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婶进屋后,陈炎在屋里的土炕上坐了下来。屋里的光线很暗,只有一盏煤油灯亮着,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不大的房间。他将手里的熏肉递过去,笑着说:“婶,这是我爸让我拿过来的熏肉,有四五斤重,给小丽和小萤补补身子吧!”
刘凤笑盈盈地接了过去,眼睛里满是感激。家里已经很久没买过肉了,两个孩子都馋坏了。她小心翼翼地把熏肉挂到屋梁上,那里还挂着几个干辣椒和玉米棒子。然后她转过身,用手比划起来,脸上带着歉意——那意思大概是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晚上就在这吃饭。
“婶,你别客气,我不饿。”陈炎笑着说,“天有点晚了,我明天还要早起收菜,就不在这吃饭了。不过挺久没见小丽和小萤了,怪想她们的,我跟她们聊会儿天再走。”二婶的屋子里还没有牵上电,晚上只能点老旧的煤油灯,灯光昏暗,却很温馨。
刘凤点了点头,比划着让陈炎自己坐一会儿,然后笑呵呵地拿着一小块熏肉走到厨房那边去了,大概是想给孩子们做顿好吃的。陈炎左右看了一下,屋子里除了一张土炕和一张炕桌外,勉强算得上家具的就只有一个破旧的衣柜了。衣柜的漆已经掉光了,门也关不严实,露出里面几件打补丁的衣服。这日子过得估计是这一带最穷的了,但屋子却收拾得特别干净,地面扫得一尘不染,炕上铺的褥子也叠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并不算是太寒碜。
“黑子哥,你来了啊!”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大女儿陈小丽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今年已经15岁了,读初一,小脸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却很耐看,眼睛很大,像二婶一样。可能是因为营养跟不上的关系,她的脸上总是有一丝苍白,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就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她这时候正拿着一把砍柴刀,背上背着一堆枯枝,放下柴后看到屋里有人,进门一见是自己的堂哥来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小丽从小就很懂事,靠着大伯家的接济在镇上的中学读书。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喂鸡喂猪,然后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去学校;放学后又得帮着二婶浇水、砍柴、做饭,忙完家务才能写作业。但她的学习成绩却很好,每次考试都在班里前三名,一点都不影响她对生活的乐观。
“小丽,放学啦?累不累?”陈炎笑着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小丽的头发很软,有些发黄,那是营养不良的表现。
“不累,习惯了。”小丽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黑子哥,你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了?”她的目光落在屋梁上的熏肉上,眼睛里闪过一丝渴望。
“哇,是熏肉啊!我要吃,我要吃!”另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小女儿陈小萤跑了进来。她今年才十岁左右,读小学三年级,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快乐的笑容,声音甜得让人发腻。她的头发扎成了两个小辫子,辫子上还绑着红色的蝴蝶结。手里拿着一个装满了野果的篮子,野果有红有绿,看起来很新鲜。
“我看看,我家小萤都长这么高了!”陈炎笑着把小萤抱了起来,在原地晃了几圈。小萤的身子很轻,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
“黑子哥,放我下来,我要吃熏肉!”小萤在陈炎怀里扭来扭去,指着屋梁上的熏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丽把野果洗干净,装在一个粗瓷碗里端了上来,笑盈盈地问:“黑子哥,我听说你今天在学校和人家打架了?是真的吗?”她在镇上读书,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同学说的,心里一直很担心。
一说起这事,陈炎就有些得意,他笑着说:“是啊,那家伙欠揍,我揍他一顿就算是为人民除害了。”他不想让小丽担心,所以说得很轻松。
但他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二婶刚才走路时晃动的酥乳和圆润的屁股,心里居然有种想上去摸几下的冲动。他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龌龊的念头甩出去,暗骂自己一声“混蛋”,那可是自己的二婶,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黑子哥,你没事吧?”小丽见他脸色不对,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陈炎连忙摆手,转移话题道,“小丽,你现在成绩怎么样?有没有把握考进班里第一?”
