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意外插曲与约定

深圳的夜色像一块被墨汁晕染开的丝绒，将整座城市温柔包裹。霓虹灯在楼宇间次第亮起，勾勒出高低错落的轮廓，车流驶过街道留下的光斑，如同流动的星河。陈炎送乐乐回到酒店房间门口时，指尖还残留着晚风带来的些许凉意。他抬手看了眼酒店走廊墙上挂着的欧式挂钟，时针已经指向晚上七点半，表盘上的鎏金指针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乐乐，表叔那边我已经跟他确认过了，明天上午他会过来接你去熟悉住处，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或者直接给表叔讲，别憋在心里。”陈炎揉了揉乐乐柔软的头发，指尖触到她发间还带着的洗发水清香，那是酒店提供的柠檬味洗护用品，清新中带着几分甜意。乐乐仰起小脸，眼睛像浸在温水里的黑曜石，亮闪闪的：“知道啦，陈炎哥哥。今天真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声音细细软软，带着一丝还未完全褪去的怯懦，却比白天初见时多了几分依赖。陈炎看着她鼻尖上沾着的一点细碎绒毛，忍不住笑了笑：“跟哥哥客气什么，快进去休息吧，记得锁好门，明天我早点过来，带你去尝尝深圳最地道的早茶，那家酒楼的虾饺皇可是出了名的，皮薄馅大，咬一口全是鲜美的汤汁。”乐乐用力点头，小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她攥着门把手，顿了顿又回头说：“哥哥你也要早点休息，路上小心。”说完才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门“咔哒”一声合上，还能隐约听到她小跑着扑到床上的轻响。陈炎站在门口等了几秒，确认里面没有异常动静，才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收得只剩轻微的闷响。

刚走到电梯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熟悉的铃声打破了走廊的静谧。陈炎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胖子”两个字，他笑着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胖子标志性的大嗓门：“喂，陈炎你小子是不是掉进温柔乡了？都几点了还不过来！老刘和林哥都在天都酒楼的包厢里等你半天了，说是有天大的好事要跟你商量，再不来我们可就把你的那份好处给分了啊！”胖子的声音里满是调侃，还夹杂着包厢里隐约的喧闹声，似乎能听到林大昆爽朗的笑声和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陈炎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屏幕显示晚上八点十五分，难怪他们会着急。“催什么催，这不是刚把乐乐安顿好嘛，我马上过去，二十分钟保证到。”他对着电话说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那是一款刚上市不久的诺基亚直板机，机身还带着些许冰凉的金属质感。“行，我们可等着呢，你快点啊，晚了罚你自罚三杯！”胖子说完“啪”地挂了电话，留下一串忙音。陈炎收起手机，快步走向酒店大堂。酒店门口的旋转门缓缓转动，门外的晚风带着城市特有的喧嚣扑面而来，路边的出租车停靠点排着几辆等候的出租车，黄色的车身在路灯下格外显眼。他抬手拦了一辆，拉开车门坐进去，一股淡淡的皮革味混合着车载香氛的味道钻入鼻腔。“师傅，天都酒楼，麻烦快点。”陈炎报出目的地，出租车司机应了一声，脚下油门轻踩，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出租车穿梭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窗外的景色如同快速切换的电影画面。高楼大厦上的巨型电子屏播放着五彩斑斓的广告，街边的商铺灯火通明，橱窗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行人三三两两走在人行道上，脸上带着或疲惫或愉悦的神情。陈炎靠在座椅上，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白天和乐乐表叔见面的场景。表叔名叫杨建国，是乐乐父亲的远房表弟，在深圳做电子产品生意已经十多年了，皮肤被晒得黝黑，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细纹，笑起来眼角会堆起深深的褶皱。上午两人在一家环境雅致的茶馆见面时，杨建国听完乐乐的遭遇，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手里的茶杯在桌上轻轻顿了一下，发出“当”的一声轻响。“这孩子也太命苦了，父母不在，奶奶又走了，叔叔还那么不是东西。”他咂了咂嘴，语气里满是同情，“你放心，既然是你带来的孩子，又是咱们杨家的亲戚，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我家就在附近的小区，两室一厅，正好有间空房，让乐乐先住下来，开学我就去帮她联系附近的中学，学费和生活费你也不用操心，我这边还能负担得起。”陈炎当时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连忙向他道谢，杨建国却摆了摆手：“谢什么，都是应该的，再说乐乐这孩子看着就乖巧，我也挺喜欢的。”不过乐乐对这个陌生的表叔还是有些胆怯，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总是低着头，很少说话，只是偶尔偷偷抬起眼睛看一眼杨建国。饭后陈炎送她回酒店的路上，乐乐突然拉住他的衣角，小声说：“陈炎哥哥，我能不能再多待两天？我有点害怕去表叔家，而且我也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她的指尖微微用力，小脸上满是忐忑，眼睛里还带着一丝恳求。陈炎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一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当然可以，哥哥陪你再留两天，等你适应了再去表叔家好不好？正好我也还有些合作的事要跟老刘他们处理。”乐乐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像一朵终于绽放的向日葵。

