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小红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渴望的光芒，像小星星一样亮晶晶的，闪烁着期待的神色，但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先转头看向陈素素，眼神里带着询问，似乎在征求老师的意见。她知道自己的家庭条件不好，从来不敢主动要东西，也不敢随便接受别人的馈赠，怕给老师添麻烦。
“喜欢什么就买吧，不用客气，你哥哥不是外人。”陈素素温柔地摸了摸小红的头，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对她笑了笑，然后转头对陈炎说：“老师没什么钱，平时也不能给你买好东西，委屈你了。不过你哥哥现在有本事了，能挣钱了，让他给你买，别不好意思。”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身上就两千五百块钱，其中两千还是你爸偷偷塞给我的，说让我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别太委屈自己。小红的那份，就麻烦你出了，小姑谢谢你了。”
陈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那当然，小红是您的学生，也就是我的小妹妹，给她买东西是应该的，不用跟我客气。而且为了表示我的心意，您的那份我也一起出了，您就放心大胆地买，不用心疼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钱不是问题。”
陈炎心里暗暗想：这钱算在自己头上也是应该的，小姑为家里、为山里的孩子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了自己的青春和幸福，在艰苦的环境里教书育人，自己给她花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就算花再多钱都值得。不过他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父亲给的钱确实不多，两千块钱在镇上根本买不了什么东西，也就够买点日用品，看来回头得再给父亲塞点钱，让他多帮帮小姑，别让小姑在山里太受苦。想着，他便领着陈素素和小红，慢慢走进了热闹喧嚣的通江市场。
陈素素一开始还很心疼钱，不管看什么东西，都要先问清楚价格，遇到稍微贵一点的，哪怕再需要，也会摆摆手说不要，一点都不敢花，把钱攥得紧紧的。但一逛起来，她就忍不住想起山里的孩子们，想着孩子们缺少的东西太多了，铅笔、本子、橡皮都快用完了，冬天还没有暖和的衣服穿，于是便开始放开手脚采购。她不仅买了自己要用的日用品，还买了很多孩子们需要的文具、书本，甚至还买了些厚实的布料，打算回去给孩子们做几件新衣服，让孩子们冬天能暖和一点。结果这一趟下来，简直像商店进货一样——衣服还没来得及买，陈炎兜里就已经花出去了八千多块钱。陈炎见买的东西越来越多，堆成了一座小山，自己一个人根本拿不了，只好又联系了上次那个小货车司机，让他赶紧过来，把东西先装上车拉走。之后，他又不顾陈素素的劝阻，在市场里采购了些孩子们爱吃的零食和能长期保存的食品，比如饼干、罐头、腊肉、香肠之类的，满满当当装了一整车，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采购完这些东西，陈炎便带着陈素素和小红去了平安街的服装店。本来他想带她们去更繁华、衣服款式更多的东街，但一想东街熟人太多，万一遇到叶柔或者其他认识的人，看到自己带着小姑和一个小姑娘买衣服，解释起来麻烦，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平安街这边更稳妥些，人相对少一点，也没那么多熟人。一路上，小红都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像个小尾巴，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会偷偷抬起头，娇羞地看陈炎几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显得格外害羞。陈素素也还是不太敢买衣服，毕竟一件好点的衣服就要几百块，甚至上千元，一万块钱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她根本舍不得花，觉得买这么贵的衣服是浪费钱。两人在服装店里只是不停地看，用手轻轻摸一摸布料，不管店员怎么热情推荐，都摇摇头说不合适，要么说颜色不好看，要么说款式不喜欢。这副只看不买的模样，也惹来了店员和其他顾客的一些异样眼光，有的店员甚至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让陈炎心里很不舒服。最后陈炎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直接跟店员说，只要是陈素素和小红多看一眼、多摸一下的衣服，全都包下来，不用问价格，多少钱都无所谓。这一趟下来，光是衣服就买了三千多元的，挂满了整整两个衣架，有陈素素穿的外套、裤子、连衣裙，也有小红穿的小裙子、上衣、裤子，款式多样，颜色也很丰富。
“对不起啊黑子，都怪我，一没控制住就买了这么多东西，让你花了这么多钱。”购物结束后，陈素素看着货车里满满当当的东西，脸上满是歉意，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责和不安：“早知道我就克制一点了，不该买这么多的，太浪费钱了，你挣钱也不容易。”车厢里不仅放满了刚才买的衣服，陈炎还特意给她们各买了一套新被褥，被子是纯棉的，柔软又暖和，褥子也很厚实，能抵御山里的寒冷。小红坐在货车的后排，看着身边堆着的新衣服和零食，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小手还忍不住轻轻摸了摸新裙子的布料，感受着那份柔软。陈炎也没忘了给妙儿挑些礼物，特意买了一个漂亮的布娃娃，娃娃穿着粉色的裙子，还有几盒精致的糖果，打算回头让小姑带回去给她，让她也开心开心。
