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手持长歌剑,立于月光之下。
他并未穿着往日的宽袍,而是一身便于活动的利落劲装,更显得身姿挺拔,如松如竹。
萧秋水则抱着少师剑,坐在莲花楼的台阶上,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月光下的身影。
李莲花缓缓抽出长歌剑。
清冷的月光流淌在剑身之上,反射出秋水般潋滟的寒光。
他并未立刻舞动,而是闭目凝神,仿佛在与手中的剑,与这天地月色,进行着某种无声的交流。
片刻后,他动了。
起手式并非任何已知门派的剑招,舒缓而自然,仿佛只是随意地抬手,剑尖划破空气,带起一阵细微的嗡鸣。
紧接着,他的身形随之而动,步伐灵动变幻,时而如流云般飘逸,时而如磐石般沉稳。
剑光随着他的身影在月下流转。
那剑法,初看时觉得有些陌生,甚至有些招式显得颇为奇异,不合常理。
但细看之下,萧秋水的心跳却渐渐加速。
他看到了!那剑光流转间,时而迅疾如电,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仿佛是他年少时不顾一切的冲动;时而缠绵悱恻,剑势圆融绵密,如同两人耳鬓厮磨时的温柔缱绻;时而又化作点点寒星,灵动跳跃,是他平日里撒娇耍赖时的狡黠模样;更有几式,剑意孤高而清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守护意味,如同李莲花凝视他时,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暗藏的深情与坚持……
这根本不是什么现有的剑法!这分明是李莲花以他萧秋水为蓝本,将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乃至性格中的点点滴滴,都融入了剑意之中,信手创出的一套全新的剑法!
月光下,李莲花的身影与剑光几乎融为一体。
他舞得并不快,每一个动作都清晰无比,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与力量感。
那不再是杀戮之剑,而是寄托了无限情思的剑舞。
长歌剑在他手中,仿佛被赋予了全新的生命,吟唱着一段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故事。
萧秋水看得痴了。
他抱着怀中的少师剑,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心脏被一种巨大的感动和幸福填满,几乎要溢出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在李莲花心中,竟是这般模样,可以被如此细致、如此深刻地融入到他的武道之中,化作这般惊才绝艳的剑招。
最后一式,李莲花身形陡然拔高,长剑如虹,直指天穹明月,仿佛要将那清辉尽数吸纳。
随即,剑势回收,缓缓归于沉寂。
他收剑而立,气息平稳,唯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他转过身,望向台阶上早已呆住的萧秋水,唇角扬起一抹温柔至极的弧度,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此剑,名为‘秋水剑法’,为你而创。喜欢吗?”
萧秋水再也忍不住,放下少师剑,几步冲下台阶,扑进了李莲花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声音带着哽咽,却满是欢喜:“喜欢!特别喜欢!花花,你……你怎么能这么好!”
李莲花回抱住他,感受着怀中人激动的颤抖,低笑道:“傻秋水,是你太好,让我忍不住,想将你的一切,都铭记下来,用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