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自己的权威还不足以威慑群臣,这是她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魏公,朕调你一队京营禁军,你给朕仔细察访,不管是地方还是朝野,不管他品级多高,但凡有嫌疑者,可自行便宜行事,无需向朕禀报。”
“臣,遵旨!”
魏万贤得令,顿时心花怒放。
说完了正事后,他又开口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跟您禀报。”
“何事?”
“就是臣向陛下提过的那沈川,如今已经回到了关内,据说还带回了大量牲口和人丁,如今安置在靖边各堡。”
“沈川?”
女帝玉指轻点峨眉,仔细思索了半晌,这才想起来两个多月前听魏万贤跟自己提起过此人。
“朕想起来了,就是那名年轻千户?”
“正是。”
魏万贤应了一声。
“陛下,沈川此次出塞缴获颇多,那些牛马牲口想来定是从鞑靼人营地取来,
眼下九边敢于率兵野战的将领不多,这沈川年纪轻轻就有这等胆识,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说这话,已经完全把沈川当心腹看待了。
魏万贤身边不缺送钱、溜须拍马,甚至是能办事的人。
但唯独缺能独挡一面的人,尤其眼下世风日下战乱四起的环境,招揽一名能征战的武将,定能稳固住自己的位置。
“的确不可多得,那魏公以为,朕该封他什么官职?”
“陛下想多了,沈川刚升任千户不过半年,此时再升任定会遭同僚猜忌,陛下只需书信一封,赐些御器,对其嘉勉,他定会感激不尽。”
刘瑶一听,这倒是不难。
一幅手墨而已,换来一员忠心的将帅,这买卖不亏。
“嗯,朕准了。”
“臣谢过陛下,如无他事,臣这就退下了。”
“魏公慢走。”
目送魏万贤离开后,刘瑶收起脸上的笑容,回首望向屏风上那张由永宣年间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献上的《万国坤舆图》,陷入了沉思。
“谁是人,谁是鬼,谁能用,谁又必须提防?”
“宣府,辽东……”
“阉党,清流……”
无数事务钻入女帝脑海,让她一时间有种头晕目眩的无力感。
良久,她定了定神,双手负背:“来人,将有关沈川的记录,速速给朕送来。”
……
当夜,户部侍郎苏文岳府内。
“你马上动身,城门口有人接应你,火速赶往八关口,将这份密信亲手交给张岑张总兵,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里,千万不要假他人之手,明白么?”
“大人请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好了,趁现在门外没人,赶紧走吧。”
苏文岳将密信交给一名家丁藏好后,立马带着他往后门方向走去。
白天他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得知阉党要针对张岑下手后 ,立刻安排人前去通风报信。
可就在这时,府门被人敲响。
“什么人?”
砰——
苏文岳刚问出声,大门就被人撞开了。
下一刻,大群身穿飞鱼服的带刀武士涌入大厅,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