“小姑，您别跟我客气，花这点钱不算什么，我挣钱就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过得好一点。”陈炎笑着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今天您就在这住一晚吧，明早我再开车送您和小红回去，路上也安全。”说着，他特意带着两人去了镇上有名的吴老头鱼庄，这家鱼庄的鱼都是新鲜现杀的，味道特别好，在镇上很受欢迎。他点了店里的招牌菜——清蒸鱼、红烧鱼块，还有几个爽口的小菜，想让她们好好吃一顿丰盛的晚餐，补补身体。吃饭的时候，陈炎发现小红特别喜欢喝可乐，每次喝一口都露出满足的笑容，便又特意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箱可乐和一箱啤酒，让她们带回去喝，可乐给孩子们喝，啤酒给小姑偶尔解解馋。饭桌上，陈炎和陈素素边喝边聊，说起了陈炎小时候在山里的趣事，比如爬树掏鸟窝，结果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摔得浑身是泥；还有下河摸鱼，被大人发现后追着打，跑得气喘吁吁的糗事。小红坐在一旁静静听着，时不时被逗得哈哈大笑，有时候笑得太开心，还会把嘴里的菜都喷出来，然后赶紧用手捂住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颊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樱桃。
“不了不了，我还是晚上赶回去吧。”陈素思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顾虑和担忧：“带着这么多东西在外面住，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不安稳。而且山里的孩子们还等着我回去呢，我不在，他们可能会害怕，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那可不行，绝对不能晚上回去。”陈炎立刻反对，语气坚定地说：“半夜的山路太危险了，连一盏路灯都没有，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很容易迷路，也容易遇到野兽。而且山里的路坑坑洼洼的，全是石头和泥土，我就算想开车送您回去，晚上视线又不好，很容易出意外，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他其实早就猜到小姑是怕买了这么多东西被嫂子知道，嫂子一向小气，到时候又要多说闲话，找小姑的麻烦，不好交代。他便又劝道：“您别担心，我现在自己住了，住的地方很大，有地方招待您，晚上您和小红就去我那儿住就行，方便得很，也安全。”
“对了，我听你爸说，小敏她们几个都和你住在一起了？”陈素素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这件事，脸上的顾虑瞬间消散了不少，笑着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今晚就去你那儿住一晚吧，正好也能和小敏她们聊聊天，看看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好嘞！”陈炎见小姑答应了，开心地笑了起来，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刚点头应下，口袋里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小姨张玉香打来的，赶紧接起电话：“喂，小姨，怎么了？”“黑子啊，你晚上回不回来？都七点多了，天快黑了，外面不安全。”电话那头传来张玉香温柔又带着几分关切的声音。
“马上就回，我现在和小姑在一起呢，正准备回去。”陈炎笑着说，语气轻松：“小姨，您和小敏、乐乐想吃点什么？我顺路买回去，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等等，我问问她们，看看她们想吃什么。”张玉香说完，便放下电话，转身去征询小敏和乐乐的意见。客厅里立刻传来一阵小声的讨论声，过了一会儿，她又拿起电话，笑着说：“乐乐说她房间虽然有零食，但还想吃点薯片，要番茄味和黄瓜味的，你顺路买几袋回来。小敏刚考完试，压力大，想吃点烧烤解解馋，要烤鸡翅、烤羊肉串。我呢，想吃点麻辣小龙虾，要微辣的。今天小敏和乐乐都考完试放假了，她们说要好好庆祝一下，你多买点吃的回来，晚上咱们热热闹闹地聚一次，好好放松一下。”
“好嘞，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陈炎爽快地答应了，语气里带着几分俏皮：“您放心，我肯定买得足足的，把你们想吃的都买齐，保证让你们吃得开心、吃得满足。我马上就回去，你们等着我。”
挂了电话，陈炎便带着陈素素和小红，先把买的东西送到小货车上，让司机先把东西拉到别墅门口等着，交代他小心驾驶。然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去了镇上的烧烤摊和小卖部，殷切地买齐了薯片、烧烤和麻辣小龙虾，还特意多买了几串烤蔬菜和烤馒头，满足不同的口味。之后，他又额外买了一个漂亮的水果蛋糕，蛋糕上铺满了新鲜的草莓和芒果，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零食，比如巧克力、坚果、果冻之类的，装了满满两大袋子。一切准备就绪后，陈炎开车带着陈素素和小红往别墅赶去。当轿车缓缓驶入别墅小区，穿过绿树成荫的小路，停在别墅门口时，小红和陈素素都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座气派的别墅。别墅是两层的小洋楼，外墙是米白色的，带着精致的雕花，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还有一个小小的喷泉，看起来像童话故事里的城堡。陈炎笑着下车，领着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了二楼，刚一推开房门，就一眼看见张玉香、小敏和乐乐三个女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谈笑风生，小桌上已经摆好了啤酒、饮料和各种零食，气氛十分热闹温馨。
“热烈庆祝小敏和乐乐暂时解放，考试圆满结束！”陈炎拎着东西走进来，笑着喊了一声，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开始给大家介绍：“乐乐，这是咱们的小姑，陈素素，是我爸爸的妹妹，你得叫小姑。”介绍完陈素素，他又拉过一旁有些拘谨、手足无措的小红，对大家说：“这是小姑的学生，叫韩庆庆，小名小红，是个很懂事、很可爱的小姑娘，这次跟着小姑一起来镇上的。”