一说起读书,小丽苍白的脸色顿时有了一丝红晕,眼睛里也闪烁着光芒。她自信地说:“还行吧,这次期中考试我是班里第二,就比第一少了三分。可惜平时要干很多活,没那么多时间复习,不然的话,我真想看看能不能拿个全级第一。”
陈炎点了点头,心里很欣慰。陈家这四个孩子的成绩都一直是大人们心里的骄傲,陈炎自己成绩好,小妹陈晓敏也是初中部的尖子生,小丽和小萤虽然家境不好,但也很争气。尤其是在农村,小孩比较野,肯读书的一般都是家境比较不好的,他们都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小丽,你要是想考第一,就好好复习,缺什么学习资料跟我说,我给你买。”陈炎认真地说,“哥很快就能赚钱了,到时候给你和小萤买新书包、新文具,让你们好好读书。”
小丽眼睛一亮,激动地说:“真的吗?黑子哥,谢谢你!”她知道堂哥不是在开玩笑,心里充满了期待。
这时候,二婶端着一盘炒熏肉从厨房走了出来。盘子是粗瓷的,边缘还有一道裂痕,但里面的熏肉却炒得香喷喷的,颜色金黄,撒了一些葱花,看起来很有食欲。紧接着,她又端来一盘金黄色的烙土鸡蛋和一盆清炒野菜——野菜是下午小丽放学路上采的,鲜嫩翠绿。刘凤把菜一一放在炕桌上,比划着让大家快吃。
小萤早就馋坏了,伸手就要去抓熏肉,被小丽轻轻拍了一下手背:“小萤,用筷子吃,不然不卫生。”小丽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熏肉,放进二婶的碗里:“妈,你也吃。”
陈炎微笑着看着两个妹妹狼吞虎咽的吃相,心里有些发酸。刘凤看着女儿们吃得开心,脸上满是欣慰,却也藏着一丝酸楚——孩子们懂事,可家里条件有限,平时很少能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总觉得亏欠了她们。她见陈炎一直没动筷子,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自己家酿的地瓜烧,给陈炎和自己各满上一杯。在农村,孩子没成年喝酒是常有的事,再加上刘凤家住半山腰,夜里湿气重,喝点酒能驱寒。
“二婶,这酒真香啊!”陈炎小小的喝了一口,酒精度数起码有五十度,像火一样烧进肠胃里,却让人觉得浑身暖和。粗粮酿的酒带着独特的醇香,配上纯天然的菜品,这一桌饭在后世恐怕得几百块钱才能吃到。
刘凤笑着自己也喝了一口,没一会儿脸上就爬上了醉人的红晕,原本白皙的脸颊变得粉嫩,看起来更加动人。两个小女孩没一会儿就把熏肉和鸡蛋吃得差不多了,小萤还回味无穷地吸着满是油腻的手指,看见陈炎杯里的酒,一脸天真地问:“黑子哥,这东西那么辣,能好喝吗?”
“好喝,这东西对身体有好处,能驱寒。”陈炎笑着把酒杯递过去,小姑娘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马上皱着小脸喊起来:“好辣,好辣啊!”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黑子哥,你要是热的话把衣服脱了吧!”小屋里通风不太好,三伏天加上喝了高度数的酒,陈炎已经满身是汗,t恤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小丽见状说道,刘凤也比划着说没外人,不用不好意思。
陈炎痛快地把t恤和长裤都脱了,只留一个大裤衩。小丽姐妹俩对这没什么感觉,倒是刘凤不经意地看了几眼陈炎的身体,眼神有些闪躲,脸颊更红了。
吃完饭后,陈炎已经有些迷糊了,刘凤因为有客人来,也喝了不少,走路都有些蹒跚。小丽在陈炎的教唆下喝了几口酒,这时候已经抱着早就醉倒的小萤躺在炕的一角睡着了。陈炎感觉有些尿急,赶紧跑到院子里找了个地方解决。夜里的山风吹在身上,带着凉意,让他清醒了几分。
回到屋里时,刘凤已经收拾好桌子,把褥子铺在了炕上。昏暗的油灯下,小丽姐妹俩盖着一个被子睡得正香。刘凤换上了短裤和背心,姣好的身材在朦胧的灯光下更显动人。见陈炎进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比划着——意思是家里只有两床被子,晚上得委屈他和自己一起睡在炕的另一头。
陈炎心里一阵窃喜,表面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爬上了炕。刘凤吹灭油灯后也躺了下来,睡在陈炎和两个女儿中间。屋子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只有窗外传来的虫鸣声和大家均匀的呼吸声。
“婶,那我就不客气了!”陈炎见二婶和孩子们眼神里满是期待,再加上天色确实晚了,山路崎岖难走,便改口答应留下吃饭。他知道二婶家难得吃顿好的,自己要是执意要走,反而会让二婶心里过意不去。
刘凤见他留下,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连忙比划着让他坐好,自己则转身回厨房忙碌起来。小丽和小萤也兴奋地围在炕桌旁,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熏肉的味道,小萤还时不时踮起脚尖看一眼屋梁上的熏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