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上午的时候，张丽丽又来了一趟，王水德详细地给她说明了有关补办假文凭的事，让张娟回单位，暗自联络此前关系较好的几个大中专院校的函授部，秘密策划补办学历文凭一事，并大致谈好价格及后续保障方案，而让张丽丽主动和侯三如联系此事去了。
这里说几句题外话，或许有人会说，此事肯定是杜撰的，是小说家言，是放屁。孤老头子不和你抬杠，只能这样说，诸位可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我可以大致说一说，我们田城县当时的情况，也就是县长任编制委员会主任那些年，进入体制内是要“一支笔”签字的，当时能疯狂到什么程度呢？本人的一个老乡，当时在田城县当县长，临走之时，一夜之间，签了数百人的事业全供人员，我们那个21个人编制的小单位，一下子签了3个。据说，一人是要30个大钱的“润笔费”，后来他请我喝酒的时候，问及此事，他肯定是不承认的。呵呵，这个后遗症，一下子影响了田城县好多年。孤老头子的一位好老兄，是某官办企业大局的局长，在临走之前，一夜之间，签了370多位员工。
而当时学历情况，是十分堪忧的，中州市干部管理部门曾经想彻底查处整治一下，等清查了几个试点委局和一个试点县级市之后，便偃旗息鼓、不了了之了。后来，中州府的一位副知府在讲话的时候，无意间流露出来一个数据，近三分之一；他用了一个词语：“触目惊心”；他预估了一个后果，若动真，则垮台，因为好多假学历者，已经走上了领导岗位，而且是重要领导岗位。其实，这位副知府说的数字，也未必全面。就孤老头子当时那个小单位，21个人，除了一个做饭的，其余干部的“报表学历”，皆为本科以上的毕业生，而实际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科长，是函授的本科，一个是孤老头子。更可笑的是，一个识不了三百字的家伙，竟然是研究生学历。当然，说这些不是要表白孤老头子是个好东西，因为好几个人的假学历，就是经孤老头子的手办理的。只不过没有王水德那么贪心，以此赚取巨额利润罢了。
也正如王水德预料的，半上午的时候，田城县警察局派来两名警察，把韩巧转传唤到警察局作证去了。而韩巧转前脚刚走，那个扯淡的护工便又领着两个人上来了。其中一个女的，提着包，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应当是个什么头头。可惜，他们没有撞上刚刚出门的韩巧转。那个扯淡护工一看韩巧转不在，便指着正在输水的王水德说：“陆主席，就是他，叫什么王水德的，听人说，是个开超市的大老板，好像还是个什么球督学，也不知道是个啥球官。他和这个老头的儿子马胖子，是朋友，那个女的，就是他让马胖子留下来侍候他爹的。昨天上午，他让警察抓走了一个妇女。昨天晚上，就是他的人，还要打我呢。”
王水德一听，便有些火气，心想，就这么一点小事，反反复复地找人家一个苦命女人的麻烦，何必呢？又看了看那个扯淡的家伙，更是一肚子的气，给人家当个护工，不容易，可也不能一点不负责任吧，更不该对一个可怜的妇女动手吧。
就在王水德还没有回话的时候，那个陆主席便发起威来，说：“那好，根据我们协会的规定，请包赔我们损失3000元。”
王水德一听，心头怒火陡然升起，这和明明抢劫有什么差别？于是，冷冷一笑，说：“你们协会的规定，是法律啊，还是制度啊，我，是你们协会的成员吗？尊敬的主席先生，先学点法律常识，再和我说话，免得脏了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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