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异己,贪污受贿,克扣军饷,私吞赈灾款项,勾结地方侵占民田,制造冤案错案等这些手段,你可比魏阉狠多了。
硬要说区别,魏阉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而你王兴源为首的清流则是又当又立。
相比之下,杨文弱更厌恶王兴源这样的伪君子。
但出于私交关系,他还是最后劝道:“王兄,如果你执意要留下,那就尽量把自己摘的干净些,千万别让人找到把柄,话已至此,文弱告退。”
说完,杨文弱直接起身离去。
王兴源忙挽留:“文弱,你难得来一趟,不如陪我对弈一局可好?”
“王兄,你现在已经是棋盘上的子任人拿捏了,已经连执棋资格都没有,若不赶紧抽身,怕是后患无穷!”
杨文弱留下一句话,直接离开了王府。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这一局杨文弱看的十分明白。
与其说是魏万贤要对清流动手,不如说是女帝对清流的一次大清洗。
辽东剧变,朝廷急需加征辽饷,以此稳住东北局势。
但朝廷空虚,钱从何来?
自然要从这些沽名钓誉的清流身上压榨了。
聪明的人嗅到危险气息,已经开始准备后路,愚蠢的人却依然以为掌控了局势。
但杨文弱还是太小看了王兴源,身为内阁首辅,又怎么会看不出其中门道?
他想退,但真退的了么?
“唉……”
望着杨文弱离去的背影,王兴源轻叹一口气。
“抽身?我又何尝不知,但身在我这位置,很多事都迫不得已啊。”
当京师内部风起云涌之际,真正的蠢人却还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
对政治危机毫无意识的张岑,命人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弹劾沈川徇私枉法,玩忽职守的莫须有罪名,以最快速度送到了京师。
刘瑶看着张岑罗织的罪名,只觉万分可笑。
堂堂一个总兵,居然对一个千户只能采取弹劾手段,那说明什么?
沈川实力太强,要么就是身为总兵的张岑无能。
沈川不过执掌一个卫所,撑死也就一个靖边区域,值得你堂堂一品总兵耗费这么大的精力?
无用之人。
刘瑶迅速在心中对张岑做出了中肯评价。
她看向站在御书房外间的魏万贤:“魏公,你对此怎么看?”
魏万贤:“回禀皇上,臣想说句公道话,锦衣卫来报,自沈川上任靖边镇后,开垦荒田,收纳流民,
更是在治下整顿吏治,将靖边镇里外打理的井井有条,要说嚣张跋扈,也是军户出身脾性使然,
张总兵所弹劾内容,依臣之见,纯属子虚乌有。”
刘瑶:“那张岑该如何处置?”
魏万贤:“陛下可下诏命他入京面圣。”
刘瑶思索片刻,点头默认了。
“陛下,宣府东路兵备谢年华,同知秦佩南联名上疏。”
正在这时,司礼太监王承恩手持一份宣府公文站在御书房外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