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像一层被巧手织就的轻柔白纱，慢悠悠地笼罩着青山村的田野与农舍，连空气里都裹挟着泥土的芬芳与青草的湿润气息，深吸一口，满是山野间独有的清新与甘甜。远处的山峦在雾中若隐若现，轮廓朦胧柔和，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墨丹青；近处的农家小院里，烟囱升起袅袅炊烟，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鸡鸣和憨厚的犬吠，更添了几分乡村的静谧与烟火气。就在这静谧得能听见鸟鸣虫叫、露珠滴落草叶声响的时刻，一阵清脆的鞭炮声突然“噼里啪啦”炸响，声响划破晨雾，像一串跳跃的音符惊醒了沉睡的村庄——村西头那片闲置了两年多的空地上，合作社标准化畜牧养殖区的奠基仪式正热热闹闹地举行着。陈炎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却熨烫得平平整整的蓝色工装，工装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红星徽章，那是他父亲年轻时戴过的，此刻在晨光下泛着微光。袖口被他整齐地卷起，露出线条紧实、布满薄茧的小臂，上面还沾着几点未洗净的泥土，那是清晨五点多就提前到场检查场地、平整土台留下的痕迹。他手里紧握着一把系着鲜红绸带的铁锹，铁锹刃在初升的晨光下闪着亮晃晃的光，绸带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在一众朴素的身影中格外醒目。他站在临时用土坯搭起的土台上，身后黑压压地站满了村民，老人们揣着袖口，嘴里叼着旱烟袋，烟丝燃烧的青烟袅袅升起，与晨雾交织在一起，在阳光下形成一道道光柱；年轻人踮着脚尖，手机举在胸前随时准备拍照录像，脸上满是期待与自豪；孩子们挤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土台上的铁锹和旁边堆放的鞭炮，眼神里满是好奇与兴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神情，眼神里藏着对未来日子的热切期待。赵磊穿着合作社新发的灰色制服，胸前别着一枚印着“青山合作社”字样的黄铜徽章，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显得格外精神。他头发剪得短短齐齐，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正忙着从电动三轮车上搬下一箱箱矿泉水，挨个儿分发给大家。“李大爷，您慢点喝，这水刚从井里捞出来冰镇过，凉着呢！小心别呛着！”他动作麻利地拧开瓶盖递过去，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尖也顾不上擦，只是憨厚地笑着，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张二狗则举着一部屏幕有道裂痕的老旧智能手机，胳膊努力举得高高的录像，手机镜头还时不时因为手臂发酸晃一下，嘴里却不停念叨着：“都看镜头啊，给咱养殖区留个念想！将来建成了，牛羊满圈、机器轰鸣的时候，咱再翻出来看看这奠基的样子，到时候给娃们讲讲咱村是咋一步步从穷山沟变成金窝窝的，多有意义！”他那略显笨拙的录像姿势，引得旁边的孩子们一阵“咯咯”偷笑，他却毫不在意，依旧认真地调整着角度，甚至还特意走到土台侧面，想把陈炎和身后的村民全景都拍进去，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珍贵瞬间。
奠基仪式虽没有邀请外人，流程也简单直接，却处处透着庄稼人特有的庄重与喜庆。土台中央摆着一块用红布包裹的奠基石，上面用金粉写着“青山合作社畜牧养殖区奠基”几个大字，熠熠生辉。当陈炎双手稳稳握住铁锹柄，手臂微微用力，缓缓挥起，铲起第一捧带着晨露湿气、散发着清香的黄土，轻轻撒在奠基石上时，村民们自发地鼓起掌来，掌声像春雷般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震得旁边柳树上的露珠都簌簌往下掉，落在青草叶上滚出细小的水珠，又顺着草茎渗入泥土，仿佛连大地都在为这一时刻喝彩。“乡亲们，安静一下！”陈炎的声音透过临时借来的扩音器传出，因为早起忙碌了两个多小时，带着些许沙哑，却格外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位村民耳中。“这养殖区可不是简单的几排羊圈、几间牛棚，它是咱青山村产业升级的第一步，是咱村摆脱传统种养模式、奔向好日子的新起点！”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从皱纹深刻、布满风霜的老人到眼神明亮、充满朝气的青年，眼神里满是坚定与真诚，“等养殖区建成了，咱不仅要搞科学养殖，我已经提前联系好了县畜牧局的王专家，他答应每周都会抽一天时间来村里，指导咱们怎么科学搭配饲料、怎么做好日常疫病防控，让咱的牛羊长得更壮、出栏更快，每头牛羊都能多卖不少钱；咱还要搞粪污资源化利用！