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从口袋掏出一个磨得有些旧的小本子和一支铅笔，小本子边角都卷了起来，封面都有些褪色了，他一边认真听陈炎说话，一边快速在本子上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字迹工整清晰，时不时抬头点头确认细节，还从口袋掏出卷尺，蹲下身粗略测量空地尺寸，嘴里还小声念叨着数字：“好的陈老板，厨房要多大面积？卫生间需要装热水器和洗衣机吗？热水器是用电的还是燃气的？卧室窗户要多大尺寸，用普通玻璃还是双层真空玻璃？土炕尺寸要多大，需要预留烟筒位置吗？烟筒要从哪个方向出？”他问得十分细致，生怕遗漏任何细节，确保施工方案准确无误，能一次到位，避免后期返工。
“厨房十平方左右就行，够两个人做饭操作，橱柜做l型的，能多放点锅碗瓢盆这些厨具锅碗瓢盆这些厨具。卫生间装个电热水器，安全方便，不用考虑燃气管道，不用考虑燃气管道，洗衣机位置也留出来，大概一米宽的地方就行，以后买了就能用。窗户尽量大一些，用双层真空玻璃，隔音又保温，冬天不冷夏天不热，冬天不冷夏天不热，采光也好，让屋里亮堂些，窗户框用铝合金的，不容易生锈，使用寿命长，使用寿命长。”陈炎补充道，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房屋布局，仿佛能看到建成后的样子，仿佛能看到建成后的样子，“装修也要一体弄好，墙面刷浅米色乳胶漆，看着干净温馨，不容易显脏；地面铺防滑瓷砖，颜色选浅灰色，耐脏又百搭，防止老人滑倒受伤受伤；包括橱柜、马桶、洗手池这些电器家具都要弄好，材料用知名品牌的，比如瓷砖用东鹏的，质量过硬，质量过硬，热水器用海尔的，售后服务好，售后服务好，橱柜用欧派的，设计合理，设计合理，质量有保障，用着也放心。工期尽量赶一赶，越快完工越好，最好二十天内能搞定，让她们早点住进去，让她们早点住进去。”
“黑子哥！”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声清脆喊声，打破院子里的宁静，像一缕阳光照亮冷清的院落。陈宁雅提着一个布袋子快步走进来，布袋子有些沉，把她的胳膊坠得微微弯曲，手指因用力而有些发白，指节都泛出了红印。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和一条蓝色牛仔裤，裤子膝盖处还有个小小的补丁，是用同色系布料仔细缝补的，针脚细密整齐，头发扎成简单马尾，额头上沁着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领上，脸颊因快步走路泛起红晕，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可爱。看到陈炎和陌生的小王在院里，她先是一愣，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笑容，眼睛都亮了起来，像两颗闪烁的星星，加快脚步跑过来，脚步轻快地踩在院子的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陈炎见她回来，目光落在她手里沉甸甸的布袋子上，眉头微微皱起，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和责备和责备：“你去哪了？不是让你在家等着吗？外面太阳这么大，都快四十度了，地表温度都能煎鸡蛋了，地表温度都能煎鸡蛋了，跑出去多热，小心中暑。袋子里装的什么，这么沉，看把你累的，快放下歇会儿，别累坏了身子，别累坏了身子。”说着，就要伸手帮她接布袋子，手指都已经碰到了袋子的提手，手指都已经碰到了袋子的提手。
陈宁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布料都被她绞得变了形，布料都被她绞得变了形，声音细若蚊蚋，不仔细听都听不清，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我去镇上交水费了，之前欠了六个多月，水务公司的人昨天过来催了，说再不交就要停水了，还说要收滞纳金，还说要收滞纳金。我只好把攒了好久的零花钱，还有平时捡废品卖的钱都拿出来，一分一分凑齐的，一分一分凑齐的，刚把钱结清，一共交了两百三十八块五毛三十八块五毛。顺便查了下电费，也停了八个月，欠了三百六十五六十五块，只能等姐姐这个月发工资寄钱来再交了，她在城里打工也不容易，在服装厂上班，每天要干十几个小时，工资也不高，还要自己租房子吃饭在服装厂上班，每天要干十几个小时，工资也不高，还要自己租房子吃饭。”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举起手里的布袋子，布袋子上还印着镇上镇上超市的logo，图案都有些模糊了，图案都有些模糊了，“这是在镇上买的几个馒头，还有一小袋咸菜，中午就吃这个，简单填填肚子，省点钱给妈妈买药，妈妈的药快吃完了，不能断，妈妈的药快吃完了，不能断。”
