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没动。
风刮过山顶，带起一阵呜咽声，像是有人在哭。远处山壁裂开几道缝，黑气从里面冒出来，飘向阵眼。
谢清歌站了起来，把箫重新架在唇边。
“你还撑得住？”她问。
我点头，“再来一次。”
她手指微动，箫声响起，比之前更尖锐，直刺脑门。音波撞在血丝网上，噼啪作响，几处开始断裂。
大长老终于有了动作。他左手掐诀，空中血掌收回，重新凝聚，这次更大，掌心漩涡转得更快，边缘带着锯齿状的波纹。
我知道第二掌会更狠。
我低头看残卷，上面的星图正在消失，像是被什么吸走了光。只剩最后一行字还亮着：“星落时，掌归位。”
什么意思？
来不及想了。
血掌再次压下，速度快了一倍。我双手结印，想再推一次星光掌，可灵力卡在胸口，怎么也提不上来。
谢清歌的箫声变了调，音波强行撕开一道口子。我趁机往前冲，不是对掌，而是扑向阵眼中心。
只要毁掉核心符文，阵法就会崩。
但我刚踏进圈子，地面符文全部亮起，一股巨力将我弹开。人在半空，血掌已经追到，眼看就要拍中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我翻转身体，左手狠狠拍向自己心口。
不是防御，是引爆。
刚才那口含在嘴里的血，混着舌尖的伤口，一直没咽下去。现在全喷出来，洒在残卷上。
星图最后一次亮起。
我双手结印，掌心雷光闪现，不再是星光，而是银白色的电弧，跳跃着，发出“滋滋”声。
这是我原身的东西。
雷光掌推出，迎上血魔掌。
轰！！！
整座山都在抖。石碑裂开，地面塌陷，我和大长老同时被震退。他踉跄两步，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跪在地上，右手撑地，左手还保持着推掌的姿势。
雷光散了，血掌也碎了。
我吐出一口黑血，浑身发抖，动不了。
谢清歌冲过来扶我，我摆手让她别碰。
“没事。”我说，“还能站。”
大长老盯着我看，声音低了几分：“你不是容器……你是真回来了。”
我没回答。
山顶安静了几秒。
然后，他抬起双手，再次结印。
空中红云翻滚，比刚才更剧烈。这一次，不只是手掌，整个漩涡开始下降，像要把我们吞进去。
谢清歌把箫抵在唇边，手指已经渗血。
我慢慢站起来，把残卷塞进怀里，右手摸向锈剑。
剑柄冰凉。
我握住它，往前走了一步。
大长老低头看着我，“你以为你能破阵？玄霄子在等你，他要的不是你的命，是你的魂。”
“那就让他来拿。”我说，“看看够不够格。”