出租车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抵达了天都酒楼。天都酒楼是深圳有名的粤式酒楼，气派的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烫金的匾额，上面“天都酒楼”四个大字苍劲有力，门口两侧摆放着两盆高大的发财树，叶片翠绿欲滴。陈炎付了车费，推开门走进去，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夹杂着茶香扑面而来。大堂里座无虚席，食客们三三两两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谈笑风生，声音嘈杂却充满了生活气息。穿着旗袍的服务员身姿窈窕地穿梭在餐桌之间，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陈炎朝着大堂深处的包厢区走去，路过一个摆放着假山流水的景观池时，还能听到潺潺的水声。走到包厢门口，他抬手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林大昆的声音：“进来！”陈炎推开门走进去，包厢里的暖气扑面而来，温度比外面高了不少。林大昆、刘老板和胖子已经坐在圆桌旁了，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粤式点心，水晶虾饺、豉汁凤爪、叉烧包、蛋挞，琳琅满目，旁边还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紫砂茶壶。林大昆穿着一件深色的夹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到陈炎进来，他笑着站起身，抬手拍了拍陈炎的肩膀：“你可算来了，再晚一步我们都要让服务员去门口堵你了。”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拍在肩膀上带着些许重量。刘老板坐在一旁，穿着一件灰色的羊毛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他推了推眼镜，笑着朝陈炎招了招手：“快坐快坐，刚给你泡的普洱茶，还热着呢，先喝口暖暖身子。”说着就把一杯刚倒好的茶推到陈炎面前，茶汤呈深褐色，散发着浓郁的茶香。胖子则坐在另一边，穿着一件花哨的衬衫，看到陈炎进来，他挤了挤眼睛，打趣道：“哟，陈炎大帅哥终于来了，是不是跟那位小美女难舍难分啊？”陈炎无奈地笑了笑，在空位上坐下：“别瞎说，就是安顿了一下乐乐，她一个小姑娘刚来深圳，不太适应。”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普洱茶的醇厚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陈炎放下茶杯，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皮薄如纸，里面的虾仁饱满多汁，咬一口下去，鲜美的汤汁在口腔里爆开，味道十分地道。“味道不错吧？这家酒楼的点心在深圳可是数一数二的，我每次来都必点这道虾饺皇。”刘老板看着陈炎吃得津津有味，笑着说道。陈炎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我之前吃的几家都正宗。”他咽下嘴里的虾饺，喝了口茶，看向刘老板：“刘叔，您刚才在电话里说有要事商量，是关于野菜项目的吗？审批材料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里面的各项指标都符合要求，就等回去提交给王局长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提到野菜项目，陈炎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这可是他回到家乡后一心想做成的事，不仅能带动乡亲们致富，也是他自己的一个梦想。刘老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野菜项目的事确实有进展，我已经跟几个农产品批发市场的老板打过招呼了，他们都对咱们的野菜很感兴趣，等加工车间建起来，产品生产出来，销路肯定没问题。不过今天找你过来，除了野菜项目，还有一个更大的赚钱机会要跟你说。”胖子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了，他放下手里的筷子，身体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地说：“嘿嘿，陈炎你猜猜是什么机会？保证让你心动！”陈炎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哪猜得到，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胖子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还能是什么，就是马上要开赛的世界杯啊！再过两天，2002年韩日世界杯就要正式开赛了，这可是第一次在亚洲举办的世界杯，关注度高得很！老刘认识几家国际博彩公司的驻场经理，咱们可以凑点钱下注，要是押中了冠军或者比分，那赔率可是相当可观，说不定能大赚一笔呢！”他说着，还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脸上满是兴奋的神情，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把的钞票在向他招手。

陈炎听到“世界杯”三个字，心里猛地一动。他虽然不是资深球迷，但对2002年的世界杯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这是第一次在亚洲举办的世界杯，当时国内的关注度非常高。他隐约记得，这届世界杯的冠军是巴西队，那支拥有罗纳尔多、里瓦尔多、罗纳尔迪尼奥的巴西队，实力堪称巅峰，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捧起了大力神杯。不过他没有立刻表露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问道：“下注的话具体怎么操作？需要什么手续？资金方面有没有什么要求？毕竟是国际博彩，会不会有什么风险？”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眼神里带着几分谨慎。刘老板推了推眼镜，耐心地解释道：“手续很简单，我认识立博和bet365这两家国际知名博彩公司的驻场经理，他们这次在韩国和日本都设有临时办事处，专门负责世界杯期间的投注业务。咱们只需要联系他们，提供个人证件，就能办理投注手续。资金方面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你有多少本金都可以投进去，最低投注金额也不高。