堤的洪荒巨兽,瞬间冲入李森体内!
“噗!”李森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周身灵力护罩如同纸糊般破碎,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掀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岩石上,浑身骨骼欲裂,经脉如同被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穿刺,剧痛难当!意识瞬间模糊,险些直接昏死过去!
幸好他选择的距离足够远,接引的雷电极其微弱,且他肉身远超常人,这才勉强保住一命。他瘫软在石壁下,浑身焦黑,冒着青烟,足足调息了半个多时辰,才勉强压住体内肆虐的雷霆余劲,恢复了一丝行动能力。
“太可怕了……天地之威,果然非人力可轻侮……”李森心有余悸,脸色苍白。刚才那一瞬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若非他见机得快,及时切断了大部分神识联系,恐怕此刻已是一具焦尸了。
他挣扎着坐起,内视己身,经脉受损不轻,没有十天半月恐怕难以恢复。这次尝试,可谓惨败。服下两枚疗伤丹药后又休息了半个时辰。
仔细感受这极度的痛苦和濒死的体验,一个奇特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雷电……雷电……雷与电……天雷是电,那凡俗间的电……是否亦有共通之处?”
他回想起高中物理所学的知识:雷电本质是云层中的电荷释放,是自然界的大规模放电现象。而人类使用的电力,无论是火力、水力还是核能发电,最终产生的也是电流,只是电压、电流强度和控制方式不同。
“天雷狂暴无序,蕴含天地意志,难以驾驭。但居民用电,电压稳定(220v),电流可控,是否……可以作为一种温和的‘替代品’,用来初步刺激和滋养我这微弱的雷灵根?甚至,模拟那‘引雷入体’的初步效果?”
这个想法极为大胆,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修真功法,引的是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乃至风雷天火,何曾听说过引“民用电”来修炼的?说出去恐怕要笑掉修真同道的大牙。
但李森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既然本质都是电,只是“纯度”和“强度”天差地别。天雷如同烈酒,一口就能要命;而民用电如同低度酒,或许可以小酌怡情,慢慢培养“酒量”?更重要的是,民用电安全可控,随时可得,完全可以进行小规模、低风险的尝试!
“或许……这才是适合当下环境、适合我这种微弱雷灵根拥有者的‘笨办法’?”李森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继续留在这里硬抗天雷,与送死无异。而返回凡俗,利用现代科技产物来辅助修炼,虽看似离经叛道,却可能是一条前所未有的蹊径!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当务之急是尽快疗伤,然后离开这危险的雷霆谷。此地虽好,但非久留之地。此地待日后修为提升、或者找到更安全的方法后再来图谋不迟。
他强忍着伤势,收集了一些峡谷中因雷击而产生的、蕴含微弱雷电精华的碎石和土壤样本,小心收好。然后,他深深看了一眼那依旧电闪雷鸣的峡谷,转身步履蹒跚地向外走去。
来时满怀期待,去时带伤沉思,却另有所悟。昆仑之行,虽未能在雷霆中直接突破,确萌生了一个颠覆性的修炼思路。祸兮福之所倚,此行不虚。
数日后,李森回到了塔什库尔干小镇。他租了间旅馆房间,闭门疗伤,同时开始规划下一步行动。伤愈之后,他需要找一个安静、安全且电力供应稳定的地方,开始他那“用电修炼”的大胆尝试。或许,找个小城看看。
望着窗外熙攘的街道和远处巍峨的雪山,李森的心,已飞向了那凡尘俗世中,最为寻常却又可能蕴藏着非凡奥秘的——电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