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此同时,保安州内,眼看陈年华即将上任,沈川将彻底失去和保安州兵备府之间的从属关系,谢怀锦心中是万分不甘心。
这段时间,由于靖边各地的豪绅被肃清,导致谢怀锦养内卫营(家丁)的钱越来越少。
两千精锐骑兵的费用十分昂贵,每一名骑兵基础每月的军饷就需要三两五钱,仅仅俸银开支就是七千两。
汉军骑兵编制,募兵一月为二两五钱,为了让这支骑兵部队彻底效忠自己,谢怀锦才多出一两银子。
只是,这多出的一两银子却是保安州卫所官兵养家的钱。
除此之外,养马以及兵甲所需采购和维护的费用,也需要地方兵备府承担。
保安州骑兵营,按照大汉骑兵编制,是一兵双马,外加一骡。
四千匹战马的饲料,每月折银需要一百五十三两,除此之外,还有兵甲军粮储备以及节假日安抚等费用,谢怀锦就算将保安州军户所有军饷都克扣部分,每年依然要往里投近三千两银子。
而这三千两银子,自然是由地方士绅联合出资。
只是谢怀锦万万没想到,这个原本顺利的计划居然被沈川给破坏了。
靖边士绅一死,自己的两千骑兵军饷出现“断供”危机。
虽然这两个月的差价都由谢怀锦挪用军饷补上,却也引起了保安州内部卫所官兵的强烈不满。
他们已经连续九个月没有拿到军饷了,按律每次拿到手的军饷会比报表陈述少三成,这等同是惯例。
但这一回,可是足足少了七成。
加上前卫所千户姚峰战死后,谢怀锦至今没有对保安州阵亡家属进行慰问和上报抚恤。
积怨已久之下,两千多名卫所官兵和家属开始走上街头向兵备府讨要说法。
好在谢怀锦及时将骑兵营调入城内,这才没有酿成不可挽回后果。
可经此一闹,谢怀锦克扣军饷的事也就不胫而走,甚至永宁府(县级)都知道了。
也得亏如今柳相卿地位岌岌可危,不管是谢怀锦克扣军饷还是沈川屠杀士绅,他都没有放太多心思理会,要不然谢怀锦被降级调离是难免的。
“沈川!”
一想到自从沈川上任烽燧堡开始,自己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谢怀锦就怒不可遏。
“你放心 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把柄,要不然……”
“报~”
谢怀锦还在畅想以后如何收拾沈川时,一名差役忽然跑入大堂。
“大人,靖边镇传来消息。”
“说。”
谢怀锦迅速收敛适才脸上戾气,再度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官威面对下人。
差役:“大人,靖边镇最近传来消息,沈千户领兵去靖边各地展开剿匪了!”
“你说什么?剿匪!”
谢怀锦闻言差点跳起来。
“他居然敢去剿匪?”
差役不解:“大人,卫所戍边,剿匪本就是职责啊,有什么问题?
何况早在十几天前,靖边镇已经出具了通告,大人您不也知道么?”
谢怀锦:“你懂什么,我问你,他派了多少人前去剿匪?”
“好像一千多人。”
“一千多人?”
谢怀锦迅速在脑海里复盘了一下。
“看来是把整个卫所官兵都派去了。”谢怀锦眼角不住抽搐,“不行,不能让他继续下去,本官必须要阻止他这种莽夫行径!
速传王骥、刘廷二人来兵备府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