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老岳父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人家上面有人。”司马格如实地回答着。
郭老三内心里又暗自骂了起来,奶奶的,这不是榆木疙瘩,又是什么?田城商会用这号货色当领导,单位要是能搞好了,才算他n的出邪门了呢。于是,又问:“刚才吃早饭,我们一个人两个热馒头,为啥只给你半拉凉馒头啊?”
司马格想了想,他不敢说是号长虐待自己,而是说:“那是我违反了规定,拉到裤裆里,给大伙带来很大麻烦。”
郭老三终于忍不住了,摇了摇头,正色说:“你这个熊货啊,非让老郭把大实话说出来不行!我告诉你吧,在里面的光棍大,那是外面的人花钱买来的,比如我这个板儿爷,那是一个月给人家薛班头一千块钱好处费的;号长,一个月三千;副号长,一个月两千,那是明码标价的。司马格,我听说你在外面也是人五人六的,手里可是贪污了不少钱,就不能给家里人、给单位的伙计打个电话,咱不说当什么号长,过两天舒心的日子,总可以吧。嘿,愿意干不愿意干,由你了,接下来如何享受,却就由不得你了。但有一条我在这儿对你说明白了,敢把我说的这些透露出去,老子把舌头给你割了,滚!奶奶的,这号货色也能当官,老子就能当县长!”
司马格被郭老三教育了一番,点化了一番,教训了一番,心里还是思考了一番的。他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在了那个死刑犯身边,那个死刑犯抬头看了看号长的脸色,便顺势向司马格身上靠了过来,双手间的铁链子也不偏不倚地砸向司马格的油面骨(田城方言,指胫骨),司马格痛得如杀猪般嚎叫起来。那个死刑犯咧开了嘴,眦着一嘴的黄牙,也大叫起来,说:“报告值班员,司马格推搡我。我抗议,我抗议。”
就在这时,班头薛聪已经站到了班房门口,大叫一声:“老乔(那个死刑犯,嘿嘿,本来不想提他的,怕做恶梦,可还是忍不住写了出来,算球了,就这吧),搞什么鬼?司马格,出来一下。”说话时,薛聪已经把一把锃亮的手铐挂到了门把上,号长讪笑一声,取过手铐来,“啪”地一声,便给司马格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