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第180章 寒夜骤变

转头瞥见老李还呆立在原地,手指机械地抠着手雷拉环,斜挂在肩头的步枪随着身体摇晃:“来了,来了,那些泡胀的手...会从江里伸出来...”说着说着,他突然开始疯狂捶打自己的脑袋,指节砸在钢盔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别碰我!别碰我!”

“快走!”张涵看着这一幕,于心不忍,一个好好的人,昨天还能边啃压缩饼干边讲笑话的正常人,终究还是被这股渗进骨头缝的压力碾碎了吗,他猛地拽住老李浸透的战术背心,指腹传来黏腻的潮湿感,分不清是雪水还是冷汗,

两人跌跌撞撞冲出防炮洞,瞬间被裹挟着雪粒的寒风撞得睁不开眼。

整个防线已是一片混乱,应急探照灯的光柱在浓雾中扭曲成诡异的光带,只能勉强照亮近处的战壕。

积雪已经淹没了半个战壕,漫过小腿,表面结着层薄冰,踩上去“咔嚓”作响,稍不注意就会滑倒。

有些地方的积雪被反复踩踏,混着泥浆和碎冰,变得又黏又滑,像抹了油的玻璃。

战壕边缘的积雪堆得比人还高,时不时有大块雪团坠落,砸在头盔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所有人分散站位,都他妈别扎堆!”军官们的嘶吼声混着警报此起彼伏。

这道看似简单粗暴的命令,实则饱含着最深的无奈与惨痛教训。

部队里近70%都是刚入伍的新兵,缺乏实战经验,面对危机时,出于求生本能总会不自觉地聚集在一起。

云林县防御战的惨烈场景仍历历在目。当时,某部士兵为躲避炮击,过度聚集在掩体后方。

然而,感染者却趁机发起集群突袭。

狭窄的空间里,子弹四处横飞,手雷爆炸的气浪在人群中来回冲击,战友间的误伤比敌人的攻击更致命。

最终,整个排几乎全军覆没,只留下满地破碎的装备和冰冷的尸体。

在战场上,“抱团取暖”的本能非但不能带来安全,反而会成为死亡的催化剂。

防线上必须形成分散且互补的火力网:一旦某个点位遭受集中攻击,其他位置的火力能迅速补位压制。

“姓张的,你别拖着我啊,你让我回去吧,那些感染者吃人啊!”老李直挺挺地瘫倒在地,双腿疯狂扑腾,这个往日能单手换轮胎的汉子,此刻鼻涕混着雪水糊满脸,像个失控的孩童般扭动着身躯。

“我要是让你回去,你就等着吃宪兵的子弹。”张涵却是不管不顾,用没有受过伤的左腿,单膝跪在结冰的壕沟里,双手攥着老李的背带,使劲朝前拽。

“宪兵”二字让老李浑身剧烈一颤,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瞪大双眼,脸上还挂着未干的鼻涕和雪水,整个人如同被钉在地上的木桩,僵硬地僵在原地。

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脯,还昭示着这个壮汉尚未被恐惧完全吞噬。

150斤的沉重身躯在雪地上拖出半米长的痕迹,积雪裹着泥浆在两人身后划出凌乱的轨迹。

张涵咬牙拖动这个瘫成烂泥的壮汉,感觉膝盖上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多亏积雪减缓了拖拽阻力,否则单凭他,根本无法拖动这个瘫成烂泥的壮汉。

不远处的通信兵趴在临时搭建的帆布帐篷下,冻僵的手指正疯狂敲击便携式战术显示屏。

帐篷四角被风雪掀得猎猎作响,融化的雪水顺着帆布接缝滴在设备上,他不得不分出一只手用防水布反复擦拭。

“把无人机放出去!给老子看看江对岸的情况!”旁边的一名上士一边吼着,一边将沾满雪水的数据线插进终端。

两架折叠式侦查无人机从弹药箱改装的临时起降平台上腾空而起,螺旋桨卷起的雪雾中,摄像头开始360度旋转扫描。

二十米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三个新兵像受惊的麻雀般挤在拐角处,其中一个抱着步枪的士兵被推搡得脚底打滑,整个人后仰着摔进雪坑。

雪粉腾空而起的瞬间,他的头盔飞出去半米远,露出被冷汗浸湿的头发。

新兵挣扎着扒住结冰的壕壁想爬起来,指甲在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脸上糊满的雪泥混着血丝,冻得发紫的嘴唇不停颤抖。

战壕的另一头,一个士兵蜷缩在战壕底部,瑟瑟发抖,他刚跑出战壕就被紧张局势吓得不敢动弹,只敢偶尔探出头,向着江边小心翼翼地张望一眼。

步枪枪管已经塞满了积雪,在地面拖行时,雪粒顺着膛线堆积成冰柱。

每当远处传来炮击声,他的身体就会猛地一颤,然后又迅速将头缩回去。

此时,大个班长猫着腰冲进防炮洞。

“米泉勇!给老子滚出来!”他一把揪住缩在角落的列兵衣领,这个男孩双眼无神地盯着墙壁,手里还攥着没开封的压缩饼干。

大个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拽起来时,米泉勇突然爆发出虚弱的挣扎,冻僵的手指徒劳地抓挠班长手臂。

回应他的是一记裹挟着风声的耳光,“啪”地脆响震得洞内回音嗡嗡。

少年歪着脑袋跌坐在地,嘴角瞬间渗出鲜血,在雪地上绽开红梅。

“还敢躲?”大个再次将人拎起,米泉勇瘫软的双腿拖在地上,“看看你这熊样!子弹上膛!跟我去碉堡!”

少年垂着头咳嗽,带血的唾沫混着冰晶落在压缩饼干包装上。

“你他妈的怎么跟头猪似的?”张涵几乎是连拉带拽地将老李往射击位拖行。

老李却两耳不闻,瞳孔猛地收缩。

二十米外,今早还捧着铝制饭盒,眨巴着眼问张涵“感染者会痛吗”的新兵,此刻正背着步枪,双手抱头胡乱的向着阵地后方退去。

高个宪兵从碉堡内闪身而出,厉声呵斥,可新兵像是被警报声和混乱场面彻底吓懵,根本没有反应。

“砰!”

7.62毫米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比枪声更早抵达。

子弹精准从前额射入,在颅骨内翻滚着搅碎脑组织,从后脑勺穿出时带出大团暗红血雾和细碎骨渣。

前冲的惯性让新兵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面朝下栽进积雪里,鲜血瞬间浸透表层白雪。

宪兵踩着积雪走近,军靴重重碾过新兵仍在抽搐的手指,枪口冒着白烟,他俯身揪住新兵后领,粗暴地将尸体甩到战壕边缘。

新兵的额头留下整齐的弹孔,后脑勺炸开碗口大的伤口,脑浆混着碎骨与雪水冻在一起。

这一幕让老李浑身的血都凉透了,原本瘫软的双腿突然有了力气,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主动配合着张涵挪动脚步。

“再他妈拖后腿,咱俩都得死在这儿!”张涵膝盖的旧伤在拖拽中愈发钻心,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就在他几乎要支撑不住时,眼前终于浮现出钢筋混凝土平台的轮廓。

这处特制的防御工事此刻显出了设计的精妙。

战壕内侧嵌着半米高的钢筋混凝土平台,表面焊接着防滑钢条,即便积雪没过战壕边缘,士兵们也能踩着凸起的脚踏,将身子探出掩体射击。

但此刻,平台上也结了层厚厚的冰,几个士兵正用刺刀奋力凿着冰面,飞溅的冰碴在探照灯下泛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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