“小敏，你都长这么大了啊！”陈素素率先走上前，大方地拉过小敏的手，仔细打量着她，眼神里满是慈爱，笑着说：“小时候你还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像个小跟屁虫，天天要我给你讲故事、陪你玩，一眨眼就成大姑娘了，长得真漂亮。”早上她去陈炎家时，小敏正在学校考试，两人没能碰上面，现在见到了，自然格外亲切。她又转头看向张玉香，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和欣赏：“这就是小香吧？我听你哥提起过你，说你又漂亮又能干。一眨眼也是大姑娘了，气质真好，长得也漂亮，皮肤白白嫩嫩的。”
乐乐从来没见过陈素素，面对陌生人有些害羞，她悄悄躲在张玉香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陈素素，然后怯生生地叫了一句：“小姑！”声音细若蚊蚋，像蚊子哼一样。
“乖，真听话，真懂事。”陈素素温柔地笑了笑，眼神里满是喜爱，看着乐乐可爱的模样，心里十分喜欢：“这就是乐乐啊，长得真可爱，眼睛圆圆的，像个小洋娃娃一样，让人忍不住想疼惜。”她早就从哥哥陈建国那儿听说过这个外来的侄女，知道她身世可怜，从小就没有父母，对她格外心疼。一边打量着乐乐，一边不动声色地给了陈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眼神里带着几分询问，又带着几分了然，似乎在问乐乐是不是和他住在一起，情况怎么样。
“素素姐，你来得正好，太巧了。”张玉香站起身，笑着走上前，主动和陈素素打招呼，她比陈炎大一辈，按照辈分，管陈素素叫姐：“你来的时候我正好出去买东西了，没在家招待你，真是不好意思。这几年在山里过得好吗？我听黑子说山里的条件很艰苦，你一个人在那儿肯定受了不少苦。”
“还不错，山里的水土养人，空气也好，就是条件确实苦了点，交通不方便，物资也匮乏，也不养颜。”陈素素笑着拿自己开玩笑，语气轻松又豁达，一点都不抱怨：“你看你们一个个，皮肤白皙，打扮得又漂亮，穿得也时髦，真让人羡慕。我天天在山里风吹日晒的，皮肤都变黑变粗糙了，和你们比起来，简直像个乡下老太婆。”她的话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原本有些拘谨、陌生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了不少，大家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
“好了好了，大家先别聊了，一会儿有的是时间好好聊。”陈炎脱了外套，随手丢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坐在地毯上，笑着对小敏说：“小敏，你先带小姑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一路过来肯定累了，洗个澡放松一下。我这儿有新的洗漱用品，你直接拿给小姑用就行。”
小敏乖巧地点点头，拉着陈素素的手就往卫生间走去：“小姑，我带你去，我们这儿的热水器很方便，水很热。”陈炎又转头对乐乐说：“小红交给你了，你带她去你房间，一会儿可得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她也体验一下穿新衣服的感觉。”
“知道啦！保证完成任务！”乐乐立刻来了精神，不再害羞，笑着拉过小红的手，热情地说：“小红妹妹，走，去我房间。我有很多漂亮的衣服，还有好看的发卡，你都试试，肯定能把你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一样漂亮。”说完，就拉着小红蹦蹦跳跳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瞬间就只剩下陈炎和张玉香两个人。电视上正播着热播的《还珠格格》，小燕子和紫薇的热闹对白在房间里回荡着，更显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暧昧。
陈炎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张玉香，她今天穿了一件浅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灯光下，她的皮肤白皙细腻，眉眼温柔，整个人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陈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由衷地赞叹道：“你真美。”
“你就会油嘴滑舌的。”张玉香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蜜一样，但嘴上却故意装出不信的样子，白了他一眼说：“出去一天，一回来就说这种好听的话哄我，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我说的是真的，一点都没骗你。”陈炎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真挚得不容置疑，随即又怕气氛太暧昧，赶紧转移话题，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说：“一会儿咱们可得好好庆祝一下，我买了好多吃的，有烧烤、麻辣小龙虾，还有你爱吃的水果蛋糕，保证让你吃个够。”
“庆祝你个鬼，就知道吃。”张玉香被他逗笑了，笑骂道，眼神里却满是温柔和宠溺，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庆祝什么呀？这么热闹。”就在这时，小敏从卫生间方向走了出来，她刚才把陈素素安顿好就出来了，起初看到陈炎和张玉香靠得这么近，还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笑着走过来问道。
“当然是庆祝你考试结束，暂时解放啦！”陈炎笑着说，指了指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没看我买了这么多吃的吗？都是为了庆祝用的。”他正说着，一转头，就看见洗漱一新的陈素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顿时眼前一亮。
“庆祝你考试结束啊，没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吗？”陈炎指着桌上的食物。一转头，看见洗漱一新的陈素素，眼前顿时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