至于风险嘛，博彩肯定是有风险的，不过咱们可以根据球队的实力和赔率来选择投注方式，降低风险。我已经研究过了，巴西队的夺冠赔率是1赔3.5，算是热门球队里赔率比较高的了，而且他们的实力确实强，夺冠的可能性很大。我准备拿五十万试试水，要是押中了，就能赚一百多万，就算没押中，也不会对我的生意造成太大影响。”刘老板顿了顿，看向陈炎：“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一起操作，咱们可以选择不同的投注方式，比如单场胜负、比分投注，或者像胖子说的那样，直接押冠军，这样中奖的概率也能大一些。”陈炎端起茶杯，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着，心里快速盘算起来。他手里现在有四十多万的资金，一部分是之前做野菜生意赚的，还有一部分是向亲戚朋友借的，本来是打算用来建设加工车间的。如果把这些钱投到世界杯投注上，一旦押中，就能获得一笔可观的收益，加工车间的建设资金就能更充裕，甚至还能扩大生产规模，带动更多的乡亲们致富。但如果押输了，那加工车间的建设就要推迟，甚至可能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林大昆坐在一旁，看着陈炎沉思的样子，他拿起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在空气中慢慢散开。“小陈，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林大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博彩这东西确实有风险，搞不好就会血本无归。但你也要想想，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世界杯四年才举办一次，而且这次咱们有信息优势，知道巴西队的实力很强，夺冠的概率很大。如果你能抓住这次机会，就能为你的野菜项目积累更多的资金，让项目发展得更快更好。当然，如果你不想冒这个险，也没关系，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推进野菜项目，慢慢来也一样能成功。”林大昆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你决定参与，证件方面我让强子帮你加急办理，他在出入境管理处有熟人，办护照和签证很快就能下来，最多两天就能拿到。到时候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韩国看球，顺便办理投注手续，也算是给自己放个假，放松一下。”陈炎抬起头，看向林大昆和刘老板，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鼓励和信任。他又想起了乐乐，那个身世可怜却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如果自己能多赚点钱，说不定还能帮她改善一下生活，让她能安心读书。“行，我参与！”陈炎下定了决心，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手里大概有四十万，就全部投进去吧。证件的事就麻烦林哥了，投注的事也请刘叔多费心。”听到陈炎同意参与，胖子兴奋地拍了下手：“太好了！这样咱们的资金就更充足了，中奖的概率也更大了！到时候赚了钱，咱们好好庆祝一下，去五星级酒店大吃一顿！”刘老板也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操作好的。咱们可以把资金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押巴西队夺冠，一部分押几场关键比赛的比分，这样既能保证收益，又能提高中奖的概率。”林大昆也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陈炎的肩膀：“好小子，有魄力！我就知道你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强子那边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尽快把证件办下来。”

几人一拍即合，开始热火朝天地商量具体的投注细节。胖子从包里拿出一张世界杯赛程表，铺在桌子上，赛程表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各支球队的对阵情况和比赛时间。“你们看，开幕式是后天晚上，巴西队的第一场比赛是大后天上午，对阵土耳其队。我觉得巴西队肯定能赢，咱们可以押巴西队胜，再押一个大比分，比如3:0或者4:1，这样赔率更高！”胖子指着赛程表上的巴西队对阵土耳其队的比赛，兴奋地说道。刘老板推了推眼镜，仔细看了看赛程表：“巴西队的实力确实比土耳其队强，但足球比赛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能押得太冒险。我觉得押巴西队胜，比分押2:0或者2:1比较稳妥，赔率虽然不如3:0高，但中奖的概率更大。”林大昆也凑过来看了看赛程表，说道：“我同意老刘的看法，稳妥一点比较好。咱们主要还是押巴西队夺冠，这才是大头。至于单场比赛的比分，可以少投一点，就当是碰碰运气。”陈炎也凑过去看赛程表，他虽然对具体的比赛结果记得不太清楚，但也知道巴西队在这届世界杯上的表现非常出色，几场关键比赛都取得了胜利。“我觉得刘叔说得对，单场比分还是稳妥一点好。”陈炎说道，“巴西队夺冠的赔率是1赔3.5，咱们投五十万进去，要是中了就能赚一百七十五万，加上单场比赛的投注，收益应该会很可观。”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刘老板拿出纸笔，把大家讨论的结果一一记录下来，包括投注的球队、比分、金额和赔率。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包厢里的灯光却依旧明亮。桌上的点心已经凉了，但几人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沉浸在讨论中。最后，几人终于确定了投注方案：总共投入九十万，其中七十万押巴西队夺冠，二十万押几场关键比赛的比分，包括巴西队对阵土耳其队、德国队对阵韩国队等。“好了，投注方案就这么定了。”刘老板收起纸笔，说道，“明天我就联系博彩公司的经理，把投注信息报过去。强子那边我也已经打过电话了，他说明天上午就去帮你们办证件，下午就能拿过来。后天咱们就出发去韩国，机票和酒店我已经让旅行社订好了，都是三星级以上的酒店，住得会比较舒服。”林大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散了。小陈，乐乐那边要是需要什么安排，或者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们说，别客气。”陈炎也站起身，感激地说道：“谢谢林哥，谢谢刘叔，谢谢胖子。有你们帮忙，我心里踏实多了。乐乐那边没什么问题，我已经跟她表叔说好了，等从韩国回来再送她过去。”胖子拍了拍陈炎的肩膀：“跟我们还客气什么，都是兄弟！到了韩国，咱们好好玩几天，顺便看几场球赛，放松一下。”几人互相道别后，走出了包厢。大堂里的食客已经少了很多，服务员正在收拾餐桌。陈炎和林大昆、刘老板、胖子一起走出天都酒楼，外面的晚风带着些许凉意，吹散了包厢里的闷热。

