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闲聊了片刻,多是些朝堂内外的琐碎消息。赫连昀说起萧煜近日频频拜访军中老将,似是想拉拢兵权;萧彻则提及南疆皇室动荡未平,夜离虽暂时稳住局面,却依旧腹背受敌。
“夜离那小子,倒是个有血性的。”赫连昀呷了口茶,“只是南疆内乱牵扯甚广,他孤身一人,怕是难以支撑太久。你若真想帮他,怕是还需暗中递些援手。”
“我知道。”萧彻道,“玄鸦教在南疆有些势力,我已让他们暗中相助。夜离不是寻常人,这点风浪,他还扛得住。”
日头渐渐西斜,暖阁内的日光淡了几分,雪团伸了个懒腰,从萧彻腿上跳下来,跑到窗边扒着栏杆,好奇地望着楼外的景象。
萧彻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着几分倦意:“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
赫连昀起身相送,走到门口时,忽然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萧彻颈间的白狐围脖:“这围脖,倒是衬你。夜离那小子,对你倒是上心得很。”
萧彻指尖拂过围脖的绒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却并未接话。
玄七推门而入,恭敬地推着轮椅,雪团紧随其后,蹦蹦跳跳地跟在轮椅旁。
赫连昀立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唇角的笑意渐渐敛去,眼底闪过一丝深沉。
这京城的棋局,早已盘根错节,而萧彻这颗看似沉寂的棋子,终有一日,会搅动起滔天风浪。
知昀楼外,马车缓缓驶离,雪团趴在车窗边,毛茸茸的脑袋探出去,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发出欢快的呜咽声。萧彻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却将今日所得的消息,一一梳理开来。
镇国公府、皇贵妃、萧煜……还有暗中相助的沈砚,以及远在南疆的夜离,近在眼前的萧洵。
这盘棋,越来越复杂,却也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