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当今大汉天子,五十八岁的刘羽正坐在卧榻上,全身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一旁的侍女不断端来棉被给他带上,并将炉盆内的炭火烤的通红。
然而,即便寝宫都已经热得快冒汗,刘羽依然冷的瑟瑟发抖。
正在一名侍女端着茶水要入殿时,魏万贤赶到了。
宫女一惊,见到来人刚要行礼,却被魏万贤一个噤声手势阻止,轻声问道:“陛下的寒症又犯了?”
宫女点点头。
魏万贤顺手接过宫女手里的茶盘,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给咱家来办。”
“是,奴婢告退。”
宫女躬身退下。
魏万贤立马换上一副焦急的神情,躬身端着茶盘步入寝宫。
等见到蜷缩在棉被内的刘羽,魏万贤一脸心疼靠近:“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刘羽一听是魏万贤的声音,原本迷茫的眼神,瞬间有了一丝色彩。
“是大伴啊?你可算来了,朕不见你心里就不踏实啊。”
“陛下您别动,让奴婢来处理。”
魏万贤忙放下手里茶盘,上前搀扶住要挣扎起身的刘羽。
握住魏万贤的手后,刘羽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陛下,怎么不见你请御医来看看啊?您这样可不行啊……”
刘羽却摇摇头:“太医院的御医开的药都能当茶喝了,
可那么久过去,朕的身体也没见半点好转,看或不看又有什么区别?”
顿了半晌,刘羽忽然问道:“前方战事有消息了么?”
魏万贤点点头:“有消息了。”
说完,他低下了头颅,露出一副惭愧的表情。
刘羽的眼珠子一直盯着他,直到看到他脸上神情后,瞬间明白了战事结果怕是很不好。
“大军战败了?”
“嗯,王首辅正在书写奏疏。”
说完,魏万贤起身退后两步,然后跪在床榻前。
“陛下,奴婢有罪,当初是奴婢力主征讨老奴,不想竟会导致五万精锐阵亡凌河渡,奴婢请万岁爷降罪,求赐一死。”
刘羽闻言,沉寂了半晌后,这才抬手道:“大伴不必如此,说到底你也是为了江山社稷,辽东老奴势大,不除恐日后为我朝巨大边患。”
魏万贤顿时泪流满面:“皇上越是这么说,奴婢这心里越不是滋味,现在朝中都说奴婢专横跋扈,
怂恿皇上出兵辽东更是好大喜功,奴婢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啊,
奴婢挨顿骂也就过去了,但奴婢难受的是陛下岂不是也会被冠上一个昏君的名声么?”
刘羽安慰道:“这不是大伴你的错,那些个文官的弹劾你也不用在意,只要朕还活着一天,就没人能动的了大伴,
说起来,这些个文官自诩清流,就是什么好东西么?当初他们极力反对朕出兵辽东,但见朕意已决,
却又一个个上疏举荐出兵辽东人选,呵呵,真以为朕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么?”
刘羽越说越气,最后直接掀开身上被单,起身走下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