陈炎心里一沉，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看着小姑娘单薄的身影和手里简单寒酸的馒头咸菜，心里有些发酸，喉咙也微微发紧，鼻子一酸差点红了眼眶，他强忍着情绪问道：“欠了这么久？那你们平时用水用电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凑活吧？没电没水的日子多不方便，晚上连灯都没法开，只能摸黑，写作业都看不清，尤其是阿姨还卧病在床，万一有什么事都没法及时处理，多危险，要是晚上发烧都没法及时发现。”
“没事，都习惯了。”陈宁雅轻描淡写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坚韧，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袖子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小块，“用水就去村里的水井挑，虽然累点但也能将就，就是冬天水太凉，挑水回来手都冻得通红。晚上就点蜡烛，或者用充电的小台灯，充一次电能用好久，写作业足够了。”随即她好奇地看向小王，眼神里满是疑惑，手指了指小王手里的本子，本子上画着简单的房屋草图：“这位是？来家里有事吗？是要帮我们修房子吗？黑子哥，你真的要帮我们修房子啊？”
“这是工地的小王，来帮你家规划新房子的，刚才我们已经把大概布局定好了，保证让你们住着舒服，保证让你们住着舒服。”陈炎朝小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离开，不想让小姑娘因人多而感到不自在，毕竟她性子比较腼腆，毕竟她性子比较腼腆。小王心领神会，快速快速收拾好东西准备走。陈炎接着说道：“你先回去跟金老板说一声，按咱们刚才商量的方案出个详细预算和工期表，把材料清单也列出来，每种材料的品牌、规格、价格都写清楚，每种材料的品牌、规格、价格都写清楚，明天一早就给我送过来，我要亲自过目核对，不能出任何差错核对，不能出任何差错。”小王应声“好嘞，陈老板”，麻利收拾好本子和笔转身离开院子，脚步轻轻的，生怕打扰到这家人，走到门口时还轻轻带上了木门，走到门口时还轻轻带上了木门。陈炎摸了摸口袋，翻遍所有兜只找出几百块现金，这点钱根本不够她们应急交电费和买营养品，他又赶紧追出门喊住小王：“等一下，你先回工地跟金老板说，让他先拿一万现金过来，我这边急用，麻烦你跑一趟，辛苦你了，回来给你加包好烟，中华牌的好烟，中华牌的。”
等小王走后，陈宁雅打开母亲房间的门，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房间里陈旧的气息，让人有些心疼。陈炎跟着走进去，只见陈母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耷拉着，像两把小扇子，像两把小扇子，依旧没有意识，身上盖着一床洗得发白的薄被，被子边角都有些磨损，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针脚有些歪歪扭扭，针脚有些歪歪扭扭。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掉了漆的搪瓷杯，里面还有小半杯没喝完的中药，颜色呈深褐色，颜色呈深褐色，旁边散落着几盒药，药盒都有些变形了，药盒都有些变形了。陈宁雅轻轻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帮母亲掖了掖被角，动作温柔而熟练，显然平时照顾得十分周到，她还伸手摸了摸母亲的额头，检查有没有发烧，指尖在母亲的额头上停留了几秒，指尖在母亲的额头上停留了几秒。陈炎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像堵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他叹了口气说：“动工后工地灰尘大、噪音也大，电钻声、敲打声不断，白天黑夜都得施工赶工期，白天黑夜都得施工赶工期，对阿姨的身体不好，也影响她休息。这两天我找个干净整洁的临时住处，离医院也近，走路十分钟就能到，方便去看病复查复查。你们先搬过去住，等房子盖好了，通风散味一个月后再搬回来，这样住着也健康，对阿姨的病情恢复也有好处，对阿姨的病情恢复也有好处。”
“黑子哥，你已经帮我们太多了。”陈宁雅转过身，眼眶有些发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修房子要花那么多钱，我们家现在这个情况，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你。现在又要找临时住处，还要花钱租房子、买生活用品，怎么还能让你再破费……我们已经麻烦你够多了，不能再给你添负担了，真的不用了，我们可以在亲戚家暂住几天的。”
