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理智的军户往往都会开始对商铺和民房展开打砸抢。
然后就是普通百姓,男人会被殴打,女人会被强暴。
但在仔细接触过后,他们发现这次讨饷的队伍却是井然有序,一个个虽然喊着口号却并没做出格的事,更没有主动冲击关卡的情况发生。
随后经过仔细了解缘由,这才明白原来兵备府已经足足积欠了他们最多快一年的军饷。
很快,人群中不少同是军户的家属感同身受,回想起欠饷的经历,很快跟他们引起了共鸣。
短短一上午时间,参与闹饷的人流已经从一千余人增加到了两千余人,一半居然是保安州本地人。
沈川策马骑在马背上,静静等待谢怀锦到来。
守门的官军一个个不断擦拭脸上溢出的汗水,紧张地看着讨饷队伍。
直到午时刚过,谢怀锦的马车终于驶到了保安州城门外。
一下马车,谢怀锦直接冲沈川大声喝道:“沈川!你身为千户,居然聚众闹事,攻击卫所府城,究竟有何居心?”
沈川闻言,却是指了指身后的横幅:“大人又开始在那颠倒黑白搅弄是非么?不妨看看这横幅上所书究竟是何意思,
你是不是以为东路跟保安州要分开了,所你积欠的军饷能一笔勾销?谢大人,你这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今日,本官必须要将这一年多积欠靖边各地的军饷一文不少全部收回,不然那就请谢兵备准备竹席被褥,
本官带这些军卒家属,就在这城门外过夜,直到亲手拿到军饷为止!”
谢怀锦脸色一变:“什么讨要军饷,你分明是……”
“谢大人!说话前最好动动脑子!”沈川大声打断他的话,“卑职为何会带人出现在这里,你心里最清楚是发生什么事了,
既然大人屡次三番想要把事情做绝,那卑职为求自保,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谢怀锦一怔,对上沈川那双深邃的眼神,心中竟是产生一股强烈不安感。
“谢大人,这件事,你到底打算怎么解决?”
见他不说话,沈川又催问了一声。
谢怀锦深吸一口气,然后对沈川说道:“你随我去往兵备府,我们仔细详谈。”
“不了!”沈川却直接拒绝,“大人有什么话不妨就在这里谈吧!
卑职怕前脚跟你去了兵备府,下一刻你就会派人对这些军户家眷下手!”
“沈川!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相比谢大人的卑鄙程度,卑职这些警戒手段也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沈川这话等同是和谢怀锦彻底撕破了脸皮。
“有什么话我们就在这里谈吧!”
谢怀锦几乎是咬牙切齿回道:“好,那就在这里谈,说吧,你打算怎么样才能把这些人都带回去?”
沈川冷哼一声:“大人觉得呢?只要把军饷发了,这些军民不用卑职下令,他们自己主动会走。”
谢怀锦:“我说了,我现在没钱!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朝廷的难处么?”
沈川当即大声道:“真的是朝廷的难处!?
保安州兵备司谢怀锦谢大人说,积欠军饷是朝廷行为,
与他个人无关!是这样么,我的谢大人!”
一句话,顿时让谢怀锦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