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看着萧彻,看着他眉眼间淡淡的关切,心头的酸涩,竟渐渐被一丝暖意取代。
“多谢七弟关心,”他低声道,“我会注意的。”
“嗯。”萧彻应了一声,目光转向窗外。月色更浓了,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霜。
“夜深了,”萧彻道,“玄七,送三殿下回府。”
门外的玄七应声而入,躬身道:“三殿下,请。”
萧洵站起身,目光落在萧彻颈间的白狐围脖上,又看了看他放在手边的锦盒,心头百感交集。他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着萧彻微微颔首:“七弟保重。”
“三哥亦是。”
萧洵转身,大步走出暖阁。玄七紧随其后,将他送出王府。
暖阁内,又恢复了寂静。
萧彻拿起锦盒,指尖拂过温润的玉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将锦盒放在榻边,又拿起那封南疆的信笺,看着末尾那只歪歪扭扭的小狐狸,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夜离在南疆,应该一切都好。
他放下信笺,抬手,轻轻抚摸着颈间的白狐围脖。指尖的触感柔软而温热,像是有两股不同的暖意,顺着指尖,悄然蔓延至心底。
窗外的风,又吹过一阵,卷起几片落叶,沙沙作响。
萧彻靠在软榻上,闭上眼。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萧洵方才的模样——他紧绷的下颌,攥紧的指尖,还有眸底翻涌的酸涩与挣扎。
他唇角的笑意,渐渐深了些。
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