羊粪、牛粪咱一点都不浪费，专门建一个五十立方米的大型发酵池，配上专业的发酵菌种，把它们变成无添加的优质有机肥，既能用来肥咱合作社的五十亩大棚菜，长出更绿色健康、口感更好的蔬菜，还能装袋贴上‘青山村生态有机肥’的牌子卖到城里去，一斤就能卖两块多！真正实现‘养殖—粪污—种植’的循环农业，让咱村的地更肥、钱袋子更鼓！”人群里立刻响起嗡嗡的议论声，大家交头接耳，脸上都写满了兴奋与期待。李大爷捋着下巴上花白的山羊胡，不住地点着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亮，声音洪亮地说道：“陈炎这娃子就是有头脑，考虑得比咱这些老家伙周到多了！咱种地种了一辈子，就缺这种没有化学添加剂、闻着都香的好肥料，以前用化肥，地里板结得厉害，种出来的西红柿都没个西红柿味。这下可算解决了大问题！以后咱的蔬菜长得好、卖相佳，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说不定还能卖到市里的大超市去！”王婶也挤到前面，手里还挎着个装着刚下的鸡蛋的竹篮，竹篮上盖着一块干净的碎花布，她大声插话道：“可不是嘛！我家那三头奶牛，天天起早贪黑伺候着，凌晨四点就得起来挤奶，挤完奶还要过滤、降温、装桶，白天还要喂料、打扫牛棚，累得我腰都直不起来，有时候真想把牛卖了省心。到时候直接送到养殖区，有专业的挤奶设备和饲养员照料，我就能专心种我的三亩大棚西红柿，还能多挣一份工钱，这日子想想都美得很！”旁边的村民们听了，都纷纷点头附和，还有人高声喊道：“陈炎，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咋干咱就咋干！”现场气氛愈发热烈，充满了干劲与希望。
仪式一结束，等候多时的施工队就立刻行动起来，像是上了弦的发条般充满干劲。黄色的挖掘机轰鸣着驶入场地，巨大的铁臂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一铲下去就挖起一大方泥土，泥土里还夹杂着几根翠绿的草茎和不知名的小野花，随着铁臂挥舞，场地很快就被平整出一片开阔的区域，扬起的尘土在晨光中形成一道道金色的雾霭，仿佛给工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工人们穿着亮眼的橙色安全背心，头戴安全帽，肩上扛着钢筋、手里搬着水泥砖，脚步匆匆地穿梭不停，脚步声、“嘿呦嘿呦”的吆喝声、工具碰撞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虽然尘土飞扬却秩序井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专注的神情和十足的干劲，仿佛要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建设上。陈炎手里拿着一卷厚厚的施工图纸，图纸边缘因为反复翻阅都被翻得起了毛边，上面还密密麻麻地写着他提前用红笔标注的修改意见和注意事项，比如“此处需加固地基”“预留排水口”等。他在现场来回踱步指挥，时不时停下来跟施工队负责人老张头讨论细节，老张头是镇上有名的老工匠，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手里总拿着一把卷尺，经验丰富，两人交流起来格外顺畅。“老张叔，你看这排羊圈，”陈炎指着图纸上的标注，又伸手指了指场地东侧地势稍高的位置，“间距得再加宽半米，你想啊，咱们引进的都是从邻县良种场挑选的改良品种山羊，个头比普通山羊大一圈，成年公羊能长到一百多斤，活动空间大了，不仅长得壮实，还不容易因为拥挤发生争斗，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而且间距宽了，通风效果也会更好，能有效减少疫病传播的风险，这可是关乎养殖成败的关键，一点都不能马虎。”他蹲下身，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松软的泥土里仔细画出排污管道的走向和坡度，眉头紧锁着反复比划调整：“还有这排污管道，坡度一定要算准，至少得有三度，我昨天用水平仪量过，这里的地势正好合适。管道直径也要用三十厘米的，不能图省钱用细的，不然容易堵塞。这样污水才能顺着管道顺利流到处理池，不能有一点积水死角，不然夏天一到，不仅气味难闻，招苍蝇蚊子，还容易滋生蚊虫和细菌，影响牛羊的健康生长，到时候损失就大了。”他的裤腿上沾满了泥点，鞋子也被尘土覆盖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却全然不觉，依旧专注地和老张头沟通着每一个细节，确保施工方案万无一失。赵磊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里面装着笔记本、卷尺和笔，像个小跟班似的紧紧跟在陈炎身后，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个要点，生怕遗漏什么重要信息。遇到不懂的地方，他就及时停下脚步，恭敬地提问：“陈炎哥，这个通风设备的安装高度有啥讲究吗？