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属于同一个乡镇,但同为村干部的陈三怪还是认识比自己大了几岁的王金有的,他冷冷一笑,对王金有说:“老王,这就不地道了吧。如今这个社会,可是以法治国的,按照法律,这处庄子的产权,可是归我姐陈香君所拥有,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在此撒野!进出别人之私宅,霸占他人之财产乎?”
王金有一听陈三怪说出如此话语来,便知道他是帮助那个不要脸的小婆陈香君跳出来说事的,于是,冷笑一声,说:“我们圆山王家,只认先叔父大人明媒正娶的婶母梁金霞,不认识什么小三陈香君,一群不嫌丢人的东西,当了小三,娘家兄弟倒出来显摆了,什么玩意儿?”
其实,王金有想错了,他说的是道德问题,道德并没有强制制约性,而人家陈三怪说的是法制问题,法律可是铁面无私的。于是,陈三怪冷笑一声,骂道:“王金有,你算个什么东西,倒给陈某上起课来了?你也没有想想,如今是新世道了,什么是新世道?那就是一个竞争的年代,叫作万物争竞,适者生存,优胜劣汰。梁金霞人老珠黄,被王喜给休了,陈香君年轻美貌,成功上位,做了王喜的夫人,有结婚证的,是合法夫妻,有什么丢人的吗?若是论起真来,她便是你合法的婶母,我也算是你舅父,按照你的伦理观点,我这个当舅舅的是不是可以用棍子打你鳖孙啊?”
陈三怪阴阳怪气的语调,杂七杂八的理论,乌七八糟的称呼,登时让王金有怒火中烧,大骂一声:“奶奶的,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你们杏花村陈家这么不要脸的,明明是个小三,倒说成是冠冕堂皇的原配了。哼,老子也不和你说那么多没用的,老子就是要占了这地儿,请你转告那个不要脸的陈香君一声,老子的条件已经发给他了,我们圆山王家,要埋葬我们尊敬的老祖母,天经地义,若是阻挡我们,会天打雷劈的。”
陈三怪同样冷冷一笑,说了句:“弟兄们,上,这是咱姐的房子,有咱姐夫王喜的遗嘱为证,是合法的,我看,谁敢拦我们!”
于是,一场小小的冲突,又爆发了。蔚蓝的天空,三条灰白的烟云,慢慢地聚拢着,隐隐传来一声紧似一声的雷声。有人又骂一声,不见打闪,光听雷鸣,奶奶的,乱了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