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城旧事（209）：老王，他们这些人，沾不得啊

话说王水德正在和新部下，田城县教育中心教研室主任兼戴春风的老司机马茂正在热火朝天地说着有关田城县十大工程项目建设的事，猛然间，门口一个声音骂了起来，说他们没有看好马茂二伯的吊瓶。王水德没有抬头，但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这位大腔大口的中年男子，叫马胖子，也是田城县马胖子超市商贸有限公司的老板，我们前文交代过，他自喷自己是苦城人，也就是知府大人王富贵他亲姑家那个村的，王富贵的姑父，是他三叔。田城人对于他这个说法，是嗤之以鼻的，一是因为官网上公布的中州知府大人王富贵的籍贯是清河军人，也就是武大郎、武二郎哥俩的老家；二是因为，马胖子喷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小生意人马胖子，而不是知府大人王富贵的老表马胖子；三是你马胖子这么硬的后台，怎么没有混个一官半职，做个小生意，怎么不到更大市场的中州市区去做，偏偏跑到我们田城县来做；四是你马胖子这个超市连锁公司，为什么干不过同是外地人的王水德，也干不过吕二嫂一个妇道人家，吹得大而粗壮，怎么生意却软得跟面叶一样，提不起来，硬不起来，更不要说光芒四射了。

对于此前的同行马胖子，王水德自然认得，正要起床和他说话时，马胖子却示意他躺下，这边又骂起马茂来：“毛，这老头就不是你二伯，他死他活，和你无关，行了吧。你放心，毛，你二伯死球了，我在这田城县深山里，把他给偷偷地埋了，也不麻烦您哥几个，行吧？好了，好了，家丑不可外扬，有关你二伯的事，咱哥俩今天就说到这儿。毛，来看王总的吧，呵呵，这是春风那个死妮子买的吧，两箱破奶，就想把伟大的王总给打发了？回去告诉春风，我不管他和富贵如何如何，她们就是把天给日破了，也和我无关。我只是告诉你们，以你们那点熊文化底子，比绿豆大不子多少的小心眼，想干大事，门儿都没有。不捞大钱，靠着自己的屁股，她还能继续往上升官发财，想在田城县捞大鱼，呵呵呵，班房的门，开着呢。毛，别嫌哥说话不好听，你，早晚非跟着春风进去不行。兄弟，该醒醒了，你也没有想想，历朝历代，靠着卖屁股上位的人，哪一个得到善终过？心眼小得跟针眼差不多的人，能干成毛大事！”

马茂则连连解释着，说：“哥，我进门就看到俺二伯了，不过，他都瘦成一把骨头了，脸又靠在被子里，不是没有分辨出来嘛，不是没有分辨出来嘛。哥，你说那事，我都懂，不过，春风姐会听我的，会听我的？”

没想到马胖子又愤怒了，他指着兄弟马茂骂道：“毛，给我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去找你的春风姐去。毛，不就是干了个田城县教育中心的主任，芝麻粒大小的官，就能让你降一辈，去喊他一声姐？我再次告诉你，咱们，和她爹是一个辈分，她，喊咱叔的！这一个村子里的人，都喊了不知道多少辈了，到你们这儿，乱了套，乱伦了。滚，赶快给我滚！”

高腔大口正在骂着兄弟的马胖子，怒不可遏，兄弟马茂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讪笑着向哥哥马胖子赔着笑脸，还不忘向病床上的老头点着头说：“二伯，改天再来看你，改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