为啥非得定在两米五啊？要是装低一点，比如两米，会不会更节省材料成本，还能让通风效果更直接？”陈炎转过身，耐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磊子，成本是要考虑，但实用和安全更重要。两米五这个高度，是经过畜牧专家测算的最佳高度，既不会被牛羊拱到或者用角撞到，避免设备损坏增加维修成本，又能正好把圈舍上部聚集的潮气和异味及时排出去，保持圈舍整体干燥通风。你记下来，回头给饲养员培训的时候，这些都是重点要讲的内容，让大家都明白其中的道理，才能更好地维护设备，保证养殖区的正常运转。”赵磊连忙点点头，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眼神里满是敬佩，手里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生怕漏记一个字。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时分，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球升到了头顶，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空气里都带着燥热的气息，地面被晒得滚烫，连风吹过都带着一股热浪，让人浑身发烫，工人们的额头上都渗满了汗珠，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陈宁雅骑着一辆红色的电动三轮车，车斗里铺着一块干净的蓝布，上面整齐地放着两大桶热气腾腾的卤面和一筐切好的凉拌黄瓜，黄瓜丝上还撒着翠绿的香菜叶和白芝麻，旁边放着一小盆调好的蒜泥醋汁，酸香扑鼻，看着就清爽可口，让人食欲大开。“大家快歇会儿，先吃饭啦！忙活一上午了，都补充补充体力再干活！”她停下车，清脆的声音像山涧清泉般悦耳，在嘈杂的工地格外显眼。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只用手背随意擦了擦，就手脚麻利地从车斗里拿出一摞粗瓷碗和竹筷，开始给大家分发。粗瓷碗里盛着油亮的卤面，面条根根分明，上面铺满了黄豆芽、胡萝卜丁和肥瘦相间的肉末，肉末是她早上特意挑选的五花肉，炒得香而不腻，还撒着翠绿的黄瓜丁和蒜末，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引得工人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拿着碗筷围了过来，排起了不长的队伍。“妹子，你这手艺可真不赖，还没吃呢就闻着香了！比我家那口子做的好吃多了！”一个年轻的工人笑着说道，接过碗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吃得满头大汗也舍不得放下筷子，嘴里还含糊不清地称赞：“比城里饭馆的卤面还地道，这分量也足，每一口都有肉和菜，味道咸淡也正好，吃饱了下午干活更有劲！”陈宁雅不好意思地笑了，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像熟透的苹果般可爱：“都是家常做法，你们不嫌弃就好，快多吃点，不够还有呢，桶里还剩不少，保证让大家吃饱吃好。不够的话我再回去做，家里还炖着绿豆汤呢，等会儿给大家端来。”她转身从车斗里拿出一个白色的泡沫箱，里面放着几瓶冰镇啤酒和自制的酸梅汤，酸梅汤是她早上五点多就起来用乌梅、山楂、甘草和冰糖慢慢熬的，熬了一个多小时才好，冰镇后酸甜可口，最是解暑。她抽出一瓶啤酒递给陈炎：“忙活一上午了，喝点啤酒解解暑，这是我刚从村里小卖部冰的，还凉着呢。知道你不喜欢喝太甜的，特意给你留了啤酒，酸梅汤给工人们分了，他们干活辛苦，喝这个最解渴。”陈炎接过啤酒，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瞬间驱散了几分燥热。他拉开拉环，“嘭”的一声轻响，白色的泡沫顺着瓶口溢出，他赶紧用嘴抿了一口，清爽的凉意瞬间从喉咙蔓延到全身，驱散了满身的疲惫和燥热。他抹了抹嘴角的泡沫，笑着说：“还是你想得周到，真是解决了大问题，有你在合作社帮忙，我轻松多了。对了，下午你抽空去趟镇上的打印店，把我昨天整理的养殖区管理制度和饲养员职责表印出来，一式二十份，记得让老板用装订机装订得整齐点，最好再塑封个封面，这样耐用，不容易损坏。明天一早给大家培训用，到时候还要让每个人签字确认，确保大家都清楚自己的职责，把养殖区的管理规范起来，咱得用制度管人、按规矩办事。”陈宁雅点点头，认真地答应下来：“放心吧，我下午一早就去，顺便再买点文件夹回来，把制度表都好好收着，保证完成任务。”