陈炎和几人分手后，打车返回酒店。出租车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车速比来时快了不少，路边的路灯快速向后倒退，形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影。路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时，陈炎让司机停下车，他想给乐乐买些零食和水果，小姑娘可能还没睡，晚上饿了可以垫垫肚子。便利店的门“叮咚”一声打开，里面温暖的灯光和冷气扑面而来。货架上摆满了各种零食和饮料，琳琅满目。陈炎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慢慢挑选。他拿起一包乐乐喜欢吃的草莓味饼干，又选了几包坚果和巧克力，然后走到水果区，挑了一串新鲜的葡萄、几个苹果和一个西瓜。西瓜很大，他掂量了一下，感觉乐乐一个人吃不完，不过没关系，明天早上可以一起吃。结完账，陈炎提着两大袋东西走出便利店，重新坐上出租车。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了。酒店大堂里只有几个服务员在值班，看到陈炎进来，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陈炎提着东西，快步走向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镜面墙上映出他疲惫却带着兴奋的脸庞。回到乐乐房间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乐乐带着睡意的声音：“谁呀？”“是我，陈炎。”陈炎轻声说道。门很快打开了，乐乐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头发有些凌乱，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做噩梦了？”陈炎连忙问道，走进房间把东西放在桌上，伸手摸了摸乐乐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发烧。乐乐低下头，小手紧紧攥着睡衣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有点想奶奶了，刚才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哭了。而且我也有点害怕去表叔家，我不知道表叔家的人好不好相处，也不知道新学校的同学会不会喜欢我。”她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滴落在地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陈炎看着乐乐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拉着乐乐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傻丫头，别哭了。”陈炎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想奶奶是很正常的，奶奶肯定也在天上看着你，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表叔人很好，今天你也见过了，他不是那种难相处的人，表叔母也是个很和蔼的阿姨，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新学校的同学也会喜欢你的，你这么乖巧懂事，又可爱，大家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乐乐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委屈：“真的吗？可是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骂我，说我是没爹没妈的孩子，还欺负我。”陈炎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握紧乐乐的手：“那是他们不懂事，不是你的错。到了新学校，一切都会不一样的，你会认识新的朋友，老师也会很喜欢你的。再说了，还有我呢，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们。”乐乐看着陈炎坚定的眼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陈炎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对了，我跟你说个好消息，后天我带你去韩国看世界杯，就当是出去旅游散心，好不好？韩国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还有很多好吃的美食，比如烤肉、泡菜、部队火锅，而且我们还能去现场看球赛，感受一下世界杯的氛围。”乐乐听到“韩国”和“世界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世界杯的宣传，对那个充满激情和欢乐的赛事充满了向往。“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韩国吗？”她不敢相信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陈炎笑着点头，“证件都已经在办理了，后天就能拿到，咱们后天下午就出发。到了韩国，我带你去吃遍韩国的美食，去逛韩国的景点，还要去看巴西队的比赛，好不好？”乐乐用力点头，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雨后的彩虹一样美丽。“太好了！谢谢陈炎哥哥！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呢，也没看过真正的球赛！”她兴奋地拉着陈炎的手，不停地摇晃着，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