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军和李拐子回到家时,陈一根正在楼下等他们。皇甫军的家人多,在新县城热闹了一通之后,回家待客去了。其实,皇甫军是个心机极重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他不想连累家人。而李拐子的老婆,则带着孩子走娘家去了,没有回来,应该是回老家去了。三个人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先后上了楼,进了三楼西户,皇甫军现在住在这里。
在确认严严实实地关闭了门窗之后,皇甫军才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了下来,对陈一根说:“老陈,状,还得告,无论政府赔不赔钱,都得告,以转移官方的注意力。我,和拐子这两天也要搬走了,随着郭石头的死,以及景小莉被轮奸、入室抢劫案成了悬案;鲁明才、杨新杰金融诈骗案的侦破等。庄雪飞已经和我们打过好几回照面,那眼神里充满着杀气。这里,已经很不安全了。”
陈一根点了点头,认可了大哥皇甫军的交待,说:“为这事,我直接找了田城县法院的常务副院长李雪,她说,王辉庭长判的这个案子没有问题,陈三怪是基层组织的负责人,虽说名义上是经过全体村民选举的,可在现实中,他也是最底层政府的负责人,是随着乡镇政府指挥棒转的基层政府负责人,他的过错,乡镇政府有埋单的‘义务’,何况,田城县干部监督管理委员会,也不是法外之地,他们追缴的赃款,为什么就不能退?”
李拐子一听,笑了起来,说:“根哥,做梦去吧。你说的那个李雪,心狠手辣,经她的手判刑,说三年,那必须是三十六个月,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她家里又不缺钱,因此向她行贿,根本没门儿。我在里面认识了她家的两个亲戚,检察处公诉的三到四年,家里人去找她,问她能不能判个缓刑,结果,她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不要说缓刑了,还说他们不配合警察调查,不认罪伏法,态度恶劣,愣是顶格判了四年。如今这当官的,你不给他送钱,他们怎么可能给你办事啊。可人家李院长,真的不缺钱,不缺钱,也就不可能给你陈一根办事,她说那话,只不过是路人冲着乞丐发的假慈悲罢了。”李拐子发完一通牢骚,又笑着问皇甫军:“大哥,我们是不是把她的活给做了?”
皇甫军摇了摇头,说:“不行,拐子,你不要只看到李院长不贪赃枉法、周济犯人的一面,更要看到这个女人的刚正不阿、与人为善的一面,我们当初被林业警察抓捕之后,就是她提前介入,免了我们的罪的。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她的活,我们不做。”
李拐子似乎有点手痒了,问:“那,我们做谁的活?总不能这样继续歇下去吧?”
皇甫军果断地回答着李拐子,说:“我们,是要沉到水底一段时间。拐子、一根,你们吃的是砍头饭,干的是要命活,如同万丈悬崖上走钢丝,一旦失手,就会粉身碎骨,没有任何翻转的机会。所以,我们干活,一定要万无一失,把我们要‘爱’的人,研究透了,把我们要发的财,掌握牢了,才能下手的。拐子,在夜市上,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坐在我们右边桌子上的常虹和那个男人吗?还有,他们后面那张桌子旁坐的那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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