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虽身处幕后,却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他教萧洵如何平衡朝堂势力,如何安抚那些被萧煜牵连的中立派官员,如何与南疆互通有无,巩固盟约。他从不居功,每一次提点都点到即止,只引导萧洵自己做出决断。
“七弟,”这日深夜,萧洵看着案上被萧彻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奏折,感慨道,“若无你相助,我怕是早已手忙脚乱,难以服众。”
萧彻正把玩着手中的暖玉,闻言抬眸一笑:“皇兄言重了。你本就有治国之才,只是欠缺历练罢了。我不过是恰逢其会,略尽绵薄之力。”
他顿了顿,指尖摩挲着暖玉温润的表面,眸中闪过一丝向往:“待皇兄彻底稳住朝堂,四海升平,我便请旨离京,去南疆看看。”
萧洵看着他眼底的温柔,便知他心中牵挂的是谁。他点了点头,郑重道:“好。届时,我亲自为你送行。这大周的江山,有我守着,你只管去寻自己的安稳。”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前世的恩怨纠葛,早已在这一次次的促膝长谈中,化为了惺惺相惜的情谊。
而安王府外,一道身影悄然隐入黑暗。
耶律烈站在街角,望着安王府暖阁透出的灯火,眸中的偏执愈发浓重。他知道,萧彻离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他绝不会让萧彻去南疆,绝不会让他回到夜离的身边。
一场新的算计,正在他的心中悄然酝酿。
而此刻的南疆,圣山之巅,夜离正望着北方的天空,指尖轻抚着那封萧彻写给他的信。
信上的字迹清隽,写着:待朝堂安定,我便策马南来,与你共赏枫林万里。
夜离的唇角,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等得起。
等他的心上人,跨越千山万水,奔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