下午刚上班，陈炎正坐在合作社办公室里整理施工日志，办公室是一间简单的平房，墙壁是新刷的白色涂料，墙上挂着合作社的章程和发展规划图，规划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养殖区、大棚区和未来加工厂的位置，一目了然。桌子上摊着厚厚的笔记本，上面详细记录着上午施工的进度、遇到的问题和解决办法，字迹工整清晰，比如“上午9点挖掘机平整场地80平方米，10点30分钢筋进场5吨，无质量问题”等。他手里握着笔，时不时停下来思考，在本子上补充着细节，力求每一个数据都准确无误，为后续的工程验收和资金核算留下清晰的记录。突然，手机“叮铃铃”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屏幕上显示着“县农业局李科长”的名字。他心里一动，隐约觉得有好事降临，李科长是农业局负责乡村产业发展的，为人正直热情，上次合作社申请大棚补贴时就多亏了他的帮忙，不仅耐心指导准备材料，还帮忙协调加快审批进度。陈炎赶紧放下笔按下接听键，语气恭敬又热情：“李科长，您好！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陈炎啊，还真让你猜对了，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电话那头传来李科长爽朗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透过听筒都能感受到他的兴奋，“局里刚收到上级下发的农产品加工项目扶持政策文件，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们合作社了！你们基础条件好，有稳定的农产品来源，村民们也有干劲，班子也团结务实，不像有些合作社光喊口号不干事，这个项目特别适合你们，简直是为你们量身定做的！你赶紧来趟县里对接一下，详细情况咱见面说，可别错过了这个好机会，这种政策扶持可不是天天有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陈炎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巨大的喜悦，像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拿稳：“真的吗？太感谢您了李科长！您真是太照顾我们合作社了，您就是我们青山村的贵人！我马上就过去，半小时内保证到县里，您等我！我现在就出发！”挂了电话，他抓起桌上的公文包，快步冲出办公室，连门都顾不上仔细关，只是随手一带，就发动停在门口的皮卡车往镇上赶。皮卡车是合作社刚买不久的二手货车，虽然有些旧，车身还有几处小划痕，但性能还算稳定，是合作社运输物资的好帮手。车子在蜿蜒的乡间小路上飞驰，车轮卷起路边的尘土，形成一道小小的黄龙；路边的白杨树飞快地向后倒退，树叶在风中“哗啦啦”地响，像是在为他欢呼雀跃；偶尔遇到背着锄头去田里的村民，他都笑着打声招呼，脚下的油门却没敢松。不到半小时，他就赶到了县农业局，李科长早已在办公室门口等候，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见到他进来，热情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十足：“快坐快坐，一路辛苦了，看你跑得满头大汗，脸都红了，喝杯水缓一缓。”说着递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茶香袅袅，沁人心脾。随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递给陈炎：“你看看，这就是项目的详细资料，里面包括扶持范围、资金额度、申请流程和验收标准，写得很清楚。建成后不仅能申请三十万的扶持资金，这笔钱不需要偿还，是无偿补贴，直接打到合作社的对公账户上；投产后前三年还能享受地方税收减免政策，增值税减按1%征收，企业所得税前两年全免，第三年减半，这对你们来说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能大大减轻初期的资金压力，让你们把更多的钱用在生产和发展上。”陈炎迫不及待地翻看着资料，手指快速滑动着页面，眼睛越睁越大，手指在“农产品深加工生产线”几个字上反复摩挲，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李科长，这项目要是能成，咱就能把村里的小米加工成小米粉、小米粥罐头，把核桃做成核桃酥、核桃油，还能把山楂做成山楂糕、山楂片和山楂果汁，这样一来，农产品的附加值至少能翻好几倍！以前小米一斤才卖三块多，做成小米粥罐头一盒就能卖十块，利润直接翻了两倍多！村民们种出来的东西再也不用担心卖不上价，收入肯定能上一个大台阶！到时候咱村的农产品再也不愁卖了，说不定还能打响‘青山村生态农产品’的品牌，卖到更远的地方去！”李科长笑着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文件扇了扇风，驱散些许燥热：“没错，这就是政策的初衷，就是要帮助你们这些农村合作社延长产业链，提高农产品的附加值，让农民真正从产业发展中受益，实现增收致富，助力乡村振兴。