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2015年5月,洛山矶战役已持续半月。这座昔日繁华的“天使之城”,如今已彻底沦为血肉磨坊。以伯班克、格伦代尔、帕萨迪纳为核心的北部战线,每一寸土地都在反复易手,每一栋建筑都变成了堡垒和坟墓。
漂亮国陆军投入了第1装甲师和第4机步师的精锐部队,辅以大量的国民警卫队,在绝对优势的空中火力和装甲洪流的掩护下,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他们的战术简练而残酷:依靠强大的火力,逐街逐屋地清剿,用炮弹和炸弹将怀疑藏有敌人的区域彻底犁平。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李森(松井宁次)苦心经营的“地下长城”和已经被战争淬炼出来的“洛山矶自卫军”。自卫军士兵们利用四通八达的地道网络,神出鬼没。甚至在美军占领的建筑内预埋大量炸药,在敌军入驻后遥控引爆,造成惨重伤亡。城市巷战变成了最消耗时间和生命的战斗,美军的推进速度以米来计算,伤亡数字每天都在飙升。
环球影城地下指挥部,气氛凝重而压抑。虽然前线顶住了压力,但伤亡报告同样触目惊心。兵员和物资的消耗极大。
“松井大人,北线第三防御区昨夜又损失了一个加强连的兵力,指挥官阵亡。美军使用了温压弹,整个街区都被夷平了,地道入口被炸塌了三个。”渡边一郎声音沙哑地汇报,眼窝深陷,显然多日未睡一个踏实觉。
“让预备队顶上去,工兵连夜抢修地道。告诉战士们,后方正在加紧生产武器弹药,援军也在路上。”李森看着沙盘上犬牙交错的战线,神色平静。这种消耗在他预料之中。
这时,指挥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股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高市小苗大步走了进来,他原本笔挺的军装沾满污渍和干涸的血迹,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和戾气。他身后跟着几名同样杀气腾腾的军官,都是他带来的“义勇报国队”骨干。
“松井阁下!”高市小苗啪地一个立正,敬了个夸张的军礼,声音洪亮得有些刺耳,“北城区‘净化’作战初步完成!已肃清顽敌三个街区,击毙敌军约五百人,缴获大批武器!”
李森微微皱眉。高市小苗此人,是极端的军国主义分子,狂妄、残忍、崇尚暴力。上次分兵出击后,主动请战,李森将北部战线最残酷的巷战区域交给它负责。没想到这家伙不仅顶住了,还搞出了什么“净化”作战。
“高市小姐,辛苦了。说说你的‘净化’作战。”李森语气平淡。
高市小苗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挥舞着手臂:“哈依!阁下!面对白畜的疯狂进攻,常规战术损失太大!属下认为,必须采用非常手段,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对于任何藏有或可能藏有敌人的建筑,无需犹豫,直接用重炮或火焰喷射器彻底摧毁!对于抓获的俘虏和疑似通敌的平民……”他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狞笑道,“一律就地‘处理’,以儆效尤!节省粮食,也杜绝后患!还可以命出击的部队实施‘三光’!烧光、杀光、抢光!让白畜的每一寸土地上,都付出血的代价!”
指挥室内一片寂静。渡边一郎等人脸色微变,他们虽然也历经血战,但如此公然、系统地执行这种极端政策,还是感到一丝不适。这有违……起码的表面道义。
李森心中冷笑,果然是岛国军国主义的余毒。这种政策短期内或许能震慑敌人,减少麻烦,但从长远看,必然激起更强烈的反抗和国际舆论的谴责,是取死之道。不过……在当前你死我活的消耗战中,这种“疯狗”战术,或许能起到奇效,进一步加剧敌人的恐惧和消耗。他需要这条疯狗去咬人,但缰绳必须握在自己手里。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可以理解。”李森缓缓开口,既未明确赞同,也未反对,给了高市小苗一种默许的信号,“但是,高市小姐,要注意影响。尤其是对平民,要有甄别,不可过度滥杀,以免激起反抗,也给我们未来的治理留下隐患。”他点了点“未来治理”四个字,暗示高市小苗,打下来的地盘将来是要统治的,不能杀成无人区。
高市小苗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哈依!阁下深谋远虑!属下明白!只杀顽抗者和明确通敌者,对于顺民,自然会给予‘保护’。”他特意加重了“保护”二字,意思不言而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嗯,前线指挥,你临机决断。我只要结果:守住战线,大量杀伤敌军有生力量。”李森给了它有限的自主权。
“请阁下放心!属下必让北线成为白畜的坟场!”高市小苗兴奋地领命,带着手下风风火火地走了。
待高市小苗离开,渡边一郎才忧心忡忡地低声道:“松井大人,高市的做法是否太过……恐失人心啊。”
李森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渡边君,这是战争,不是请客吃饭。高市是一把锋利的刀,用得好,可以杀敌;用不好,会伤己。关键看握刀的手。你负责的战区,稳扎稳打即可。不同的敌人,用不同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