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里面可没有受罪,跟大爷差不多。因为我们这种关系,是要回避的,他没有关押在我们一监区,而是关押在四监区,听说他爹花了不少钱,章紫娟、烝宋冯也多有关照,他就当上了他们那个监室的号长,只可能打别人,别人是不敢打他的。”张猛又喝了一口果啤,努力地下咽着。
“章和绅这家伙,不就是一条狗嘛,干啥啥不会,弄啥啥不中,要毛没毛,要肉没肉,要一哈没一哈的(田城方言句子,意思是某人能力差得很,干什么都不行),章紫娟为什么待他那么好啊?他又不是梁金勇,是章紫娟传说中的儿子。”丰子泽说着这些,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小惠,问:“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是那种关系?”
小惠笑了起来,说:“叔,你问这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就算是有,人家也不会对我说啊。我想,他们之所以救章和绅,恐怕还是一家人超市的事儿,水德叔给他们撇下的,可是有几百万元的现金啊,他们花得没有影儿了,不可能全赖在司马格一个人身上吧,恐怕还会赖在水德叔或者其他人身上,也有可能做假账冲抵了,而最大的可能,便是把他保出来,解决一家人超市的遗留问题。你们不知道,一百多家超市关了门,欠工人的工资;欠供货商的货款;还有一些房租;还有前年、去年过节发放出去的代金券等,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反正年前是闹腾了好几天的,最终因为县商会没了主任,没人出面说这事儿,也就算完了。恐怕过了年,他们还会闹事的。”
丰子泽笑了起来,说:“猛、惠,我算明白了,真的明白了,那个时候,为什么丁俊平、尚三辈压着我,让我和你爸说事,威胁你爸,让颍颍低头。原来这是政府的主意啊,打击司马格,给广大干部看,放出章和绅,处理这些棘手的问题,不至于影响了田城县经济大局的稳定。或者,章紫娟、章和绅他爹,是给政府打了包票的,打了包票的。而都大半年过去了,为什么不判司马格呢,那是在看他的表现,认罪伏法,会轻判,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