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顶镶嵌着珍珠宝石的沉重银质头冠戴在他头上,几缕不听话的墨发垂落在颊边,与他平日里的活泼灵动截然不同,平添了几分平日里绝无可能见到的、脆弱又华丽的美感。
男扮女装的违和感奇异地被一种惊心动魄的中性之美所取代,仿佛是误入凡尘、被迫披上华服的精魅,纯净与妖异交织,天真与诱惑并存。
李莲花只觉得喉头发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狂跳起来。
他目光近乎贪婪地流连在萧秋水身上,从泛红的眼角,到微张的、似乎想说什么的唇瓣,再到被厚重衣料包裹却依旧能想象出轮廓的腰身……
一种强烈到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占有欲席卷了他——他想将这个人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这身嫁衣只能穿给他看,这副模样只能被他独占。
他甚至荒谬地觉得,那件背负着死亡传说的嫁衣,此刻穿在萧秋水身上,竟有种诡异的、宿命般的美,仿佛他本就该属于这种极致浓烈又危险的色彩。
“……太沉了……而且好奇怪……” 萧秋水被李莲花过于直白、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小声抱怨,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扯那勒得他有些不舒服的领口。
“别动。” 李莲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几乎是本能地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萧秋水想要动作的手腕。
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心神一荡,他强迫自己移开几乎要黏在对方身上的视线,转向笛飞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阿飞,你觉得……如何?像吗?”
笛飞声终于睁开眼,冷静的目光在萧秋水身上扫视一圈,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却一针见血:“形似即可,凶手在暗处,不会细看。重要的是,要让他相信,又有人穿上了这件‘诅咒的嫁衣’。”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这分量,他穿着行动不便。”
李莲花这才从那种近乎魔怔的状态中稍稍回神,意识到笛飞声还在场。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松开握着萧秋水的手,转而替他正了正有些歪斜的头冠,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无妨,我们就在你身边,不会让他真的涉险。” 李莲花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温和,但眼神深处那抹幽暗的火光却未曾熄灭。
他看着萧秋水,低声道,“辛苦你了,秋水。”
萧秋水抬起头,对上李莲花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他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更红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小声道:“嗯……为了查案嘛……”
李莲花看着他这副乖巧又带着点害羞的模样,心底那片名为占有的领域,再次无声地扩张了一圈。
他的秋水,穿嫁衣的模样,果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动人心魄千万倍。
今夜,他既要引蛇出洞,也要确保,这条“蛇”绝不会有机会,伤到他的珍宝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