你们先做个详细的可行性报告，把市场调研、设备选型、效益分析、风险评估这些都写清楚、写扎实，数据要准确，论证要充分，下周报上来，局里会组织农业、经济、环保领域的专家进行评审，只要没问题，很快就能立项拨款，我会一直跟进你们的项目，有啥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从县里回来，陈炎一刻也不停歇，直接开车去了合作社办公室，心里的喜悦像揣了只活泼的小兔子，怦怦直跳，连开车都忍不住哼起了欢快的乡村小调《在希望的田野上》，歌声虽然不算动听，却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快乐。推开门，陈宁雅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账目，面前摊着一摞厚厚的账本，账本边角都有些磨损，是合作社成立以来的心血，每一页都记录着合作社的收支情况，清晰明了。她手里握着算盘，手指在算珠上飞快地拨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眼神专注地盯着账本上的数字，生怕算错一个，影响合作社的资金管理；赵磊则坐在电脑前，专注地核对上午的农产品销售数据，他虽然刚接触电脑不久，但学习能力很强，现在已经能熟练操作excel表格进行数据统计了。他眉头微微皱着，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时不时停下来用计算器核对一遍，生怕出一点差错，给合作社造成损失，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在他眼里仿佛变成了一个个跳动的希望。“宁雅、赵磊，快停下手里的活，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保证让你们惊喜到跳起来！”陈炎兴奋地举起手里的资料，声音里难掩激动，脚步都有些轻快，差点撞到门口的凳子，连忙稳住身形。陈宁雅听到声音，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墨水在账本上晕开一小团黑色的印记，她却毫不在意，立刻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两颗亮晶晶的葡萄，满是惊讶和期待：“什么好消息啊？看你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是不是养殖区的手续办下来了？还是县里又给咱批了什么补贴？快说快说，急死我了！”“比那还好！是天大的好消息！”陈炎把资料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纸张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指着资料上的“三十万扶持资金”几个字，“县农业局有个农产品加工项目，能申请三十万扶持资金，还是无偿的！而且投产后前三年还能享受税收减免！咱的农产品加工厂很快就能建起来了，以后咱村的农产品再也不用只卖原材料了，能加工成各种成品卖高价了！”赵磊也激动地站起身，手里的计算器“啪”地合上，快步凑过来说：“真的吗？陈炎哥！这也太好消息了吧！那以后咱村的小米、核桃、山楂都能加工成成品了！咱自己能设计好看的包装、打造‘青山村’的品牌，做成精致的礼盒，不仅能卖到县城的各大超市，说不定还能通过电商平台卖到外地去，比如淘宝、拼多多，让全国的人都知道咱青山村的好东西！到时候咱村就真的出名了，村民们的日子也能越过越红火，外出打工的年轻人说不定都愿意回来发展了！”陈炎看着两人激动得涨红的脸庞，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们冷静下来：“别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可行性报告做出来，这可是申请资金的关键，报告做得好不好直接关系到项目能不能通过评审，能不能拿到那三十万资金。这里面得详细算清楚投资成本、预期收益、市场前景、风险防控措施，一点都不能马虎，要让专家们看到咱的诚意、实力和规划能力，觉得把钱给咱放心。宁雅，你负责统计村里现有农产品的年产量和品质等级，挨家挨户去问，不仅要问数量，还要现场查看品质，比如小米的颗粒饱满度、颜色，核桃的出仁率、饱满度，把优质品和普通品分开统计，数据一定要摸准了，不能有半点水分，这是咱做产品定位的基础；赵磊，你查一下同类加工厂的设备价格、生产流程和人工成本，多对比几家厂家，选性价比最高的，还要了解设备的后期维护情况、厂家的售后服务质量，比如能不能上门安装调试、保修期多长。咱们分工合作，争取一周内把报告赶出来，可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可是关系到青山村未来发展的大事，咱得全力以赴！”两人重重地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异口同声地说道：“放心吧陈炎哥，我们一定好好完成任务，保证数据准确、资料详实，绝不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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