“别想那么多，先把眼前的困难解决了再说，其他的都不用管，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现在有这个能力帮你们，我现在有这个能力帮你们。”陈炎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试图让她放松下来，手掌传递着温暖的力量，“阿姨的身体最重要，不能因为环境不好影响病情，耽误了治疗，耽误了治疗。”这时，工地的一个小伙子骑着电动车匆匆赶过来，车后座上放着一个用报纸包得整整齐齐的包裹，外面还用绳子捆了几圈，外面还用绳子捆了几圈，里面正是一万现金。陈炎接过钱，走到桌子旁小心翼翼放下，推到陈宁雅面前：“这钱你先拿着，明天一早先去把电费交了，让家里通上电，晚上也能亮堂些，方便你照顾阿姨，也能好好写作业，也能好好写作业。然后去药店给阿姨买些营养品，比如蛋白粉、阿胶这些，补补身体，增强免疫力，增强免疫力。再添置点换季衣物和生活用品，买床新被子，这天气晚上也凉了，别委屈了自己和阿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天气晚上也凉了，别委屈了自己和阿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晚上我来接你们去临时住处，你收拾几件随身衣物和阿姨常用的药品、被褥就行，其他东西不用带，到时候我让人帮忙搬，不用你动手，不用你动手。”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陈宁雅连忙摆手，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抗拒，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修房子已经够麻烦你了，花了那么多钱，我们已经欠你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清。怎么还能拿你的钱……这钱我真的不能要，我会想办法自己解决的，大不了我再去捡点废品卖，或者跟同学借一点，总能凑够的，您不用为我们操心了。”她的态度十分坚决，不愿意再接受陈炎的帮助，不想欠他更多，心里的愧疚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陈炎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这小姑娘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小小年纪就扛起了家庭的重担，本应该是无忧无虑上学的年纪，却要承受这么多。他笑着把钱推到她面前，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拿着吧，别跟我客气。就当是我提前预付的‘帮工费’，等房子盖好后，你帮我照看一下工地材料，防止丢失损坏，每天过来转两圈就行，工作轻松，也算给你找个事做，赚点零花钱补贴家用。等你以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有能力了再还我，这样总行了吧？快收下，别让我为难，不然我该生气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快收拾吧，我还有事要去网吧那边看看装修进度，墙面刷得怎么样了，电脑桌有没有摆好，卫生有没有打扫干净。晚上准时过来接你们，别让我等太久，大概六点左右，到时候给你们带晚饭过来，买你们爱吃的菜。”说完，不等陈宁雅再推辞，便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给她留下一个安静的空间去接受这份帮助，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扰到她们。
陈宁雅看着桌上厚厚的一沓现金，红色的钞票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醒目，像一团温暖的火焰，驱散了房间里的阴冷，驱散了房间里的阴冷。又看了看床上毫无反应的母亲，眼眶瞬间湿润了，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滴在手背上，冰凉冰凉的，她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小声啜泣起来，她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小声啜泣起来。她知道陈炎是真心想帮自己，这份沉甸甸的恩情让她无以为报，心里充满了感激。她慢慢走到桌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现金，手指因激动而有些发抖，哽咽着说：“黑子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帮我们母女……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好一会儿，她才用袖子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开始小心翼翼地收拾东西。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干净的包袱，是母亲以前用的，上面还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她是母亲以前用的，上面还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她把母亲常用的衣物、药品和被褥整齐地叠放进去，每叠一件，都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份恩情，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陈炎，等自己有能力了，也要像他一样帮助别人，等自己有能力了，也要像他一样帮助别人。
