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常虹感动的是,老奶奶庙这个庙祝王休,从来不接受她的任何供奉,只是让她自己来、自己烧香、自己收拾药物,然后自己就去了。王休说,这是老奶奶神感激常虹,没有拆她的房舍,没有让她带领着她的孙男孙女们到处流浪,没有破坏她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其实,常虹最得意的却不是这些,她得意于自己的心,真的没有章紫娟、甘雪莲那样贪婪,当无梁新区大开发掀起高潮的时候,身为无梁新区开发建设指挥部第二副主任兼办公室主任、兼升了格的无梁镇镇政府常务副镇长的常虹,不是没有动心,也不是不想再大捞一把,是王水德给她讲的一个故事,点化了她的心。
其实,王水德的故事很简单,而且这个故事也给章紫娟讲过,只不过章紫娟所有的贪心占据了整个心脏,把悟性给挤得没有了立足之地,而常虹还是听进去了。王水德的故事其实就是守株待兔的翻版。他说,古时候有一个人,早晨起了个大早去拾粪,结果在村口拾了一个大元宝,于是他就发了财。后来,他就每天一大早到村口去,守着那个地儿,甚至突发奇想地让老婆、孩子也到其他村口去等候,多日之后,一家人不仅终无所获,而且自己拾来的那个元宝,也被小偷给偷走了。后来,他就质问财神爷,为什么让他的财富得而复失,财神爷笑着说:“意外,是最奇特的机遇,是不可复制的机遇,你不是没有机遇要创造机遇吗?那创造来的,肯定是另一个意外。”
比起章紫娟来,常虹的好处便是听人劝,知道自己不是个生意人的料,更知道自己不懂的道理去一直追问下去,王水德迫于无奈,只好给她用大白话说了投资无梁新区的道理,土地涨价、投资巨大、利润缩水、未来不可期。自己和田知县是站在鸡蛋壳上跳舞,绝非危言耸听。而你常虹,现在主办的知行路及其桥梁工程,说白了,是萧战在背后一手操作着,你,只不过是个木偶、傀儡,用手里的权力为之护航,得到超过你权力付出应得到的回报罢了。而你的手里,有什么资本?不要说和章紫娟他们争抢土地,就是白白送给你一块土地,除了倒一手卖掉,或者可怜巴巴地找人合作开发,你还能干些什么?倒卖一手,是要担政治风险的,和人合作,会赔得连裤子都提不起来的。
当然,常虹的裤子还是提起来了,因为她在王水德面前根本就没有脱。不是她不想脱,也不是王水德制止了她,而是她从内心里觉得,自己那两片东西,人家王水德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