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发布第二天,也就是一月十七日,杨之应的操守府内就挤满了靖边各地豪绅。
“杨大人,那公告牌上到底什么意思?您最好给我们一个完整解释。”
“是啊杨大人,你可不要忘了,这些年要是没有我们帮助,你坐的稳这操守位置了!”
“沈川现在还是你下属,你就这样看着他胡来?”
面对各地乡绅不断质问,杨之应却是端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等他们说完,杨之应这才缓缓开口:“你们也知道,我就要去延庆州上任了,这靖边堡的事啊,已经不归我管了,
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就去找沈川,现在他才是靖边镇的官。”
这话引起乡绅强烈不满。
“杨大人,你这是打算当甩手掌柜么?”
“杨大人,劝你最好告诉沈川,立马撤销这条公告,不要被沈川害了自己前程。”
“杨大人,你该清楚,就算是离开了靖边镇,也少不了地方士绅的帮助,你可考虑清楚了。”
听着眼前这些虫豸打起感情牌,杨之应却是轻笑一声,随即起身道:“好了诸位,你们请回吧,
靖边镇的事,已经不归本官管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就跟沈千户去谈。”
说完,他将茶盏往茶几上一放,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方文涛立马会意上前,笑着对他们做了个请势:“诸位,请回吧。”
“唉!”
眼看找杨之应无用,他们也只能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方文涛就问道:“大人,您当真什么都不管么?”
杨之应摇头:“明日就启程,靖边这档子事我就不掺和了,倒是你,等到了沈川身边,或许会比跟着我强。”
方文涛笑了笑,却不答话。
杨之应继续嘱咐一句:“沈川无论要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本官有种预感,等他上任后,整个靖边,甚至整个宣府都会因为他的到来发生天翻地覆变化,
至于这变化是好是坏,目前谁也说不准,总之,你只要坚定站他身边就对了。”
方文涛:“大人请放心,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办的。”
杨之应点点头:“嗯,如此我也就安心了。”
……
当晚,靖边东街酒楼内,谢家包场宴请乡绅齐聚。
包间内,主位前身披黑皮棉袄,神情阴鸷的谢家家主,谢良平正举着酒杯向众人敬酒。
“今日召大家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我想大家也都清楚了,总之这杯酒,我先干了。”
说完,谢良平举杯仰脖一饮而尽。
其余乡绅也跟着一口气干完杯中酒水。
等再度落座后,谢良平这才说道:“官告上的内容你们也都看到了,新来的千户大人让我们把这些年吞的军田交出去,否则后果自负,你们是怎么想的?”
话音一落,坐在左侧席位一名姓赖的乡绅当即措词激昂:“什么千户大人,就是一个破落军户而已,
不过靠着狗屎运蹭到了千户的位置,还真把自己当成号人物了,
依我看,就是刚上任的愣头青想要学人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