陈炎离开陈宁雅家时已是下午一点多，夏日的阳光格外炽烈，像一个巨大的火球挂在天空，晒得地面都发烫，空气仿佛都被烤得扭曲了，远处的景物都有些模糊。后背被太阳烤得微微发热，汗水浸湿了衬衫后背，紧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黏腻腻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提醒着他该吃饭了，早上匆匆吃了点油条豆浆，早就消化完了，胃里空荡荡的。他沿着乡间小路往家走，路边的稻田里稻穗已经泛黄，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稻秆，随风摇曳，像一片金色的海洋，散发着淡淡的稻香，让人心情舒畅了不少。路边的野草也耷拉着脑袋，没了往日的生机，叶子都有些卷曲发黄。路过村口的小卖部时，他停下脚步，推门走了进去，小卖部里开着风扇，吹着凉爽的风，瞬间驱散了身上的燥热。他买了两袋陈母爱吃的软糕，是那种老式糯米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还有几包纯牛奶，想着晚上接她们去临时住处时带上，让她们能先垫垫肚子，不用饿肚子赶路。回到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母亲张玉芬在忙着挂干辣椒，她搬来一个小板凳，站在上面把一串串鲜红的辣椒挂在屋檐下，像一串串小灯笼，给院子增添了几分热闹的色彩，辣椒的辛辣味弥漫在空气中。他有气无力地喊道：“妈，快给我弄点吃的，我快饿死了！跑了一上午，去了工地又去了宁雅家，腿都快累断了，肚子早就空了！”
张玉芬转过身，看到儿子风尘仆仆的样子，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脸上带着疲惫，皮肤也晒得更黑了，脸上带着几分嗔怪却又难掩心疼，连忙从板凳上下来，差点崴到脚：“你这孩子，最近怎么总不着家？天天在外边忙东忙西的，晒得黢黑，跟个煤球似的，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看你累的，快坐下歇会儿，别累坏了。饭刚好吃完了，我给你煮方便面吧，快得很，几分钟就能好，你也能早点吃上饭，省得饿坏肚子，回头又该胃疼了。”说着，便放下手里的辣椒串，拍了拍手，拍掉手上的灰尘和辣椒籽，快步走进厨房，还不忘回头叮嘱：“你先倒杯凉水喝，解解渴，冰箱里还有冰镇的绿豆汤，你自己去盛一碗，降降温。”
陈炎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石凳被太阳晒得有些烫，他又起身拍了拍，才重新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凉水杯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瞬间舒服多了，燥热感消散了不少，燥热感消散了不少。他托着下巴，一脸委屈地看着厨房的方向，声音拖得长长的看着厨房的方向，声音拖得长长的：“妈，你儿子辛辛苦苦跑了一上午，顶着大太阳，晒得都快脱皮了，晒得都快脱皮了，回来就只能吃方便面啊？也太敷衍你儿子了吧。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好久没吃了，上次吃还是上个月你生日的时候呢，想得都流口水了，做梦都梦见吃红烧肉了，做梦都梦见吃红烧肉了。”
“煮别的太慢，你不是说快饿死了吗？等不及啊。红烧肉得炖一个多小时呢，你能等吗？等你饿坏了怎么办？胃疼起来又该难受了。”张玉芬在厨房里一边烧开水，一边笑着回应，语气里满是宠溺，眼睛里也闪烁着慈爱的光芒。她从柜子里拿出三包方便面，还特意选了陈炎爱吃的红烧牛肉味，又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和一把青菜，青菜还是早上刚从菜园里摘的，新鲜翠绿。等水烧开后，麻利地把面饼放进锅里，待面饼散开后，打入鸡蛋，用筷子轻轻搅动，让鸡蛋形成漂亮的蛋花，最后撒上青菜叶和调料包。不一会儿，一碗飘着浓郁香气的方便面就端了出来，鸡蛋黄嫩嫩的，青菜叶翠绿欲滴，汤汁红亮诱人，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陈炎接过碗，顾不上烫，吹了吹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面条爽滑筋道，汤汁浓郁鲜美，满满的都是家的味道，是任何山珍海味都比不上的。很快，满满一大碗面就被他吃得连渣都不剩，连汤汁都喝了个精光，碗底都能照出人影了。他满意地放下碗，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饱嗝，一脸满足地说：“还是妈煮的方便面香，比外边餐馆做的山珍海味还好吃，这就是家的味道啊，吃了妈做的面，感觉浑身都有力气了。”
张玉芬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用抹布擦了擦桌子，语气里满是宠溺：“就你会说好听的哄我开心，天天在外边吃大餐，山珍海味都尝遍了，偶尔吃点清淡的方便面当然觉得香。对了，昨天你爸带着几个工人去你二婶那建鸡舍了，一大早五点多就去了，又是买钢筋水泥，又是亲自出力干活，搬砖、和泥样样都来，忙了一整天，晚上回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不是妈唠叨，咱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你辛辛苦苦跑工地、谈项目赚来的，这东帮一家西帮一家的，也得有个谱，不能总这么往外贴钱，得为以后着想。还有你，给小敏她们几个半大孩子买什么摩托车，小孩子家家的，毛手毛脚的，骑车多危险，万一摔着碰着了，咱们怎么跟她们的父母交代？走路也是锻炼，还安全，既能强身健体又不用担心出事。”
陈炎知道母亲是过惯了节俭日子，把每一分钱都看得很重，舍不得乱花一分钱，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他耐心解释道：“妈，我知道您心疼钱，也知道您是为我好，为这个家好。但现在咱家条件好了，跟以前穷得揭不开锅，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不一样了。能帮衬下乡亲们是应该的，总不能忘了本，忘了以前咱们困难的时候，二婶把家里仅有的一袋面粉都送给咱们了，王大爷还帮咱们修过屋顶。二婶家日子困难，儿子又在外地打工，一年也回不来一次，帮她建个鸡舍，她以后靠养鸡卖蛋也能多份稳定收入，不用再到处借钱度日。小敏她们上学路远，要走四五里山路，晴天还好，下雨天路又滑又难走，买辆摩托车能省不少时间和力气，让她们能多睡会儿懒觉，也能早点到家。我都跟她们说了，骑车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教她们怎么刹车、怎么避让行人，而且都是在村里骑，速度慢，不会出事的。再说这些钱对咱们来说不算什么，能帮到人心里也舒坦，您说是吧？”
张玉芬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眼神里满是欣慰，用手轻轻拍了拍陈炎的肩膀：“我知道你心善，重情义，这点随你爸，都是实在人。就是老毛病改不了，总担心这担心那的，怕你吃亏，怕你受累。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妈也不说你了，只要你做得对，妈就支持你，妈相信你的眼光和为人。”她收拾好碗筷，拿到厨房清洗干净，用洗洁精仔细地刷着碗，又用毛巾擦了擦手，“我出去跟街坊们聊聊天，顺便看看你王阿姨家的孙子，那孩子刚满周岁，胖嘟嘟的，会叫奶奶了，可爱得很。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别又乱跑了，累了就好好歇会儿，躺在太师椅上睡一觉，恢复恢复精神。”
“知道了妈，您玩得开心点，早点回来，晚上我给您带好吃的，买您最爱吃的糖糕。”陈炎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母亲脚步轻快，还哼着小曲，显然心情不错，他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母亲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等母亲走后，他搬来家里的古董太师椅和矮桌子，太师椅是爷爷留下的，用的是上好的红木，木质厚重，表面被磨得光滑发亮，坐上去很舒服，还带着淡淡的木头香味。他躺在椅上享受着午后的宁静，微风带着院子里干辣椒的干香拂过脸颊，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花香，那是院子角落里种的月季花散发的味道，让人神清气爽，疲惫也消散了不少。他拿出手机给谢振豪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他想着网吧电脑采购的合同还没最终敲定，配置和价格方面还有些细节要确认，比如显卡的型号、内存的大小，还有售后服务的条款，得跟对方碰个面好好聊聊，争取拿到最优惠的价格和最好的服务。顺便问问之前商量的开业活动宣传方案准备得怎么样了，是发传单还是搞开业优惠活动，比如充多少送多少，或者前五十名顾客免费上网一小时，争取让阳光网吧开业就能一炮而红，吸引更多顾客，打响知名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